“止血!快!”天舞幾乎是從木晨稀大喊,她自己從牀上翻身下來,卻不知道是因爲酒未醒還是因爲妖力未能恢復,竟是有點力不從心,差點讓她跪倒在地上。
木晨稀一直在她身邊,即使地扶住了她,聽到天舞衝自己這般大喊,便是把她按回了牀上,這纔去給許朝露止血。傷口只從背後貫穿至身前,雖然避開了心脈,但對一個弱女子來說,這種傷足以致命。
許朝露已經陷入了完全的昏迷,雖然如此,但木晨稀並不打算給她解開衣服療傷,只是粗略地封住了傷口周圍的的穴道,爲她解一時之急。
天舞強忍着背後的刺痛,讓木晨稀把許朝露搬到牀上來,她敢斷定,許朝露一定是被魔氣涉體,而且不是一般的魔氣,估計就是引發這次魔族事件的幕後黑手。咬緊牙關,天舞雙手連連結印,如今多少已經恢復了一些妖力,只是不知道一個普通人能承受玄天火到何種程度。
但如今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只要消散了許朝露體內的這魔族,那麼清音閣就不會再增加傷亡人數。
她伸手在許朝露的身上連續點了數十下,打通了經脈的同時,那聚起玄天火的手便是一把按在了許朝露的天靈蓋上,從上往下地進行迫散魔氣。因爲普通人的體內不會有內丹,也就不能用以往的方法消除着魔氣,而且在許朝露體內的這魔氣,可不是那麼簡單。
背後的刺痛是異常的,這讓她有點無法集中精神,冷汗不斷地冒出,甚至打溼了她的秀髮,緩緩地滴落在牀上。天舞咬了咬脣,讓刺痛平息自己那無法控制的顫抖,細聲地說道,“稀,把雪魅找來。”
雖然不知道她準備做什麼,也不知道這種時候一隻小寵物能做什麼,但木晨稀並不願意離開,着怎麼看都不是一般狀況吧?!然而他在這裡也幫不上一點忙,說不定還會讓天舞分心,只得忍下內心的那陣意氣,細聲迴應,“好,你等等。”
天舞苦笑,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就算讓雪魅來了,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幫忙,但這種時候如果硬要說讓她依靠誰的話,估計只有雪魅了,它有那能力。
只是,天舞並不清楚,雪魅到底在何處,畢竟這一整天了抖沒見它的影子,說不定又在哪溜達着呢。所以啊,說到底她還是隻能靠自己,不過是不希望木晨稀看到自己那痛苦的樣子罷了。
緩緩閉目,天舞擊中精神,讓神息透入到許朝露的體內,那屬於許朝露的氣息已經被吞噬的七七八八了,如果這身軀被魔氣所佔領,說不定會成爲魔族日後潛伏的好地方,畢竟一般人都不可能會察覺,這凡人的身上竟然能藏有魔氣。
木晨稀慌張地在二樓的每個房間都跑了一遍,邊找便嘀咕着,“雪魅,你快出來,天舞找你!”
在得不到迴應之後,他便趕緊走到一樓的各處去尋找,但還是沒見到雪魅,他的心也不由得慌張了起來,說起來已經一天沒見那小狐狸了,會不會跑到屋子外面去玩?畢竟它似乎並不是一般的寵物。
只是雪魅回去哪裡呢?如今這個時辰,整個清音閣都處於一種全城戒備的狀態,所有樓房的防禦陣法都盡數開啓。木晨稀從來都沒想此時這般討厭這些陣法,關鍵時刻純粹是給他添亂而已!
“誰啊,吵吵嚷嚷的,大半夜了,還讓不讓睡覺了啊。”就在木晨稀不抱任何希望地在後院溜達一圈的時候,卻是聽到了雪魅的聲音。
“雪魅?你在哪?不,不管你在哪!現在馬上去天舞的房間!她找你!快去!”木晨稀四處張望,卻是未能看得見雪魅的身影,明明月色很明亮。但是不管了,只要把天舞的意思傳達給它,不就好了嗎?它會自己過去的吧。
雪魅一直躺在‘澡房’的屋頂上,這裡暖烘烘的,因爲角度問題,木晨稀自是看不見它。然而木晨稀說的話是怎麼回事?天舞又怎麼了嗎?大半夜不睡覺的,鬧肚子啊?
不過能讓木晨稀大半夜滿屋子找它,應該是什麼要緊的事吧,那它就去看看吧。
“知道了,你也別吵吵嚷嚷了,大半夜的。”雪魅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直接爬在木晨稀的頭上,讓他往屋內走。
總算見到雪魅的出現,木晨稀當下腳下發力,直接就往屋內衝,衝上二樓,卻是不敢衝入天舞的房間,而是在她房間門前定住了身型,然後才輕手輕腳地往裡面走。
雪魅滿臉疑惑,這兩個傢伙又在耍什麼寶?
然而當它看到牀上的兩個女子的時候,就知道木晨稀並沒有誇張,這還真的是危機情況。
也不管木晨稀會不會因爲自己的變化而驚訝了,雪魅直接衝他頭上跳了下來,化作一陣白霧,便是以人型走到牀前,先是伸手去感探天舞的狀況,然後又盯着許朝露一陣沉默。旋即他轉身望着木晨稀那驚訝的樣子,冷漠地說道,“你到外面等着。”
木晨稀皺眉,然而他卻能清楚地感受到從這個白衣男子身上傳來的那陣威壓,這絕對不是普通的修爲。強忍着內心的各種疑惑,木晨稀並沒有真的聽話走到外面去等着,笑話,他心愛的女人真面臨一個陌生的高手,着讓他怎能安心,他又不像天舞那般信任這個白衣男子。
乾脆,木晨稀回到了房間角落的陰暗處,收斂氣息,安靜地看着。
雪魅也懶得跟他廢話了,輕輕揚手便在牀的附近佈下結界,不管如何,他可不準備讓自己的妖力釋放而驚動到任何人。
木晨稀一直盯着結界內的人在忙碌,白衣男子似乎在替天舞傳功?還是療傷?而天舞則是保持着以玄天火壓在許朝露的頭上,看她這舉動似乎是在爲許朝露消除些什麼,並且在那白衣男子出現之後,天舞的狀況明顯好轉了,最起碼臉色不再那般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