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心寒

接連兩次九星連珠,讓馬超疲於應付,在無盡光華中蘊有驚世殺招,沒有什麼光影瀰漫,沒有什麼恐怖威壓,卻是強的令人窒息,令人恐懼!

這一箭張凡也曾向黃忠請教過,卻始終不得其要領,主要是他的預判能力沒有黃忠那樣強,首先九星連珠張凡是做不到的,不可能對同等級對手造成完全的壓制,而且最後那一箭返璞歸真,需要對弓箭深入骨髓的掌控,幾乎不可能辦到。

其實張凡的弓箭戰法很受黃忠影響,他先是用九龍踏天壓制,隨後施展神龍破天,然而這終究只是技能,最後也必須以無影之擊來掩蓋神龍破天的光芒,無形中就落了下成,遠做不到黃忠這樣收放自如,兩者間的差距可見一斑。

這一箭襲來,馬超本能的感覺到了死亡的臨近,哪怕以他的能力面對雙重的九星連珠也已經十分吃力,這本不該出現的一箭卻蘊含有最強大的力量,一箭射出,帶動了氣浪從周邊裹挾,迫使馬超無法去躲避,只能硬接!

硬接?接的住嗎?如果接的住,黃忠也不用號稱神箭無敵了!

“就這樣了麼?我將死在此處?”

馬超完全絕望,他承認他確實是輕敵了,也將爲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馬騰暴怒起身,一雙眼睛裡兇芒畢露,直視劉表:“若孟起有什麼意外,我哪怕拼着一死,也要將荊州攪個地覆天翻!”

原本劉表也在驚歎黃忠的戰力,聞言頓時急了,西涼之地民風彪悍,又生產戰馬,戰鬥力極強,荊州軍哪裡是對手?

“黃漢升,不得傷人!”劉表慌忙大喝,心急如焚。

“嗖!”

這一箭終究只是射中了馬超頭頂的盔櫻,將其射落,本就是切磋,黃忠沒想要傷人,就算劉表不喊也不可能取馬超性命,孰輕孰重他分的很清。

看着眼前飄落的盔櫻,馬超面額額難看的愣在原地,武將的頭盔等於頭顱,若黃忠想殺他,恐怕這一箭將正中面門!

“我敗了!”馬超頹然一嘆,放下了長槍。

黃忠抱了抱拳:“將軍槍法驚世,武勇無敵,今日我只是僥倖得勝而已!”

馬超的面色這纔好看了一點,他不是輸不起的人,也跟着抱了抱拳:“老將軍箭法如神,在下心服口服,不過若是來日再戰,勝負尚未可知!”

這是頂尖武者的自信,黃忠與馬超相視一笑,惺惺相惜,各自返回,途中馬超表示,將送黃忠一匹好馬,以作補償。

黃忠以勝者的姿勢回到諸侯當中,卻沒有任何誇獎迎接他,場中的氣氛異常凝重,呂布眼神閃爍的望着他,片刻後拍案而起:“來人吶,給我將他綁了!”

立即有西涼軍士卒上前,可他們卻並不敢接近黃忠,方纔的一戰他們看的分明,此人有萬夫不當之勇,若是強來,自己等人肯定不是對手。

黃忠一愣:“大將軍何出此言?”

呂布冷哼了一聲,踏前一步:“明知故問!說吧,你與風雲亂是什麼關係?”

眼前的黃忠和張凡實在是太像了,都用朴刀與弓箭,起初黃忠用刀時呂布就有懷疑,看過其用箭之後這種懷疑就成了肯定!

呂布曾與張凡交戰多次,對其箭法極爲了解,而黃忠的箭法與張凡如出一轍,不過是更爲強大而已,兩人之間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風雲亂?”

黃忠根本不明所以:“我還未見過此人,若是見到,必將其生擒活捉,來見將軍!”

“還在狡辯!”呂布大怒:“你的戰法與那風雲亂完全相似,必出自同門,居然還說未曾見過?簡直就是笑話!”

馬超敗績,馬騰對黃忠恨極,當即接口:“定是如此!我看這黃忠就是風雲亂的奸細,心懷叵測!”

黃忠聞言頓時怒了:“你們不要血口噴人!我與那風雲亂沒有半點聯繫,若是妄語,願遭天打雷劈,萬箭加身之痛!”

這話語太過毒辣了,以至於呂布都有些動搖,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他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頓時冷哼一聲:“花言巧語,你以爲能瞞過我的眼睛嗎?你現在坦白,我或者還能饒你一命,若是冥頑不靈,斬你祭旗!”

黃忠心裡怒火萬丈,這算是什麼意思,自己與那“風雲亂”連面都沒有見過一次,爲何突然如此對待於我?難道就是因爲我勝了馬超,搏了馬騰的面子?想你馬騰也不過是一州之主,我家主公也作用荊州,兵強馬壯,何懼之有?

