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夏夏挽住了端木的手臂,拿出了她最好的演技,她擡眸看着端木,嬌嗲地說,“達令,你對我有什麼意見,都可以提。你偶爾去找這種女人換換花樣,我也不介意。可你的眼光也確實讓我失望,這種明明出來賣、卻還想倒貼的女人,實在是太不上臺面了!”
端木定定地看着夏夏,知道她眼下的無所謂只是僞裝,她也從來不叫他“達令”。
“我累了,我們上樓去吧!”夏夏轉過頭,看到剛剛進門、一臉驚愕的程空,“達令,我建議讓程空來做善後,軟的也好,硬的也罷,擺平這個女人,你的名聲還是很要緊的。”她的這番話是用華文講的,卻令Jessica聽了陡然色變。
端木和夏夏就這樣進了電梯,小九沒敢跟上來,生怕引火燒身。
電梯門剛一合上,夏夏就鬆開了端木的臂彎,靠在電梯轎廂冰涼的金屬牆壁上。她沒有哭,只是覺得一顆心已經墜進了冰窟窿裡。原來搶男人是那麼辛苦的一件事!難道她在今後的日子裡,會經常面對這種局面嗎?別忘了,還有端木的正牌未婚妻在等着她!
“清塵,對不起。”端木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
這短短一語,就令夏夏的淚水瞬間決堤。
夏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酒店房間的,反正就像是騰雲駕霧一般。端木說了“對不起”,就算是承認和那個風-塵女子好過了吧?對於夏夏來說,這不啻于晴天霹靂,雖然之前她已經對他產生了深深的懷疑,但她始終懷有微茫的希望,希望這是個誤會。
麻木地走到牀-邊坐下,夏夏垂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剛纔與那個女人鬥嘴,已經抽乾了她所有的能量。端木緩緩地闔上了門,走到夏夏的面前蹲下,把雙手交疊在她的膝蓋上。
“我說對不起,不是因爲我昨晚和那個女人發生了關係,而是因爲我不該讓你面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端木認真地注視着夏夏的眼睛,開始解釋,夏夏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了端木的手上,這纔是她想要的答案啊!
端木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剛和金婷分手的時候,荒唐過一段日子。我有過許多女人,但不包括Jessica,我是在一次蒙面派對上認識她的,後來每次到倫敦出差,都會找她幫忙招待我的生意夥伴。自從我和你確認了戀愛關係,我就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我已經有你了,根本不需要別的女人!”
“昨晚我和智謙帶着楊琨去了‘花都’,那是倫敦最知名的夜-場,爲了把楊琨招待得好點,我就讓Jessica幫忙攢了個局。我喝了不少,但始終清醒,Jessica是如何在我衣領上留下口紅印的,我不知道。快到黎明的時候,楊琨帶着Jessica的小姐妹去開了房,Jessica留我,我拒絕了。我和智謙一起離開,我們倆都喝多了,就在車裡睡着了。”端木拉住了夏夏的手,她的小手還是那麼冰涼,“睡醒之後,智謙上午把我送了回來。”
“如果你不信,可以找智謙對質,如果你擔心他和我一起騙你,我可以去調監控錄像,‘花-都’裡的錄像估計調不出來,但是停車場裡的應該沒問題。如果我昨晚真和什麼人睡過,那個人是智謙,我們倆在車裡睡的。”端木終於說完,目光澄淨地看着夏夏。
夏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眼中一片茫然。
“臥-槽,你還是不相信我!”端木跳起來,把自己丟在牀上,徒呼奈何。
夏夏其實已經相信了端木,她只是覺得很累,前所未有的累。
這時,端木已經迫不及待地撥通了蘇智謙的電話:“喂!還沒起來?起來立刻幫我一個忙,昨晚停車場的監控錄像,去問保安要一下……”
這時,夏夏已經撲了過來,直接奪過了端木的電話,對蘇智謙說道:“不用了。”
電話那頭蘇智謙的聲音充滿了睡意:“我還是去要一下吧!端木的清白還是很要緊的!”
“你繼續睡吧!打擾了!”夏夏的語氣柔軟下來。
“沒有女朋友在身邊就是好,想睡到幾點就幾點,端木估計已經在跪鍵盤了吧?鍵盤還不夠給力,跪主板好啦!”蘇智謙幸災樂禍地說,隨後他話鋒一轉,爲老友辯護,“夏清塵,如果你知道端木是怎麼拒絕那個Jessica的,你肯定會笑死。他當時已經喝到八分醉了,Jessica拉着他的手不讓他走,他對人家說:‘我老婆還在家裡等着我呢!’Jessica說:‘咱們可以不讓她知道。’端木就很不客氣地說了句:‘我對你沒興趣,我只對我老婆有興趣。’一點面子也不給人家,當時Jessica的臉紫得像茄子似的……”
“所以剛纔Jessica殺到酒店來了……”夏夏幽幽地說。
“什麼?!”蘇智謙立刻徹底清醒了,“太勁爆了!我怎麼能錯過這種場面?Jessica有沒有罵端木是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啊?”
“差不多吧……”夏夏把電話交還給端木。
“你那麼激動幹什麼?”端木十分不滿地說。
“端木,你真是太有魅力了!Jessica不會追你追到雲都去吧?”蘇智謙揶揄地說。
“你-妹啊!”端木咬牙說道。
“Jessica不是我妹!”蘇智謙沒個正經。
又隨便聊了兩句,端木掛斷了電話,疲憊地躺在牀上。
“昨天喝了多少?”夏夏爬上牀,把端木的腦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開始用左手給他按摩頭上的穴位,宿醉之後,頭疼肯定是免不了的。
“忘了……楊琨太能喝了,我和智謙兩個人勉強和他打個平手。”端木被按得十分舒服。
“應該帶我去。”夏夏綻出了一絲淺笑。
“帶你去那種地方?你是砸場子去的吧?”端木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