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喜子急忙道是,被小靈連拉帶拽帶出房間。
“爲什麼上官凌救了人的事不早點告訴我?”二夫人氣憤看着劉嬤嬤,質問道
劉嬤嬤臉上緊張,道:“老奴對此事不知曉,當初大夫人回孃家,身邊帶的都是心腹,我們安插的人沒有機會跟去。”
二夫人冷冷一笑,嘲諷道:“呵呵,這慕容春心機還真是深沉,我一直以爲她真的遁入空門,一心只想着吃齋唸佛,沒想到她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幹出這種事,這些年我還真是小看她了。”
上官茯苓不敢置信道:“剛剛肖喜子說人是大哥救的?大哥不是從小身體懦弱不能習武嗎?”
劉嬤嬤不言,上官茯苓搖搖頭,道:“一定是大哥身邊的人救的,他那麼軟弱無能,怎麼可能救人?”
二夫人嘆了口氣,伸手拉住她的手,小聲道:“茯苓,這次我一定說服你爹爹,讓你進書院讀書,到時候你會認識很多達官貴人家的小姐,你要記得和他們好好相處知道嗎?”
上官茯苓搖搖頭,道:“就算我進了書院,取得好成績,爹爹也不會喜歡我,他喜歡的只是大哥,只是大夫人。”
二夫人眼裡盡是霧氣,道:“都怪娘,要不是當年娘........”話還沒說完,旁邊的劉嬤嬤急忙制止道:“夫人,你累了,叫小姐回去吧!”
把肖喜子送走的小靈聞言急忙上前拉住上官茯苓,道:“小姐,我們回去吧!”上官茯苓也知道兩人這是有話要說,找個理由把自己打發出,當即懂事跟着小靈出了屋子。
二夫人見狀心酸道:“我最怕看見茯苓這麼懂事的樣子,都是當初我任性妄爲害了她,要不是我,她現在用不着這般爲了得到父親寵愛而花盡心思,真是苦了她了。”
“小珍,要怪就怪我,當初是我出的主意,才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劉嬤嬤自責道
當年上官儀少年得志,正是意氣風發時候,是很多未出閣小姐的夢中情人,當然,也是李珍夢中情人。
當初皇帝封他爲府尹,他帶着懷孕的妻子赴任,沒想到半路遇見山賊,皇帝御賜東西被山賊搶了去,他也差點命喪黃泉,手下都被殺,夫人下落不明。
最終皇帝大怒,撤了他的職位,並規定他上官家子子孫孫不得入朝爲官,他也失去了考試的資格。
上官家一夜沒落,多少人對他避之不及,李珍卻對
他情有獨鍾,不惜陷害他奪去自己清白,上官儀最終經不住老夫人施壓娶了李珍,卻對她恭恭敬敬,完全沒有把她當做夫人看待。
李珍鬧過哭過,還想過尋死,奈何已經有了骨肉,沒辦法只能委曲求全留在上官家,當個表面的二夫人,一心一意幫助他。
終於,上官儀在生意場上找到了施展拳腳的地方,一躍成爲省城最大的商賈,如今在整個帝國商業界算是排得上號的人。
最後李珍生下了上官茯苓,上官儀找慕容春無果,也覺得虧欠了李珍母女倆,沒想到這時候,慕容春回來了..........
劉嬤嬤想到這忍不住感嘆,真是命運弄人。
“不行,我絕對不能讓老爺知道他還有另外一個兒子,要是老爺知道了,我家茯苓在這個家就沒有立足之地了。”李珍突然激動喊道
劉嬤嬤急忙安慰她,道:“小姐,這得從長計議,老爺當初是知道大夫人懷有兩個孩子的,還特地在廟宇裡求了兩塊玉佩,要是小姐冒冒失失去對付另外一個少爺,恐怕會引來老爺不滿,繼而老爺就有藉口說服老夫人,那以後小姐在上官家肯定舉步維艱,要知道上官府可不止有大夫人,還有大老爺啊。”
李珍平靜下來,眼裡閃過兇光,道:“上官甘易不過就是我上官府的蛀蟲罷了,要不是他是老爺的哥哥,我早就把他掃地出門了。”
劉嬤嬤急忙制止她的話,無奈道:“小姐怎麼能這麼說,大老爺怎麼說也是老爺的左膀右臂,就算小姐討厭他,可表面上還不是得叫他一聲兄長?”
