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劉經緯雖然來到龍騰不過短短大半年的時間,但是這大半年中,他所經歷的事情卻是比別人一輩子所經歷的事情還要多,當劉經緯卸下所有擔子,在朔方準備過着自己逍遙侯爺生活的時候,麻煩卻找上了門。
劉經緯至今都沒想到,那小皇帝會對自己動手,這一路打打殺殺走來,他爲他們趙家所做出的貢獻可以說是驚天的,然而今日,朔方卻迎來一隊不速之客。
朔方郡治所天水縣,鎮國侯府四個燙金大字正在朝陽的印照下熠熠生輝,周邊以鎮國侯府爲應聲的衆多小販也開始了一天的買賣生活,這些小販就在府門前擺攤設點,完全沒有顧忌鎮國侯府的威勢。
那信任天水縣令和朔方郡守薛定幾次前來想要整隊侯府門前的治安,卻被劉經緯果斷的回絕了,都是貧苦百姓的營生,何苦斷了他們的生路?那天水縣令和薛定也只好作罷。
那一衆街坊領居和小販得知此事後,便也感恩侯府的關照,從此後起,在侯府所在這條破虜街上做生意的人都不會吆喝買賣,那買東西的人也不會大聲詢價,保持着街道的安靜,,小攤販在每天收攤後,便會自覺的將周邊衛生搞乾淨,這也成了天水縣的奇特一景。
“散開散開!你們這些刁民速速離去,吾等奉命捉拿欽犯劉經緯,若不離去,便是同謀!”突兀的,一陣混亂的馬蹄聲破壞了這種氛圍,頓時好一陣雞飛狗跳,時不時的還夾雜着一聲聲慘叫,明顯是這幫人在用皮鞭棍棒開道。
此時的天水縣衙門和郡守衙門外也是被一羣身穿勁裝,腳踩牛皮靴,腰胯柳葉刀的番子給圍的水泄不通,不多時,那朔方郡守便被人五花大綁的從郡守衙門裡哄了出來。
“你們這幫狗賊,我薛某何罪之有!我又哪裡對不住他趙珉!我不服!我不服!”那薛定被人綁着從衙門轟出來的時候,嘴中猶自罵個不停,街上四鄰八舍初時還沒反應過來,待見到薛定被人綁上囚車後,一時間義憤填膺。
那街上人羣隨手就抄起離身邊最近的物事朝他些番子丟去,剎那間,雞蛋,白菜葉子,磚頭,鍋碗瓢盆嘩啦啦形成一陣大雨,直砸的那些番子躲閃不及。
“閃開!閃開!這些狗孃養的,咱朔方受難的時候不見一個,此刻卻是來作威作福,且看我牛二怎麼饒的過他!”衆人正在激奮之時,只聞得一股惡臭傳來,隨即便見三五大汗每人擡着一個碩大的糞桶,直朝那羣番子潑去。
“呼啦!”大糞澆落的瞬間,一股米田共的氣味頓時四散,剛纔還威勢無比的幾名番子頓時便被澆了一身,趴在地上“嗷嗷”的吐了起來。
“撤,快撤!押解侵犯先行撤離!”那領頭的是一個太監,見事態慢慢失控,他心中無端的涌出一股恐懼之情,見各處街頭巷尾都涌出一股股的人流,頓時一拍馬屁股,便朝着天水縣外奔去。
這且不管,我們但看鎮國侯府,那一路殺神瞬間便手持着皮鞭木棒將破虜街清的乾乾淨淨,只剩下一地雞毛。
在稍作調整後,近五百番子列隊將這鎮國侯府大門是堵得嚴嚴實實。
此刻在侯府門房值班的正是那救了劉經緯一命的許多,在經歷匈奴一戰後,劉經緯特地將這個救命恩人留在了自己家,權當是養着這個憨厚的老實人。
此時許多見衆多人馬氣勢洶洶的高喊着捉拿劉經緯,不斷驅逐着街頭的百姓,一時間愣勁也是上來了,只見他從那值班的門房中拎出一條哨棒,將上身的衣服一脫到底,顧不上示警便像門神一般守在了大門口。
幾百氣勢洶洶的番子列陣完畢,見此刻鎮國侯府門前赫然站着這麼一條大漢,幾百人對一人他們必勝,若是平時他們肯定會笑這個人自不量力,但此刻,他們卻笑不出來。
這許多還是那麼一張愣愣的臉蛋,但是胸前那滿身的刀疤卻是平白給他增添了一絲猙獰,在場的番子平時以多欺少,以強壓人的事沒少做,但他們明白,這人是見過血的,殺過人的,一時間有些膽怯。
“兀那蠻人,我等奉命捉拿侵犯劉經緯,你速速讓開,留你一命,否則便是同謀!”那領頭之人不肯露怯,頓時端起架子朝許多說道,同時朝着身邊兩名番子點點頭,示意他們上去拿下許多。
那許多聽罷,只是用那哨棒在身前兩米處劃了一根橫線,說道,“我侯爺發話,若越過此線,殺無赦!”
