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影琅努力地纏着天舞,相讓她再把九玄放出來,最後,天舞被他煩的,直接把九玄塞到它的手上,讓他自己問個夠。
但當然的,疲憊的九玄自然是不會到影琅的嘮叨,自顧自地休眠去了。
而水靈月他們,花了大半天時間,總算回來了,直接把茂冬丟給了天舞,林川便是陪着水靈月雙修去了。
待茂冬交付完藥材,天色已經是黃昏過後,天舞的繁星也在逐漸出現了。現在是炎夏,天黑的時間比平日要晚半個時辰,然而這個時候了,木晨稀卻沒出現。
不過天舞已經沒勇氣再去找他說一次話了,不然她一定會堅持不住心軟的。
然而等待卻是最讓人覺得揪心的事,天舞獨自坐在房間陽臺,輕聲嘆氣,這天色是越來越晚了,清音閣各處的樓房,也漸漸被燈火所照耀着。
“天舞?你在陽臺做什麼?該不會又想跑出去吧?”水靈月滿屋子地尋找天舞,居然被她在陽臺上找到了天舞,不禁讓水靈月皺了皺眉頭,趕緊上前拉住了天舞的衣袖。
天舞淡淡搖頭,“不用去了,就是在屋子裡帶着悶,我出來散散氣而已。”
見水靈月還是不相信,天舞只能是報以微笑,指着自己的牀,“今晚這房間睡吧,我保證明天醒來的時候,你還是能夠看見我。”
水靈月微微皺眉,但天舞已經說到這份上,也算是很大的退讓個,她也不好在堅持,只得指着天舞說道,“你要是逃了,我就讓你吃林川做的菜!”
“這還真的是大懲罰呢。”天舞苦笑了一下,林川曾經做過一次飯菜,結果還得大家連續三天沒有食慾,還真的是比鞭打還要讓人覺得苦不堪言啊。
看着水靈月匆匆去整理的背影,天舞不禁輕輕搖頭,又再望着那漸漸失去光彩的天際,以及眼前這片被黑暗漸漸覆蓋的樹林。
突然,天舞看到一個身影緩步地往這邊走來,歪歪斜斜的,卻是讓天舞整個人都彈了起來,站在陽臺邊上,直愣愣地望着那邊緩步走來的人,這讓他的內心激動不已。
迅速旋聲,天舞拉住了水靈月,“木晨稀回來了,靈月,拜託你一件事,去浴房燒一桶熱水,然後把這個藥全部倒進去。”
雖然有點懷疑天舞是不是思念過度了,然而天舞已經火速下樓,讓影琅和林川出去把木晨稀擡回來,並且交代了一系列事情給茂冬,告訴他等下該怎麼給木晨稀弄藥,然後她又匆匆回到二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了。
衆人不禁輕輕搖頭,明明很關係木晨稀,卻偏偏要不理不睬的,到底誰更孩子氣啊。
不過當影琅和林川在門外接到木晨稀的時候,他們兩個都不禁有些暗暗吃驚,這都是幹嘛去了啊?就像是被泡在血池裡似的,渾身是血,即使如今是夏天,容易出汗,但木晨稀就是那冰糖葫蘆似的,外面被一層血包裹的硬邦邦的。
影琅和林川相對望了一眼,二話不說,直接擡起木晨稀,便是往屋內走去,而茂冬已經在這裡等着了,驚訝地叫喊着之後,便是趕緊讓他們把人給擡進了後院的浴房。
茂冬看着那泡在熱水桶裡的木晨稀,不禁對天舞各種佩服,真的讓她纔對了,木晨稀渾身是傷地回來,只是他這樣子滿身是血,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回來的啊,不會嚇到路過的人嗎?
“茂冬,記住,一定要把他身上的衣物全部卸去,然後把這瓶藥倒進水裡。之後,就交給你們了。”水靈月畢竟是女子,留下看一個大男人實在是有違道德,便是再三交代茂冬之後,匆匆地退到門外去。
就算她是一位醫者,但這也讓人覺得害臊了,尤其是還有別人在場。水靈月總算明白了,爲什麼那些師兄師姐以及聞人長老,在療傷的時候,都不然別人在,或許因爲她現在這種感覺吧。
水靈月站在門外等待着,聽着裡面水聲不斷,似乎已經把衣服解掉了。那麼接下來就是下藥了,她有點想不明白,天舞還沒見到木晨稀,爲什麼就能提早讓她去準備那麼多藥材,此外,她真的很想知道,天舞是怎麼處理那些藥的,爲什麼能夠把那麼多屬相相沖的藥,混會在一起。
突然,浴房裡傳出了木晨稀的慘叫聲,把水靈月是徹底地嚇了一大跳,差點就推門進去了,卻是聽到茂冬的聲音在大喊着,“影琅,林川,按住他!天舞說了,一定要讓他在裡面泡兩個時辰!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能讓他離開。”
水靈月踉蹌地後退了一步,這到底是什麼藥啊!
浴房內,木晨稀慘叫聲哀求聲哭泣聲連綿不斷,這還真的是看傻了影琅他們,何時見過木晨稀這般摸樣,這該不會是天舞給我十大酷刑之一吧!
但不管木晨稀怎麼叫喊,他卻是使不出一點靈力,光是用身上的力氣掙扎,根本就掙脫不了靈力妖力釋放的影琅和林川。怕他喊着喊着要到了舌頭,雪魅便是拿來了一塊手絹,捲成一團塞到木晨稀的口裡。
“我覺得明天他一定會恨我們。”林川苦笑了一下,這算是哪門子的療傷啊,就算是開玩笑,也鬧到了啊。
茂冬輕輕嘆氣,“如果他不能明白天舞一份苦心,恨就恨吧,鄙人不在意。”
他可是有注意到的,天舞在交代他這一切事的時候,那種閃爍不定的眼神,所夾帶着的不忍和痛苦,天舞是明白到這藥用下去的話,是一件多麼痛苦的是,所有才不忍心參與的吧。
看着那桶褐色的熱水,與木晨稀那潔白的身軀成了鮮明的對比,他那本來全身是血的身子,如今正一點一點地恢復着,而最爲神奇的,居然是他身上沒有傷,難道說這些血不屬於木晨稀?還是說,這是從皮膚上滲出來的血跡?
“茂冬,你有沒有覺得,晨稀的身子雖弱,修爲好像與我們持平了呢!”林川一直抓着木晨稀的手,按着他的肩膀,從而能但覺到,木晨稀他,似乎也進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