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喻在望遠鏡裡看着這一切的緩慢行動,頭也不回的對着電話裡說道,“楊仁聰,你們五個撤退,不用在管那些狙擊手。”
林南與南國六小鷹已經與人羣裡的西裝大漢換過服裝,現在穿着林南學生服的是另外一個人,而不是他自己,而南國小鷹也裝扮在這裡面,將交易的五百萬美金投到旱橋下的麪包車內,從橋上縋繩而下,和林南一齊消失在橋頭之上。
而橋上林南收買來的兩百大漢依舊站立,與李振形成對抗局面,不論李振如何吼問,這些人始終不答,將手放在腰際之間,彷彿李振一有輕舉妄動,他們便要掏出槍來。在沒有得到金範閒的明確指令,李振也不敢貿然行動。
片刻之後,金蕭逸接到電話,“什麼?你們說你們被打劫了?是什麼人?”
“蕭逸,出了什麼事情?”金範閒從他的語氣裡聞出來一點點不同尋常的味道。
原來金蕭逸去另一個交易地點的人在回來的途中被一羣高手圍攻,手中五百萬美金全部丟失,金蕭逸哎聲一嘆,撥通林南的電話,氣憤的說道,“這件事情是你做的?”
林南當然不會承認這個事實,佯裝道,“金老大,你說什麼,不管如何,只要你今晚夠誠意,不要動我的人,我保證把你弟弟一根毛髮不傷的送回來。”
完,林南掛了電話,坐在山頭高處與林十三一起看着這邊金蕭逸的反應,他們離金蕭逸並不遠,因爲他們就是準備在金蕭逸反撲的時候襲擊他,要他無暇顧及另外一邊的情況。
而此時金蕭逸顯然有些憤怒了。素來只有他億合財團騎在別人頭上作威作福,何時被別人這麼耍過。還是那句話,道上的面子他丟失不起,對金範閒打了一個臉色,道,“讓李振把他的手下全部抓起來,一個都不許逃!”
橋頭之上,李振鬱悶無比,原以爲抓住了綁匪兩百個手下,能夠從他們的嘴裡敲出來一點像樣的訊息,可是一查下來,李振目瞪口呆,錯愕之極。
這些西裝墨鏡大漢,全部是殘疾人,多少都是眼盲耳聾。李振聞言大聲吼道,“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不知道這樣做你們會死?”
顯然這個大漢是個盲眼之人,聞言身軀簌簌,澀聲道,“不管我們的事,他們說給我們每人一百塊在這裡站一個小時,這樣的好事誰不來做……”
金範閒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知道事情有些棘手,綁匪玩了一招金蟬脫殼,他現在也能想象出來,不過他是聰明之人,道,“李振!將那七個換過服的人全部帶回來!”
“金老,你把這些廢物帶回來有何用?”金蕭逸頭大如鬥,想不到這羣人如此的難纏。
“他們本來就在我們的監控之下,就算換過衣服我們的人也不能完全不可能察覺,我想這幾個人的體型應該相仿,找到他們必須要從這些人身上下手!”
七個盲啞之人被帶來之後,金範閒仔細的檢查一遍,見七人瘦骨嶙峋,身板纖細,個子一般大小並不顯得十分突出,加之他們穿的都是學生裝,這讓金範閒神思敏感起來,道,“蕭逸,我看這件事情可能與羅紹在學校的申請有關,不管今晚他們放不放人,明天你都要去查查羅紹在學校惹過那些人!”
金範閒的神思無疑是明銳的,但從這些人的體態樣貌還有服裝,聯想羅紹的情況便能猜出林南這羣人的大致出身,實在了得。現在可謂是一語點醒夢中人,金蕭逸神魂豁然開朗,道,“羅紹一直在學校裡,根本沒有與社會上的幫派有過糾葛,這件事情十有**是學校的仇幫乾的!媽的,要是讓我查出來,要他們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金蕭逸心中很不甘!從現在的情況看來被一羣ru臭未乾的小子給耍了已經成爲不可改變的事實,不甘的問道,“金老,難道今天晚上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聞言金範閒白鬍須簌簌,冷笑道,“敢敲詐我們的錢,若是就這樣放過他們大搖大擺的出去,那豈不是億合財團的滅頂之日!”金範閒叫來一個小弟,說道,“去把橋頭之上所有拍攝到的錄像全部掉過來,跟我迅速比較一點前後的差異,找出其中的端倪。”
不消五分鐘,在億合財團強大機器的運轉之下,足夠將這裡面的間隙分析出來,金蕭逸指着畫面上的麪包車說道,“金老,十有**問題就是出現在這裡!”