那二人剛待欺身上去拿人之時,又是被這憨子一下給嚇住了,二人不敢前進,回頭望了望那領頭太監。
“還愣着幹什麼?未必這劉經緯還真想謀反不成?上去拿下!”那太監不耐,用白手絹捂着嘴巴朝那二人說道。
二人無法,只好緊握柳葉刀,上前抓人。
“呵哈!”一聲爆喝響起,那許多見二人越線,舉起手中哨棒便毫不留情的朝着一名番子當頭便砸!
那番子見狀,架起柳葉刀便想架住那極速劈下的哨棒,然而,“哐當”一聲,那柳葉刀未及一合便被許多手中的哨棒磕飛,那哨棒來勢不減,直接了當的砸到了那名番子的頭上,頓時那番子的腦袋便如落地的西瓜一般炸個粉碎。
許多不知道,此刻的侯府門外,劉經緯等一衆家丁正通過貓眼關注着此刻的情況,這麼大的動靜,劉經緯不可能不知道,他現在想做的就是用這許多來殺殺這幫狗仗人勢之人的威風。
“吼吼!”見血的許多頓時雙眼通紅,嘴巴中發出猶如狒狒吼叫的聲音,這是上過戰場之人特有的表現,這中戰爭狂化並不只出現在書中,這是一種亢奮的表現。
“待許多殺完此寮,我等便上去圓場,不可弱了我天水軍的氣勢!”門內,劉經緯整整衣服,準備出門,順便囑咐了身後的一幫家丁。
衆家丁都是天水本地的守衛軍,是劉經緯第一次征戰匈奴時的主力,這些人因爲受傷退伍,劉經緯按照慣例,便將他們接到了府上做家丁。
“喏!”衆人聽令,齊聲應諾,打開大門便準備出門。
而此刻,那許多的哨棒也結束了第二人的性命,只是......
“繃!”的一聲弦響,那番子陣營中突然射出一隻冷箭,那冷箭準頭極好,直接了當的穿心而過,那許多見利箭穿心,頓時彷彿全身都失去了力氣,手中哨棒直愣愣的指着那番子陣營中,然後費力的轉過頭,對着飛奔而來的劉經緯笑了笑。
“許多!”劉經緯見狀,頓時雙目一紅,此時他心中非常後悔,他甚至想狠狠的給自己兩巴掌,就爲了一時的義氣之爭,竟然丟了自己愛將的一條性命。
“許多!你醒來,你醒來!醫官!醫官!”劉經緯死命的抱住許多,雜亂無章的下達着各種命令,他的心中猶如針扎般刺痛,“許多,我對不起你啊!”
“嗬,嗬。”許多拉着長音的喘息傳來,耗盡最後一絲力氣指着那番子陣營說道,“侯,侯爺,殺,殺.....”,上天是那麼不公,不待許多說完最後一句話,奪命的閻王便將許多給帶走了。
多年的共事,劉經緯如何不知道這許多要說什麼,他輕輕的替許多抹上未閉的雙眼,從身後抽出了那把略帶寒芒的尼泊爾軍刀一步步的朝着那番子所在的軍陣走去。
“劉經緯!你要幹嘛!我等是奉旨辦事,難道你要謀反不成?”那太監見狀也是慌了神,頓時色厲內荏的說道。
劉經緯沒有理他,或者是不屑理他,前行的同時,下達了一個另番子們膽寒的命令,“列陣!復仇!”
“喝!威武!”劉經緯話聲剛住,以天狼七人爲首的家丁隊伍紛紛從後腰拔出了一把仿製的尼泊爾軍刀,一個個脫去上衣,露出那精壯的肌肉和渾身的傷疤。
此刻的他們何曾再見那平日的猥瑣模樣?他們此刻是在頭狼指揮下的一羣餓狼,等着頭狼下令,將獵物吞噬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