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善眼睛一眯,原來是這樣。
這就說的通了。
那幾本古籍出了問題,所以,李之槐不願意拿出來,只得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兒枉死,只得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髮妻臥病在牀受罪。
所以,在她上門的時候,李之槐纔會說沒有那幾本書,在面對她那具有誘惑性的條件的時候,李之槐也堅決地拒絕。
原來不是不想拿出來,而是那幾本古籍出了問題。
方醫生和王醫生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何事。
“那幾本書發生了什麼事?”韓蒼沉聲問道。
他剛纔看這個李之槐跟自己夫人說話的時候,雖然沒有當面說,但是這個李之槐臉上卻是露出他可能都沒有察覺的溫柔神色。
而且,這個馬美麗病了那麼多年,那麼多年以來,一直是這個李之槐幫着照料的,若是說這個李之槐是一個無情的人,他大可將馬美麗給拋棄,重新再找一個,但是這個李之槐卻是沒有這樣子做。
由此可見,這個李之槐並不是一個冷血的。
這其中,必定是有蹊蹺!
只不過長久以來,李之槐的固執深入人心,所以,也就沒有懷疑到這上頭來。
“唉。一言難盡。你讓你去看看我的夫人,我去將書取出來給你們。只是,我也不保證那書還是完好的。”李之槐嘆道。
既然這些人對這些書勢在必得。而且,這些人不會像原先那些人一樣,只是想要白白得到這些書。那麼,他把這些書給這些人也未必不可以。
老伴已經病了那麼多年了,也受了那麼多年的苦,也夠了。
而他,再拿着這些書已經無用。
更何況他根本拿不出來。
韓蒼說頭,鍾離善主領着方醫生和王醫生開門去了那臥室那裡。
“你在這裡等着,我下去把東西拿上來。”那李之槐見鍾離善帶着人去看自己的髮妻了。對韓蒼說道。
韓蒼點點頭,讓黎元跟着一起過去。而後自己則轉身去了那馬美麗。
“阿麗,我請了幾個人過來看看你的病。你讓他們看看,看能不能治好。”李之槐沒有先下去取那東西,反而是先去了馬美麗那裡。
馬美麗睡在牀上。多年臥牀生活,讓她的臉異常地消瘦、蒼白,她嘶啞地聲音說:“你又花這個錢做什麼?我這個病是治不好的。快讓他們回去吧,你賺些錢也不容易。”
李之槐走過去,握住馬美麗的手,說:“不打緊,不管是用多少錢,我都會醫好你的。你放心讓他們看看。我去下去買些茶回來。他們遠道而來,不能連茶都沒有一杯。”
馬美麗還想再說什麼。李之槐卻是放開她的手,轉身對韓蒼點了點頭,就下去了。
鍾離善看着牀上那個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輕聲地說:“你放心地讓他們看看。我們收費不貴的。”
馬美麗這纔不說話了。
方醫生就上去,從自己身後的藥箱裡拿出脈枕,將馬美麗的一隻手給放到那脈枕上面,切起脈來。
鍾離善他們靜靜地等待。
方醫生切了完一隻手,又換了另一隻。
切完後,他又問馬美麗一些問題。馬美麗也一一作答。
方醫生看後,王醫生也上前看了起來。
王醫生看完之後。鍾離善也聽到了開門聲。
李之槐回來了。
只一會兒,李之槐走進來,說:“我們出去說吧。”
不管是好還是壞,他都不想刺激自己老妻的情緒。
“在這裡說吧。我老婆子承受得住。”馬美麗咳了一下,說道。那麼痛苦都過來了,她還是承受的住的。
大不了,就是一死。
只不過,若是她死了,她家老頭子就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這就是爲什麼那麼痛苦,她都捨不得去死的原因。
“還是出去說吧。這裡說也不方便,再說了,阿麗,你也得讓遠道而來的客人喝杯茶不是?”李之槐勸道。
馬美麗知道自家老頭子的心,嘆了一聲,也不再多說。
他們就出去,回到了書房。
鍾離善等人一進到書房,就看到書房的桌子上面擺着一個四方的鐵盒。
那鐵盒的鎖被磨的光滑。
鍾離善沒有感受到那引力。
她急得聯繫空間,但是空間卻是一點聲音也沒有。
難道這個李之槐拿假東西來騙她?那一本《殷氏傳奇》不在那鐵盒裡。
一時之間,鍾離善思緒萬千。
韓蒼看了一眼鍾離善,只見鍾離善而帶焦急之色,心知不好,但是臉上一絲神情也沒有露出來。
“我老妻怎麼樣了?”李之槐看也沒有看那鐵盒,直接問道。
“好像是中毒了。毒已侵入五臟六腑,我看不出來什麼毒。”方醫生搖頭說道。
若是早上幾年遇到這馬美麗,他估計能看出來是什麼毒,但是現在,那毒入了五臟六腑,他看不出來了,而且,那馬美麗,最多隻有一年可活。
王醫生則是搖搖頭,他沒有看出來什麼。
“什麼?你有沒有辦法解開那些毒?”李之槐急切地問道。
原來是中了毒!
