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有通仙谷,自己不會掉下山崖,可之後,等待自己的是什麼?躲過父親老對手,還有更多埋伏,現在仔細想想爹的老對手似乎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惡意,反而似有若無讓自己逃離家的方向。
難道在那個時候爹已經不行了,只是她想不通爹的老對手爲什麼要救自己,或許,那個人根本不是爹的敵人,反而是盟友也說不定。
似乎自從自己懂事身邊就有這麼一個人,處處和爹作對,卻不允許別人傷害爹,對外宣傳要親自殺了爹,要是誰敢對付爹他第一個不放過。
當時自己看事情只看表面,卻忽略了很多重要的東西,爹的老對手似乎並不想其他人一樣對爹下手,只是表面叫囂居多,卻沒有做出一件出格的事情,或許,那件事是爹的委託也說不定。
爹覺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也知道自己回來路上會有很多埋伏,才讓老對手把自己逼走。
她越想越心驚,頭也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她急忙搖頭,到時候回去就能弄清楚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自己不能急躁,讓別人抓住了空隙,在離開之前絕對不要出任何差錯。
她回到秦府,那裡的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趙晨因爲對主子圖謀不軌已經被殺,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可她卻心神不定。
“趙晨這狼子野心的人,屍體就不用安葬了,給我拖下去喂狗。”馮明捂住鼻子嫌棄看着趙晨屍體,朝旁邊小廝揮手道
幾個小廝聞言急忙上前,合力把趙晨屍體拉了下去。
很快,幾個侍衛樣子的人守在兩個少爺房門口,又有幾個小廝端着水盆把地上血跡擦去,很快,一切準備妥當。
白伊剛想回房間,便被馮明叫住。
“你是叫白伊對吧?”她回頭,馮明眼睛像是能穿透一切一般在她身上打量,眉宇間盡是不滿。
她朝他點頭,立馬換來他不喜的目光,“作爲奴才連主子都照顧不好,你是幹什麼吃的?”
她眯了眯眼,道:“少爺沒事。”
馮明冷冷一笑,道:“你說沒事就沒事,你看少爺現在都不見了,居然還不知道着急,居然在這裡怡然自得,難道說這秦府的主子已經易主了,成了你白伊的天下了?”
她對馮明態度很是反感,聲音冷了下來,道:“當時趙晨還有同夥,我怕傷到少爺就追了過去,我敢肯定少爺絕對沒事。”
“呵呵,你難道沒想過這可能是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嗎?要是少爺傷到一根汗毛,你覺得你一條賤命
能抵得過少爺的安全嗎?”
她聽見他咄咄逼人的話語,怒極反笑問道:“那我到是想問問大管家,你到底要我這麼做?”
馮明淡淡一笑,那笑容說不出的陰森寒冷,讓四周小廝打了一個寒顫,兩人一時間僵持了下來,四周的人想不到一個小小的說居然敢還嘴,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心裡吃驚又害怕,要是馮明發怒,他們也討不了好。
“白伊,我哥呢?”秦朗穿着中衣跑進院子,一張小臉盡是慌亂。他自然知道趙晨是二夫人的人,也知道他肯定會想辦法對付自己和哥哥,可沒想到居然這麼快,而且還是有管家在時下手,看來他是真的慌了神了。
他知道自家哥哥是個高手,像趙晨這種人肯定傷不了他,可聽稟告的下人說他和書童都失蹤了,很多人懷疑書童時細作,他心裡也害怕不已,匆匆忙忙趕來果然見哥哥不在,書童卻回來了。
白伊也不知道秦秋去那裡了,可她知道秦秋武功高強,絕對不會受傷。可他現在不在,自己說什麼都會被當做細作的託詞,還不如等秦秋回來再解釋。
秦朗見她不說話,頓時急了,道:“白伊,我哥去那裡了?”
她搖頭,道:“我不知道。”
馮明眯眼看向白伊,見她神色自若,一絲慌亂都沒有,心裡對她懷疑更深,一個來歷不明,連查都無處下手的手,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身份肯定不會簡單。
他默不作聲朝暗衛招手,頓時一羣暗衛默契把她圍在中央,看樣子,要是找不到秦秋,自己沒被別人暗殺死,就要先死在這裡了。
雙方囂張跋扈,關係緊張到了極點。
這時,屋裡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一道白色身影從屋子裡走出,疑惑問道:“這是怎麼了?”
“哥,你去那裡了?”秦朗見到那身影時,激動上前問道
秦秋雙眸默不作聲看向白伊,裡面黝黑一片,似乎要被眼前的人吸進去一般。
“剛剛聽見有動靜,便叫白伊起來查看,我就接着睡了。”他不在意解釋道
秦朗嘴張得大大的,不可置信道:“哥一直在睡覺?”
秦秋理所當然點頭,還應景打了一個哈欠。
馮明愣住,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他實在是驚愕,她一個小小書童居然深得少爺信任,難道說她是少爺培養的心腹,只是藉着書童身份光明正大在他身邊?
想到這他心裡五味雜陳,難怪剛剛少爺光明正大偏向她
,看來是八九不離十了,他看白伊眼神少了敵意,要是真的如此最好,少爺是秦家未來繼承人,身邊沒有一兩個靠得住的心腹怎麼可以。
白伊心裡也很驚愕,沒想到被他三兩句就帶了過去,而且他的話偏袒之意十分明顯,以後自己在秦家也不至於很難過,這一刻,她心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
感動?欣喜?酸澀?不捨?難過?她說不清是什麼,但至少是有一種被信任的開心。
秦秋上前,絲毫沒有避嫌伸手攬住她肩膀,低聲道:“我們回屋,我有事情要問你。”
馮明目光裡盡是驚愕,繼而抿了抿脣,什麼都沒有說揮退了手下的人,默不作聲離開了。
秦朗見狀跟着小廝回了院子,頓時院子裡只剩下兩人。
“爲什麼幫我?”她心裡雖然有了答案,還是忍不住問道
他輕笑,道:“我們是盟友,按照你的話來說,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欲言又止,最終嘆息道:“我只是書童,而你是少爺,我沒有資格和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眉頭皺了皺,不悅道:“你難道想反悔?”
她驚愕,自己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她冷哼一聲,道:“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現在在想要怎麼說服你把我賣身契給我,我好自由,到時候就和你平起平坐了。”
他假裝沒有聽懂她話裡的暗示,攬着她進了屋子,道:“今晚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她擡眼看他穿得好好的衣服,不確定問道:“不要我伺候?”
他點頭,一雙眼眸露出灼灼光華。
白伊有些不自在脫離他懷抱,快步走向了隔間。
秦秋站在屋裡,藉着微弱的光看向隔間,眼眸慢慢變得深沉,許久,他輕嘆一口氣,緊緊握住的拳頭微微放鬆。
喃喃道:“還想着回去嗎?難道對這個世界就沒有一丁點的留戀嗎?”
其實他心裡想說的是對自己難道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嗎?爲什麼說離開時說得那麼輕鬆?難道自己做得還不夠嗎?
他腳步輕擡,緩緩褪去外衣,露出裡面黑色衣袍,他躺在牀上,輕輕閉上眼,瞬間睜開,裡面盡是堅定。
一年嗎?還有一年,通仙谷,自己不知道感謝還是怨恨,可以讓人死而復生,自己可是他們見證者,只是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快就找來了,是因爲愧疚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