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費城廣場上,早已是人山人海,劉經緯見此陣狀也是眉頭一鎖,照這種架勢,他如何能擠進去看個真切?
但是好歹是劉經緯,這些日子的仗可不是白打的,於是乎,他臨場不亂,以徐賁爲箭頭,鬼眼和猴子爲兩翼,他居中調停,組成了一個三角形的衝陣陣法,直接朝那人羣中扎去。
一時間,咒罵聲,呼痛聲,喊叫聲不絕於耳,那鞋子,手帕,衣服,貢果四散飄飛。
“直娘賊,擠什麼擠!奔喪呢!”
“哎喲,踩到我的腳了!”
“大爺的,我的雞,我的雞,我要上供的雞啊,雞啊!”
而劉經緯一行四人,確實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不管衆人如何高呼,他們一往無前的氣勢卻是展露無疑。
“頭!我徐賁今天可是服了啊!”徐賁低着頭,往前撞去,同時還不忘了跟他背後的劉經緯說話。
那劉經緯拍飛一隻茄子,問道,“咋滴?以前不服是吧!”
“不是,我就是說,侯爺你真色!爲了看美女,居然讓弟兄們往前衝,我無限鄙視你!”那徐賁說道。
聽完這話,旁邊的鬼眼和猴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頓時讓劉經緯無語,這憨貨,什麼都敢說。
“砰!”終於,就在徐賁還要轉頭說話的時候,那人羣已經被他們鑿透了,那徐賁正掉頭說話,沒見前面光景,頓時收力不住,一下便在地上來了個狗吃屎。
而那劉經緯、鬼眼和猴子三人因爲這貨的緣故,也紛紛砸向了徐賁,頓時這四人便堆成了一摞,周遭人等見狀,紛紛四下散開。
這下可好,劉經緯爬起來一看,發現他們四人是那麼的顯眼,周遭百姓正手持香火,一臉錯愕的望着他們。
劉經緯見狀,頓時整了整衣衫,說道,“諸位鄉親,諸位鄉親,因爲我等幾人太過仰慕天師道和仙姑,因此失禮了,莫怪,莫怪!”
聽聞此言,那周遭百姓倒是善意一笑,都是信衆,別人信的那麼狂熱,自己應該學習纔是,於是圍城圈的鄉親們慢慢的又聚攏了起來。
但是徐賁那廝卻又嘀咕道,“明明是看美女,卻說的那麼冠冕堂皇,頭就是頭,怪不得我找不到媳婦。”
他這話周圍的百姓離的尚遠,自然是聽不見,但是那端坐在前面,理他們不過一步之遙的那面帶紗巾的仙姑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那仙姑本還端莊的坐立在一旁,待聽完這話之後,身形微微一顫,臉頰也是稍顯紅潤。
“萍兒,吹響號角,開始弘法!”那仙姑穩定了下心神,對旁邊的侍女說道,那侍女會意,自去指揮那一旁的力士吹響那號角。
劉經緯跟衆人賠禮過後,突然一陣“嗚嗚嗚嗚!”的牛角號聲響起,頓時明白這正主要上場了,於是轉過身,想看看這天師道的本事。
那劉經緯剛一轉身,那端坐的聖姑似乎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她只感覺剛剛被徐賁挑撥的小心臟剛一平復,此刻又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是他!”那聖姑一聲輕呼,但是由於此刻她有事要做,卻也不得不強自壓抑住心中的波動,朝那臨時架起的高臺上走去,那架起的高臺約有兩丈高,六米多。
這仙姑身披紗衣,步履輕盈,雖看不見面容,但那嫋娜的身形,卻也頗爲挑人。
仙姑走上臺前,右手將拂塵搭在左手手肘上,左手微微擡起,掐了個指訣,稽首道了一聲無量壽福,底下信衆一一應和。
只見那仙姑也不多說,端身盤腿做在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一個蒲團之上,由於臺子很高,許多信衆只能仰視仙姑,只見那仙姑手中拂塵一抖,不知念動了什麼口訣,那端坐的身形連同那蒲團便慢慢的懸空起來。
終於,待得懸空半米左右,那仙姑便停止了動作,底下衆人看到此景,頓時大聲呼喊着“仙姑法力無邊,壽與天齊”等字眼,全場數萬人紛紛跪了下去。
此時便有些樂子了,只見這高臺之下的信衆,除了劉經緯四人還在那傻站着之外,其他人等都虔誠的跪了下來,他們四人此時又一次成功的成爲了全場的焦點。
“頭,跪不跪?”徐賁摸摸腦袋問道。
“要跪你跪,給個女人下跪,他又不是公主皇后,我可做不來。”鬼眼冷冷的回了句。
“我倒是無所謂,頭兒跪我也跪。”猴子無所謂的聳聳肩。
三人說完,目光便都頭像了劉經緯,那劉經緯笑了笑,挑起衣袍,身形頓時矮了下去。
三人見狀,還有啥說的,頭都跪了,他們能不跪?於是便紛紛跟着跪倒在地。
“你們可真夠笨的,蹲着不行一定要跪?”待得三人跪下後,劉經緯強忍着笑意對他們說道。
聽聞此言,他們第一次覺得劉經緯是如此的無賴,衆人紛紛對劉經緯報以白眼。
“頭!快看,那婆娘除了能飛,還能吞劍啊!比我上次見的那個雜耍漢子都厲害呢!”徐賁擡起頭,驚訝的對劉經緯說道。
劉經緯何嘗不知道這些表演?這些都是上輩子人家玩膩了的把戲,估計他若是隨手弄出了油鍋老錢啥的,也能成個神仙了,但是他劉經緯纔不稀罕做這些呢。
其實劉經緯也在看,但是看的東西跟其他信衆不一樣,信衆看的是仙姑施展仙法,展示神蹟,而他劉經緯看的卻是——雜技表演。
或許是那仙姑累了,或者是那仙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只見她緩緩的降下身姿,拿起手中的拂塵在一個大鼎當中沾滿水後,往人羣中一撒,意味着甘露降臨,誅邪避易,便退下了場地。
人羣中在再三叩拜後也發出了疑問,爲何仙姑今日不講法術?爲何仙姑今日不施捨符籙?爲何仙姑如此早退?一串疑問只能埋藏在心中。
“猴子,待會跟上那仙姑,我有事要找她聊聊。”待衆人散去,劉經緯拉過猴子笑聲吩咐道。
猴子聽罷,露出一絲男人都懂的表情,說道,“侯爺放心,保證沒人發現,我給你把風的。”
“呸,什麼跟什麼!速去,我有要事要見他們領頭的,若是合作,那麼我也不介意幫他們一把,若是要坑蒙拐騙,哼,說不得要鬥過一場了。”劉經緯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冷冷的說道。
這一句話出,三人頓時感覺到了一絲涼意,那徐賁回頭望望,說道,“頭,猴子或許不要去了,若是我看的不錯,人家應該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