這些年來,他也帶着老妻去看了不少醫生,但是那些醫生都不知道老妻得了什麼病,直到最後他們去看了一個老中醫,那個老中醫給老妻開了幾方藥,老妻吃了,身體纔沒有那麼痛。
可即使是這樣了,老妻還是日日夜夜得忍受痛苦的折磨。
然而現在,這醫生居然告訴自己,老妻是中了毒。
“難道是當年的那些人下的?”鍾離善問道。
那馬美麗的身體就是那時候敗下來的,當年那些人極爲可疑下這些毒。
爲了得到那幾本書,看來當年那些人也費了不少的勁。
誰想到,那李之槐卻是搖頭,說:“不會是他們的。當年那些人雖然逼我拿出古籍,卻是沒有那個本事下毒。”
當年那些人也是頭腦發熱,想要他手上的書,想要他將書給拿出來毀了,但是卻是不可能下這種毒。
那一場浩劫結束幾年後,也有一兩個過來跟他道歉,跟他懺悔,說當年不應該爲了那幾本書這樣子污衊他們的女兒。
那兩個只承認過污衊婷婷這一件事,卻是沒有承認下過毒。
肯定不是他們的。
“不是他們。”韓蒼說道,“若是真的中了毒,那麼這一種毒藥極爲霸道,依着當年那些人,他們沒有那個能力去下那麼厲害的毒。”
鍾離善也反應過來了,說:“那是誰?”
是誰,那麼惡毒地下毒去害了這一家人。
李之槐聽到鍾離善他們的話,一時呆住了,半晌,這才反應過來,快步走到那書桌的面前,拿起那書桌上面的箱子,在鍾離善等要驚愕的眼神中,將那個箱子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那個箱子掉落到地上,只發出砰的響聲。
李之槐猶不解恨,又上前,一腳就把那箱子給踢到了牆角那裡。
馬美麗聽到響聲,急地大叫:“之槐,發生什麼事了?那個箱子礙着你了?你要這樣子作踐這箱子!”
她一聽到這聲音,就知道她家老頭子在摔那個箱子。
這麼多年來,老頭子一有個不順,就拿這箱子出氣。
“沒事。”李之槐高聲應道。
“沒事你怎麼會去摔那個箱子?!是我自己身子骨不好,怪那個箱子做什麼?!”馬美麗也顧不得什麼了,嘶啞着聲音高聲叫道。
她說完之後,隨即就迸發了重重了咳嗽聲。
急得李之槐趕緊過來那臥室那邊。
鍾離善等人面面相覷。
“師父,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毒跟這箱子有關?”鍾離善低頭看了那靜靜呆在牆角那邊的箱子,問道。
肯定是跟這箱子脫不了關係,若不然,這李之槐反應不會那麼劇烈。
而且,這李之槐也不是第一次摔這個箱子了,若不然,那馬美麗也不會那麼快反應過來。
這箱子,跟馬美麗的毒有什麼關係?
“恐怕真的有關,不過,具體是怎麼一回事,還得等那李之槐回來才知道。”韓蒼點頭說道。
“方醫生,那毒真的沒有解了嗎?”鍾離善憂心地問道。
若是不能解,那麼這第九件物品,她還能不能得到?
方醫生搖頭,語氣有些沉重,說:“發現的太晚了,沒有解了。那毒已經侵入到那個老太的五臟六腑,沒有解了。”
“用西醫的方法也不成嗎?”鍾離善轉頭問王醫生。
“若是真的中了毒,而且,跟方醫生說的一樣,想必那毒是無解的。”王醫生也搖頭。
“別急。等那李之槐回來再說。”韓蒼說道。
一行人也不過去將那一個箱子給撿回來,就站在那裡,等着李之槐回來。
鍾離善敏感地聽到李之槐去了廚房,給那馬美麗倒了一杯水。
直到馬美麗沒有再咳之後,李之槐就回到了書房。
他將那個箱子給撿起來,對鍾離善等人說:“我們去客廳坐着說吧。”
說罷,他就出去了。
鍾離善等人也跟着一起出了去。
李之槐將箱子放在桌子上,然後則去廚房給鍾離善等人倒了茶過來。
鍾離善等人就坐在沙發上等着李之槐說明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