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作爲導師首當其中的放下手中的刀叉,他擡頭看着立在跟前的日本青年。
“你好!我叫山田翔介。”
一口操着濃重的京東腔的英語,從日本青年嘴中飄出。因爲是很簡單的英語句子,所以高浩義幾個人沒有費多大功夫就聽懂了,但是他們不由暗想這要是在辯論賽上,這些日本人說得再快點,恐怕高浩義幾個人連聽都聽不懂日本人在說什麼,更別提反駁了。
心下想來,三名辯論員不禁暗皺眉頭,暗自擔憂。
賀飛面無表情的看着來者不善的日本隊員。
日本青年用目光在五個人身上掃視一遍,最後落在看起來年長一些,很有學者範的李強身上。
李強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面前的外國友人,他相信這個山田翔介過來絕對不是隻爲了做個自我介紹這麼簡單,出於禮節也不好直接趕人走,李強作爲長輩淡淡點了一下頭,然後說:“你好!”
山田翔介好似沒有聽出對方的敷衍,臉上帶着稱得上可愛的笑容,自來熟的坐在空位上,正巧是賀飛旁邊。
賀飛仍是沒有反應,只是一臉的漠然的看着眼前的青年。
山田看着面色不善的幾個人笑容更大,嘴角邊兩個酒窩一直都保持着一個深度。張靜涵抿着嘴,用幾乎聽不見的中文對旁邊的兩個人說:“這傢伙笑裡藏刀。”
“一看就知道不是好鳥。”饒爽點頭同樣小聲地說道。
“爲什麼我一看這小子就覺像揍他?”高浩義咬牙切齒的每個字都發狠用力的說。
李強看着山田翔介,問道:“有什麼事情?”
山田點點頭,滿臉鄭重的回答:“我很喜歡中國文化,我很熱愛你們的國家,我只是想和你們聊聊中國文化!”
對方都已經這麼說了,李強當然沒有將對方趕走的道理。很顯然眼前這個少年早就料到深受中華五千年文化影響的中國人,絕對不會做出失禮的事情。
李強臉色不好的點了一下頭,然後不作回答。
山田翔介興致勃勃的說起了中國很多的名族習俗,不得不提這個日本少年真的對中國文化了解很深,雖然在座的沒有幾個人和他交流,部分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可是他仍是蠻有興致的從唐朝說到了清末,侃侃而談的話語就連很多z國人恐怕都要暗自感嘆,當然這樣的外國人還是極少數的。
如果不是這個少年後來問的一個問題,在座的z國人幾乎都要以爲他們碰到了一個對中國文化狂熱的外國友人。
“你們知道我們國家的靖國神社嗎?”山田翔介終於收起臉上的笑容。
李強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而高浩義幾個人聽了半天才明白山田翔介最後問的是什麼,頓時臉色也都一變。
饒爽緊皺眉毛,雙眼盛滿怒火熊熊的烈焰,死死的盯着山田翔介,似乎只要山田說出一點侮辱z國的話,他就會衝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對方一頓爆揍。
山田毫不在意的接着問:“你們怎麼看待參拜靖國神社的事情?”
在座的z國人,還有英語稍好一點的外國人都是身形一頓。
日本首相小泉六次參拜靖國神社的事情,不僅在z國引起強烈的反對,就連國際上很多在二戰中受過日本侵害的國家也是引起軒然大波。
面對那次的參拜事件z國做出前所未有的強硬態度,並做出有意向要和日本斷交的姿態。再加上外界怒火滔天的質問反對聲,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纔不得不發出聲明作出解釋。但是那份聲明是如此的蒼白無力,不能讓人信服。
儘管最後事情得以平息,但是這件事情在許多國人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那一次z國人做出近四十年來頭一次的大團結,強烈的名族意識將這羣龍的兒女凝聚在了一起。
此時山田翔介提出這件事情,一下子踩到了z國人的逆鱗。四名z國人虎視眈眈的看着山田翔介,用鋒利的目光一遍又一遍的掃射着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日本人。
山田翔介臉上掛着無辜的表情,可是隻要長了腦袋的人都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要刺激z國辯論員,讓他們做出不適宜的舉動。
Epc賽制中雖然沒有一條條例明確說明,選手在賽前打架鬥毆有什麼處罰,可是如果真的有人在賽前那樣做了,相信評審員們會在印象分中給你打上一個大大的差。
山田翔介的做法很無恥,但作爲指示這名青年這樣做的日本教授怎更加可惡。但是他們耍手段卻選錯了人,論起計謀來z國可是他們的老祖宗。
賀飛用目光淡淡看了一眼沉浸在憤怒中的同伴,提醒他們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然後嘴緊緊地抿成一條線,細長微微上挑的眼,用一種居高臨下,俯瞰衆生的眼神冷漠的盯着日本人,淡淡的說:“那是你們民族的悲哀。”
李強用犀利的目光看着山田翔介說:“我們很期待與貴國下午的比賽!”
