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已經放下了,凌姿還沒放下……”麥潔試着安慰夏夏。
“麥姐,是不是我參演的立端影視集團的每一部電影、電視劇,都能碰見端木的前女友啊?”夏夏有些崩潰地躺在牀上,開始嗚咽起來……
沒有洗澡,更不可能去看劇本,夏夏就這樣和衣躺在牀上,置身於半夢半醒之間。後來,她胃裡翻騰得厲害,乾脆跌跌撞撞跑進洗手間裡,吐了個翻江倒海,末雪還從來沒有見過夏夏醉成這樣,其實,夏夏只是身體醉了,頭腦還很清醒,根本沒有斷片。
末雪拍打着夏夏的後背,給她遞過來純淨水漱口,在馬桶裡吐完之後,夏夏覺得更加難受,她癱坐在洗手間的浴盆旁邊,站不起來。
“夏夏,你沒事吧?”末雪看着她那面如死灰的樣子,嚇得都要哭了。
“沒事,我死都不怕,還怕這個?”夏夏仍舊嘴硬,“凌姿完全是賭上性命和我喝酒啊!可見她對端木愛得多深,端木對她又有多絕情……”
“夏夏,我得說一句公道話。”末雪躊躇片刻,繼續說道,“無論凌姿還有多愛端木,對於端木來說,她都是個過去時了,你總不能和過去的事情較勁吧?”
夏夏擡起淚眼,末雪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但她在心裡還是很難接受。
“末雪,端木和凌姿分手,是因爲她作、她情緒化,那我是不是就該忍耐大度,才能把他一直留在身邊呢?”夏夏十分迷惘,如果她在愛人面前不能做真正的自己,還要時時刻刻演戲,那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也真的沒有那麼高妙的演技。
這時,夏夏的手機鈴聲響了,不用說,這個時間,很可能是端木。
末雪皺着眉問:“你要接嗎?”
“接。”夏夏抹了抹臉上的眼淚。
“你冷靜點,別說什麼讓自己後悔的話……”末雪善意地提醒她,隨後轉身出去,將夏夏的手機拿了進來,面色嚴峻地遞給她。
夏夏接過手機,後腦抵在冰涼的瓷磚上,聲音沙啞地說了聲“喂”。
“你怎麼了?”電話那頭的端木自然聽出了她的異樣。
“喝多了。”夏夏頹然說道,“剛吐了。”
“你怎麼——”端木顯然是發火了,聲音驟然提高了八度。端木知道夏夏的酒量,她竟然會喝到嘔吐,那肯定是喝了大酒,她怎麼能在異國他鄉如此放-縱?
“第一次和劇組一起吃飯,凌姿不要命地灌我,當然,她先趴下了……”夏夏如實說道。
端木沉默了片刻,主動交代:“你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夏夏的聲音冰涼刺骨。
“我以爲凌姿已經不介意了,她現在也有男朋友……”端木這樣解釋。
這句話把夏夏氣得肺疼,“你只在乎她介意不介意,那我呢?”
“清塵,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難道我要爲你出現之前的事和你道歉嗎?”端木的態度十分強硬,“不要因爲過去而影響到我們的現在和未來。”
“如果有一天,我也成了你的過去,你也會這樣不屑一顧地談論我嗎?”夏夏哭着說道。
“不要做出這樣的假設!”端木厲聲說道。
“你什麼時候過來探班?”夏夏突然轉移了話題。
端木的語氣也緩和了一點,“我安排一下工作,就會來的,別急。”
“你探的是我的班,還是她的?或者兩個人一起探了,效率更高!對了,爲什麼不讓陳媛媛也來參演《夜色》,那樣就更熱鬧了!新歡舊愛湊一個拼盤!”夏夏很希望自己能夠很有風度地掀過這一頁,可她真的做不到!不管這樣說是否明智,她都要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夏清塵,你真的夠了!”端木幾乎是在咆哮。
“如果你的愛情保質期只有一個月,那我對你來說確實是夠了!”夏夏毫不客氣地迴應。
隨後,手機那邊響起了急促的忙音,端木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夏夏擡起頭,末雪正一臉破碎地站在洗手間門口注視着她,夏夏冷笑一記,哽咽着說:“明天,等我的酒完全醒了,我會爲這些話後悔嗎?”
末雪不置可否,只是走過來一把拉起了夏夏,低聲說道:“先去睡吧,已經1點了,就算是睡不着,也給我乖乖眯着,6點就要起牀了……”
“我想洗個澡。”夏夏覺得自己的身上很髒,滿是污濁的酒氣和難言的戾氣,她想要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乾淨,用流水把這一夜的不快都沖走!
末雪脫了衣裳,扶着夏夏進了淋浴房,夏夏坐在浴凳上,任憑末雪用溫熱的噴-頭淋水在她的身上,突然,夏夏摟住了末雪的纖腰,在她的懷裡嚎啕大哭,末雪的手裡仍舊拿着噴頭,哀傷像水蒸氣一樣將這對姐妹攏在其中、緊緊包裹,讓她們透不過氣……
幾分鐘後,末雪將夏夏從淋浴房裡拖了出來,此刻,夏夏雖然仍舊沒有力氣,但已經不像剛纔那麼步履蹣跚,她就這樣赤-**全身,任憑末雪用浴巾幫她擦拭身體和頭髮。夏夏幽幽地說:“末雪,我這算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嗎?”
“你不會現在就後悔了吧?”末雪無奈地問。
“我早就知道,這段戀愛,我談不起,但還是飛蛾撲火地栽了進去。”夏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無論我和端木的戀情能夠維持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半年,最終都只會是個遍體鱗傷的結果。”
末雪爲夏夏裹上浴袍,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臉頰,“你說,究竟是從來沒有得到過更慘?還是得到之後又失去了更傷?”這第一個問題是提給末雪自己的,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簡韜的心,而第二個問題是提給夏夏的,她和端木的戀情,實在很難令人看好,他們的地位和家境相差懸殊,他們的性格又都太過要強,感情經歷如此單純的夏夏,該如何面對端木過去的“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