“看下一個場面!”金老臉色嚴肅的的說道。
看清麪包車的號碼之後,金蕭逸立刻電令離火堂兩千名屬下在各街道圍追堵截這輛麪包車,同時打了一個電話給何柄,要求他查出這輛車的來源。
何柄受賄太多,聽到金蕭逸的囑託立刻遣人去辦。一個小時後將車主的住址與姓名郵發給金蕭逸,這時金蕭逸兵分兩路,一路攔截那兩特殊的麪包車,還有一路則去找車主。
這一夜,寧和區的大街小巷裡都不安寧,到處都是激動車答答的馬達聲,刺破了安謐的夜晚。車上是林一、林二、林三、林四、林五還有林六,他們將車開到早先預定好的荷塘邊,明喻安排好的出租車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車裡面的人是楊小幅,林一上前將六箱錢遞給他們,道,“送往總部,金蕭逸已經發現了我們,這裡我們來堵截,你們快回,一定不能被發現。”
之後林一六人做回麪包車,將車開向小馬幫總堂的背面,六箱錢被分放在三個出租車內隱藏的後備箱內。聰明如金範閒,來之前已經將寧和區的主要交通通道全部封鎖,也不明白這些錢是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
另一邊,林七六人面臨的局勢相當的惡劣,他們手中各提一箱錢,拼命的奔跑於林間,他們已經被金蕭逸手下的暴走族給盯上了,死死的追着他們像狗一般咬着不放。
在林七六個人隨手解決六七十個暴走族之後,一項以囂張著稱的暴走一族也開始害怕起來,與林七等人拉開一定的距離,既不讓他們跑掉也不讓他們消失在眼下。與此同時他們也打電話通知金蕭逸,這裡發現了搶劫的人,已經在追繳途中。
“好!”聞言金蕭逸精神一震,這些人都是林難的精銳之師,他相信林南不會棄他們於不顧的,“這次我要連人和錢一起都抓回來!金老,讓我們的人都出去,暴走族已經跟上了他們其中的六個,但是這羣人的確很厲害,幹掉了我們六七十個兄弟!”
在金蕭逸接到電話的那一刻,林南也接到了電話,對林十三打了個眼神,“是我們該出手的時候了。”他等的便是這一時刻,因爲他早就已經猜到林七他們不是那麼容易能夠脫逃。
“明喻,讓林一他們甩掉追殺的人後立刻去接應林七,他們已經被盯上了!”說完這段話,林南與林十三將黑色的臉巾蒙上,走入金蕭逸的包圍圈之內。
簡單的說金蕭逸周圍有很多保鏢,就算沒有爲林南今晚特殊的偷襲而準備,他一項都是護衛隊不離身。而今夜護衛隊的作用恰好發揮到了極致。
“你們是誰?這裡不是小孩子玩的地方,沒事情的有多遠滾多遠。”一個小弟對林南頤指氣使的大聲說道。
“看過帶着黑色臉巾來出來玩的小孩麼?”林南邪魅的一笑,手中的匕首犀利的**了他的胸膛之內,沒有聽見絲毫的呻吟,這個小弟便如此輕易的安息了。
與林十三各分一路,林南先殺出來,手中鐮刀匕首刷刷的如離弦快箭,在周身形成了一個鋒利的刀口金鐘罩,有幾個小弟貿然上前全部被劃倒在地上。
一幕幕鮮血就像薄薄的水幕泄下,鋒利如削鐵如泥的寶劍尚且不過快到這個程度,鐮刀匕首耍向何處,便要帶出一幕鮮血,頓時這片安逸的高地愁雲慘霧,血腥無比。
他們的臉龐都被鋒利的刀口劃開,露出猙獰的臉孔,被林南一刀擊中,永遠算是殘廢,金範閒頹唐老步,過來一看這等場景臉色煞白,立刻說道,“圍住他,不要進攻,讓狙擊手高處幹掉他!”
“是嗎?我倒是要看看你的狙擊手是如何幹掉我?”俊俏的嘴脣勾起一抹淡定的微笑,林南殺意正濃,又逢身處千餘名億合財團幫衆的包圍之中,呼吸漸漸開始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