說完五人就陸續起身離開。
美國的氣候溼潤,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是冷的讓人打顫。下午四點種,天已經黑了下來,但是不是那種純黑色。天空是透明的深藍色,隱約還能看到幾顆星星,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此時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西校區的大課堂裡,已經坐滿了將近一千多名觀衆。
白皮服黑皮膚還有黃皮膚的人,成羣的坐在一起,整個座位席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屜,裡面蒸着白麪玉米麪還有黑麪饅頭。
Z國和日本的辯論選手正在不遠處的大門口準備進場。
高浩義搓了搓冰涼的手指,然後收回目光,有些沮喪地說:“觀衆席上沒有一個z國人,沒有人來給咱們加油。”
高浩義剛說完,張靜涵和饒爽也紛紛收回目光,表情不太自在撇了撇嘴。饒爽小聲嘟囔道:“老遠一看一堆黑頭髮的人,還以爲國內做了宣傳,有人來看比賽了。仔細一看原來是日本人和韓國人。”
張靜涵不自在的吸了吸鼻子,然後用手捋了捋鬢角的碎髮。
在外國人眼裡,他們根本分辨不出來z國人、韓國人和日本人,就像亞洲人通常分辨不好英國、美國和法國人一樣。
可是z國人在封邊自己的同胞和外國友人時,眼觀總是明銳的嚇人,他們通常一眼就可以看出對方是不是z國人。
而這先天的優勢,今天卻讓這幾個z國青年們感到沮喪,他們是多麼希望有黑頭髮黃皮膚的親人在看臺上給他們鼓起加油。
因爲導師按規定此時都已經退到外圍,觀看比賽錄像,所以安撫這些情緒低落的青年的任務就壓在了賀飛的肩上。
賀飛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力的在每個人的肩膀上用力拍了幾下,大聲說道:“打起精神來,那些外國人都在看着呢!”
賀飛一句話倒是提醒了他們,高浩義三人看了眼離他們兩步遠的大和名族子民。
山田中午挑釁的事情在他們的腦海中再次浮現,恥辱赤/裸/裸的恥辱,看着對方輕蔑的眼神,饒爽暗暗握緊拳頭和高浩義張靜涵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五分鐘之後,啪的一聲,課堂觀衆席上的燈光瞬間暗下,只留下講臺上的三盞白熾燈,巨大的光線投在z日兩國的辯論員身上,將他們的巨大的身影投在紅色的簾子上。
然後一位金髮碧眼西裝革履的主持人走上講臺,在刺目的燈光下公佈今晚的辯題。
“今天晚上的參賽隊是日本東京隊和z國g市A隊。”說完主持人頓了三十秒後,繼續用這一口淳樸的美式英語說:“今晚的辯題是,(不)應該研究生化武器。”
論題剛一報出,頓時就在幾個z國人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一提起生化武器,相信每個z國人都會想起二戰期間日本在中國建立的生物武器研製機構,那個臭名昭彰的731部隊。
一想起被731部隊當做小白鼠一樣殘害的中國同胞,一瞬間國人體內流着的鮮血都沸騰了起來,胸腔裡激盪着強烈的名族感。
原本以爲這次能輕易獲勝的日本青年們,剛要向z國辯論員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可是一瞬間就被對方爆發出來的強大氣場驚嚇住。
那種氣場,那種眼神這些日本青年從沒看見過,幾個日本辯論員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不妙兩個字。面對這樣的z國人他們覺得自己沒有了贏的底氣,心中帶着惴惴不安,開始了今天的辯論賽。
現實也應徵了他們的擔心是對的。
Z國青年在這場辯論賽中爆發出了自己所有的潛能,將生化武器和日本曾經所犯下的罪行毫不留情的批判出來。整個辯論賽激烈,甚至可以說是跌宕起伏。