想着,他看向劉表,卻見劉表也是皺着眉頭望向自己,那雙眼睛裡滿是懷疑與戒備,頓時讓黃忠心裡一涼,怎會如此?

雖然劉表不重用,但黃忠在荊州一向兢兢業業,鎮守城池,發展名聲,口碑極好,怎麼到了緊要關頭,劉表卻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自己做的一切天地可鑑,都是爲了荊州,爲了劉表,得到的卻是懷疑與冷遇,這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與張凡有過接觸的人都對黃忠抱有戒心,然而這一點黃忠卻不清楚,只以爲是馬騰在針對自己,如此情況下劉表居然還不站出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腦中一時發懵,不知該如何自處。

“這位將軍!”

曹操站了起來:“若你真與風雲亂有些關聯,此時說出來無妨,只要能夠棄暗投明,必是大功一件!”

這話在黃忠聽起來簡直就是笑話,他心灰意冷,淡淡的看了曹操一眼:“我無話可說!”

曹操聞言頓時發怒,敢這麼和他說話的人到現在爲止只有張凡一個,如此看來這黃忠倒真和張凡有些相似,必是一丘之貉!

黃忠不再指望劉表,踏前一步道:“既然如此,我願將先鋒之職交給馬超千軍,我只願爲一馬前卒,先登破城,以證青白!”

聽到這話,衆諸侯都是一愣,呂布冷笑連連:“也好!那我便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言畢,他取來令箭,交給馬超:“孟起將軍,此戰便由你當先鋒,務必時刻注意黃忠之動向,若是有所異動,先斬後奏!”

這話是當着黃忠的面說的,黃忠聞聽後面色一陣青一陣白,自己都已經將先鋒之位交出來了,還要怎樣?真要陷我於不義嗎?

一聲長嘆,黃忠回到劉表身後站定,呂布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會,商量起作戰事宜來。

曹操道:“風雲亂收縮防線,據守濟北,又有濟水天險,強攻不得,我軍可將其牽制,卻從幷州發起進攻,進入到冀州境內作戰,這纔是上上之策!”

這話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濟水天險確實難以橫渡,從幷州方向主攻是不錯的選擇,可集中戰力與張凡決戰,一舉定鼎!

馬騰道:“有我西涼軍爲先鋒,冀州必可一鼓而下!”

曹操看了他一眼,微笑不語,心裡卻罵了一句“匹夫”,如果冀州軍真的那麼簡單,此刻恐怕早已被自己除名,還輪得到你們出手嗎?

呂布道:“鎮守冀州的是張遼張文遠,此人有統帥之才,不可輕視!”

若說誰最瞭解張遼,那自然就是呂布無疑了,兩人曾並肩作戰過很長一段時間,彼此稱兄道弟,都很熟悉彼此。

張遼威震清水河的戰績被世人所知曉,馬騰也有所忌憚,不過還是笑了:“張遼雖強,但其麾下不過烏合之衆而已,哪裡是我西涼精兵的對手,諸位等待好消息便是!”

曹操聞言心中冷笑,卻是並未多說,如今他的地位很尷尬,勢力縮水許多,若能趁着這個機會多消耗一些強勢諸侯的兵馬,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在他眼裡張凡已經是必敗無疑,他必須要爲自己打算。

馬騰雖然有些衝動,卻自信十足,這代表着士氣旺盛,呂布也不願駁他面子,於是稱讚了幾句,道:“既如此,一切都看馬騰將軍的了,這是聯軍首戰,只許勝不許敗!”

馬超上前一步:“大將軍放心,這一戰必旗開得勝!”

於是乎,西涼軍起先鋒大軍四十餘萬,從幷州開始向冀州進發,爲首大將乃是馬超,更有大將黃忠輔佐,再次則是馬超之弟馬岱,馬休,馬鐵,大將龐德楊秋等,兵強馬壯,氣勢如虹!

黃忠進入西涼軍中,深深爲其軍容之強盛而震撼,四十萬大軍中倒有十餘萬騎兵,個個精銳,人人武勇,要比荊州軍強出許多,這讓黃忠長嘆,相比於真正強悍的諸侯大軍,荊州的實力還是過於薄弱,雖然兵力較多,但素質難免不足,水軍也難在這裡派上用場,處在全面的劣勢,也難怪劉表會表現的如此委曲求全了。

想起劉表,黃忠的眼神漸漸黯淡下來,此等柔弱之主,又不信任自己,怎能夠擁有逐鹿天下的實力?荊州爲兵家必爭之地,前方的道路實在坎坷。

“不管如何,主公都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必盡我所能,讓荊州強盛起來!”黃忠下定了決心,隨軍而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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