李珍不說話,繼而愁眉苦臉道:“那我應該怎麼做?”
劉嬤嬤沉默片刻,繼而低聲道:“不如我們等肖喜子的消息,看看來春園有什麼風吹草動,暗地裡我們尋一下他們口中的少爺,他不是在書院做書童嗎?而且兩人是孿生兄弟,樣貌定是一模一樣,等有了十足把握我們再行動。”
“也只能這樣了,老爺過幾日就回來了,這個時候我可不能出什麼岔子。”李珍無奈道
劉嬤嬤見她妥協,面上閃過一絲憐惜,最終只能無奈喚了幾個丫鬟婢女進來伺候,自己退了下去。
這件事的確得從長計議,要是老爺又多了一個兒子,這讓李珍情何以堪,她足下只有一個女兒,偏生老爺因爲當初的事情耿耿於懷,對兩人表面和善其實多少有些膈應,也是,誰遭受這樣的事情心裡多少有些膈應,也怪當初自己太多魯莽,平
白讓小姐丟了清白不算,連名聲都受損,小姐因爲這件事沒少遭到別人冷眼嘲諷,自己不能再讓她添堵了。
劉嬤嬤想到這眼裡出現一絲兇光,要是大夫人敢對二夫人做些什麼,自己絕對不會放過她,不過就是一個破落戶的女孩,有什麼資格和小姐平起平坐?
她忘記了,慕容春和上官儀青梅竹馬,當初上官家連飯都吃不上時,是慕容春不顧世俗眼光和他成了親,用自己嫁妝救濟上官家,還爲上官儀擋了幾會刀子,這情義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現在想要輕而易舉扳倒大夫人,談何容易?
李珍自然知道這些,這些年她多少有些悔恨,要是當初自己不魯莽,聽從家裡人安排嫁個好人家,自己子女也不用處處受到別人冷眼嘲諷,自己和孃家肯定還是和和美美的,也不至於想現在這般老死不相往來。
想到自己父母,李珍多少次悔恨當年魯莽,可事情已經過去多年,自己現在也不過就是二十五六年紀,當初不過情竇初開,沒想到惹下這麼大的禍事。
上官儀對自己不鹹不淡,顯然很是忌憚自己,雖然明面上對自己客客氣氣,可內心肯定十分看不起自己。
她也想離開,想和他和離,可要是自己真的和離了,上官茯苓怎麼辦?那些人要怎麼說自己?
這些年她忍着,可想到慕容春回來了,現在另外一個兒子就要回來了,她也不會再隱忍自己了,她心裡就恨得緊,如果你當初真的死了,如果你回不來了,上官儀是不是就屬於我了?
這一夜,上官府很多人都沒有睡過安穩覺,他們彷彿看見了,上官府不久後就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上官茯苓卻在失神,她從來沒想到自己最敬愛的哥哥居然一直都在期盼自己,不是年少體弱,不是不能習武嗎?
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
難道就是因爲自己和他同父異母嗎?可自己願不願意,自己也希望和他同一個爹同一個娘,可這些,是自己能夠選擇的嗎?
選擇她想去學院讀書願望越發熱烈,只是這一次不是爲了陪在上官凌身邊,而是想看看那個未蒙面的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要是他威脅到自己地位,自己絕對不會放過他,也絕對不允許他進入上官府,奪走屬於自己的一切。
她躺在豪華的大牀上,一雙眼眸盯着牀頂,胡思亂想一整夜,直到天亮時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十一歲孩子,不過是個爲了獲得父母寵愛而努力的小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