在賀飛的引導下,高浩義幾個人徹底成爲整個辯論賽場的中心,他們引導着所有的人跟隨着他們的節奏。
這是z國人的戰場,這是當時在場所有人的想法。
當日本人被賀飛幾個人辯論的體無完膚,毫無還手招架之力,卻仍在苦苦支撐。
當日本辯論員說着一口令人聽不懂的東京腔英語還擊時,高浩義就在對面面帶微笑,拿着一支筆不停地,在一張穿着大和民族國旗衣服的小人身上,扎啊扎。小人身上數不清的洞洞,就可以看出高浩義此時的怨恨是多麼令人膽戰心驚。
辯論賽時間到了,開始評審。雙方辯論員都面向評審員等待結果,相比z國人嚴肅的表情,日本則是臉上掛着笑容額頭上卻是一層冷汗。
評審員反常的想給反方作出評價,他們對z國精彩的辯論表示一致認可,特別是對賀飛在辯論賽中完美的反應和回擊,給予高度的表揚。全場所有的觀衆此時也不分國籍,不分膚色,都爲這場激烈精彩的辯論賽送上他們熱烈的掌聲。
掌聲停下,評審員面色不好的看着日本隊,“我們完全聽不懂你們在說些什麼,下次請你們練好口語再來,還有你們的邏輯性太差了。”
賀飛面帶微笑和李強走在前方,張靜涵小步跟在後面,高浩義和饒爽兩個人勾肩搭揹走着。幾個人臉上帶着笑容,踩着歡快的不發準備離開這座,建築的像城堡一樣華麗精緻的名校。
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呼叫的聲音,“等一等!”
彆扭的中國話在後面傳了過來,前面的幾個人停住腳步回頭。
看着在後面快步追來的四名日本青年,高浩義警惕的看着來着。
山田翔介向前邁出一步,一臉嚴肅認真的說:“我爲今天對你們的無理感到抱歉,請你們原諒。”
說完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面對着山田翔介誠懇道歉的態度,讓原本警惕他們的高浩義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覺得自己有些太小人了。
“沒關係。”作爲領隊的導師李強回答。
山田聽到對方的原諒,這才直起腰,然後鄭重的開口:“你們z國是一個強大的名族,你們有着和我們大和一樣的日本武士道精神。我很敬佩你們!”說完山田和身後的另外是三名隊員,伸出手掌。
“相信今天你們沒有發揮出真正的水平,很期待以後再與你們切磋。”賀飛不卑不亢的也稱讚着對方,然後雙方握手。
“z國人和我們想象中的很不同。”山田用着蹩腳的中文讚歎道,雖然這句話挺起來很彆扭,但是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句稱讚的話。
賀飛微微一笑道:“我們z國是一個很有凝聚力的名族。”
我們雖然不會忘記歷史的傷疤,當是更加不懼怕傷疤重見天日,因爲我們會團結,一起奮發將傷痕治癒。
幾個人回去狠狠的慶祝了一番,賀飛和張靜涵看着喝的大醉的三個人,直覺一陣頭痛。賀飛面無表情的思考,怎麼講這幾個酒鬼弄回酒店,高浩義拿着個酒瓶三步一晃的來到他面前。
“賀老師,我叫你老師……我高浩義服你了,真服你……我知道今天才體會出你說的那句‘要麼全力以赴,要麼滾蛋’實在是太經典了,說的太對了!”說着高浩義就咕的一聲,打了一個臭氣哄哄的酒嗝。
薰得張靜涵往一邊挪去,賀飛微微皺了皺眉。
高浩義笑嘻嘻的喝了一口酒接着說:“我真佩服你,賀老師賀大師!你說你纔多大就這麼有能耐……”說着高浩義發下手中的酒瓶,掰着手指頭開始數道:“又是出書,又是教育界數的上的,還會教學……”
“你喝醉了!”賀飛眉頭微微皺起,不耐煩的說。
“我沒喝醉!”高浩義叫嚷着。
賀飛將盤在肩膀上的手臂挪開,然後皺眉說道:“好,你沒醉。”
說完賀飛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後對着旁邊的張靜涵說:“你看好他們,我出去一下。”
說完就扔下目瞪口呆的張靜涵和三個喝得爛醉的酒鬼,優雅的邁着長腿走出了烏煙瘴氣的包間。
