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舞的眼睛眯成了細線,它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說三層發生了什麼事?她不就是去給一個傢伙消除了魔氣,是那個傢伙出了什麼問題嗎?
“天舞不明白,請三月大人明示。”
“恩,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本來也該是那樣的結果,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插手了而已。”三月焚高大的身軀在房內緩緩移動,它走到窗前擋住了陽光,那種背後發光的樣子讓人覺得十分的詫異。
天舞皺眉,也以示木晨稀不要說話,等待三月焚說下去。
“三層,今天送來的一個弟子,死了。”三月焚的語氣中沒有任何的惋惜,反正它清楚那是被魔氣涉體的人,死也不過是固定的結局,然而但它巡查樓層的時候,卻是發現其中一個人的死有些怪異。
聽到有人死了,木晨稀不禁緊緊地抓着天舞,而天舞反倒是冷靜,“敢問三月大人,那人的死因是什麼?”
“咳咳,中了火毒,體內燒傷而死,不過他本來就涉入了魔氣,已經處於暴動期,也就是該殺之人,所以沒什麼好惋惜的。”三月焚輕笑,對着天舞隨意地揮揮手,“所以,纔要問你,做了什麼,是怎麼消除的魔氣?”
“關於這件事,既然人都死了也就是說行不通,沒有解說的意義。”天舞單手捂着額,細想着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當然三月焚不明白那些燒傷的原因並不是火毒,但也差不多了,果然是因爲那個人太虛弱了嗎?如果是換做別人,又或者是在清楚魔氣之後及時得到治療,會不會就生存下來了呢?
“小子,你的傷,好了?”三月焚望向了與天舞同桌的木晨稀,把那大腦緩緩靠近,讓他不禁有種被人看透了一切的感覺。
就是在他有點不知所措想要逃脫的時候,天舞卻是很及時地猛拍桌子,愣是把那奇妙的氣場打破了,她冷漠的眼神中夾帶着似是興奮的神色,轉頭直直地望着三月焚,“三月大人,我們來做個交易。”
“哦?有趣,你說說看。”
“詳情我等會再跟你商議,只希望三月大人能夠答應,明天讓他離開。”天舞回望了木晨稀一眼,留着他在這裡,肯定會妨礙自己的計劃的,而且,他在外面的價值更高。
“咳咳,我本來就是想說,如果他沒什麼大礙就可以離開了,最近有點人手不足,就不再關押了。”三月焚對她這種要求隨意地揮揮手,看着兩人的表情也明白他們之間要有什麼詳談,“你們說好了之後再來找我吧。”
說完,它便移動着那巨大的身軀,緩緩地退出了房間外。
幾乎是與此同時,木晨稀也猛然地站了起來,“天舞你到底想怎麼樣?有事發生了就叫我離開?躲在女人身後被保護,我還算是個男人嗎?!”
“別鬧了的人是你,就拼你現在這個身子,什麼都做不了。明天離開之後,讓靈月給你治癒。”天舞無視他那種激動的表情,看着他那個臉色都在微微地發白,就知道他的身體還沒恢復,不禁眉頭淺皺,拉着他直接拖着丟回牀上,“什麼叫躲在女人身後被保護,你就是這樣看你自己的?”
看着木晨稀一臉不情願地生着悶氣,她不禁輕嘆,“看來不跟你說明白你是不會死心的。清音閣最近將會越來越亂,我不放心他們幾個,讓你離開,是希望你能代替我保護好他們。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管他們的生死我也無所謂,就當我看走了眼。”
說着,天舞也不待他反駁,便是輕輕推門離開。
正好在門外遇到了溜回來的雪魅,一把抓起在它耳邊細聲地念叨了幾句,就丟了進去木晨稀的房間。
面對天舞如此粗暴的對待,雪魅是張牙舞爪地抗議着,但無奈門已經關上,天舞看不到它的表情。
它一邊碎碎念着一邊走到牀前,看見木晨稀想要掙扎起來,便是一躍而上,又把他按在了牀上,“天舞交代了,我一定要看着你老實地躺着。”
木晨稀嘗試掙扎,卻是不明白自己不過被一隻半斤八兩的小狐狸給壓着而已,爲什麼就是掙扎不起來,他嘗試了一番之後,最終放棄了,無奈地把雪魅抱了起來,“你還真聽話,唉,難道在她眼裡,我也不過是隻寵物?”
“哈哈哈,少年,老實告訴你,你受到的待遇可比我好多了!你見過有隨意就鞭打寵物的主人嗎?!我這還能算是寵物嗎?!我簡直就是被奴役的啊!跑腿也就算了,還要上山下海,百般刁難,還不能在別人面前講話!”雪魅揮着小爪子哭訴着,越說越悲哀,它的痛沒人能懂啊!
‘噗嗤’的一聲,木晨稀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輕輕地順着雪魅的毛髮,卻是如同看到了天舞一樣輕柔,“你這隻得寵的小傢伙,就別碎碎唸了,天舞那種性子,能有耐心對你百般刁難,還不是足夠重視你嗎?”
“該知足的人是你吧,我可從來沒見過天舞對誰溫柔過,就連那個叫影琅的小子,別看他跟天舞很好,我看他頂多即使個小徒弟的感覺。”雪魅不以爲然,本來它就不是寵物嘛!自己那種修爲,難道不是應該遭受到崇拜嗎?敢問天下間,只怕唯獨是天舞敢這樣奴隸一個破百級的修仙者吧?!難道是因爲自己平日都隱藏修爲的原因?才讓天舞忘記了對自己的害怕?
而雪魅的話讓木晨稀微微一愣,天舞對影琅只是那般感覺嗎?爲什麼自己沒發現,難道說一直以來都只是他在誤會?果然當局者迷啊,都怪自己亂吃醋嗎?
淡淡苦笑,木晨稀把雪魅放到了一遍,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臉。
或許他也該反省了,自己身邊不也纏着一個雲玉嗎,那他憑什麼說天舞,又憑什麼說影琅,果然他跟天舞是同一類人啊。
只是,自己最終一定會與雲玉解除婚約的,那天舞你呢,你又什麼時候跟影琅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