賀飛低着頭打開房門,然後背後靠着有些冰涼的木板牆壁,他甩了甩昏沉沉的大腦。然後用手按了按太陽穴,希望能將疲倦趕走。
讓後擡起頭準備去外面呼吸呼吸心想空氣,剛踏出一步就一陣頭暈目眩,跌入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我回來了……”
溫柔到極致的聲線,久久在空中盤旋,似乎可以將人融化了一般。
(此處詳情見番外,小別勝新婚H)
第二天暈乎乎的從睡夢中醒來的,z國青年和導師很快就發現,喝個酒居然喝丟了一個人。
於是說那個人連忙七手八腳的穿好衣服,滿臉焦急的準備出去尋人。
“老師,你這是要去做什麼?”張靜涵端着早飯,疑惑的站在門口。
“你還立在那裡幹什麼?快和我們一起去找賀飛!”李強焦急的向門口衝去。
張靜涵連忙將人拉住,說:“賀老師說有事情,然咱們不用去找他了。”
李強一愣,然後臉上的焦急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小飛不是魯莽的人,月底就比賽了,現在忙什麼去了?”嘀咕了兩句,也就不再去想了,畢竟賀飛不是一般的年輕人,跟本不需要他們過分擔心,於是擡頭問道:“他還說什麼了?”
張靜涵皺眉仔細想了想,然後說:“對了,賀飛囑咐咱們多多觀看牛津與劍橋兩隻隊伍的辯論賽,還有他房間裡有些資料讓咱們拿去看。”
辯論賽的地點依然是華盛頓學院,上午的陽光照射在粉刷均勻的牆壁上,泛出一道道奇特的光暈。
高浩義,張靜涵和饒爽幾個人心緒不寧的,在教學樓門口來回來去踱着步。李強見賀飛還沒有來,嘆了一口氣對其他學生說:“走吧!咱們進去等。”
“嗯。”三個人無奈地回答。
四人還沒走多遠,就聽到身後噠噠噠一陣小跑聲,隨後一口字正腔圓的中文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賀飛歉意的微笑,幾縷沾着汗水的烏絲正親密的貼在光滑的額頭上。
李強沒有多說什麼,笑着點了點頭。
高浩義和饒爽咧着嘴,唧唧喳喳的拉着賀飛詢問起來。最後張靜涵擠了過去,皺着眉說:“你們沒看見賀老師現在需要歇會嗎?”
高浩義和饒爽無趣的扁了扁嘴,轉身走開。
張靜涵將附近沒有人,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皺眉疑惑的問:“賀老師你那位今天怎麼沒送你來?”
“我也不知道,今天一大早他就不見了,這幾天謝謝你了!”賀飛聳聳肩,笑着說。
張靜涵頓時不好意思起來,連忙侷促的說:“沒關係。”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問:“賀老師,你和他這幾天住在一起?”
賀飛動作微微一頓,隨後恢復正常。平靜的面孔,微微垂着眼眸,不作任何回答。
張靜涵得到答案後,更加侷促起來,找了個藉口就快步追向前面不遠的導師。
大廳裡一羣身穿統一制服的外國學生,正在談論着有關今天辯論賽的注意事項。當賀飛幾個人進入大廳時,幾名學生停下談話。
評審員喬克,走到這羣年輕人跟前,對他們介紹道:“那羣黑髮黃皮膚的中國人,今天是你們的對手,他們是g市A隊!”
喬克剛一說完,一個身材高大,長相斯文的外國青年問道:“以前來的不都是上海A或者北京A嗎?g市A那是什麼東西?”
喬克神秘一笑說:“g市A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是一個好隊,一個很厲害的隊伍!”說着又神秘的指了指最在隊伍裡中間位置的少年說:“那個少年是個天才,你有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說完喬克就去找其他評審員聊天了。
滿頭白髮,確仍舊精神抖擻的中國老人,慢慢走到外國青年身後,然後順着青年的目光望去。當看到那個熟悉的少年時,喬餘人臉上的皺紋難得一見的堆在一起,組成一個笑容。
“喬教授!”金髮青年終於發現背後的教授,驚訝的叫道。
喬餘人點了點頭,然後對着金髮少年囑咐道:“不要小看那羣來自z國的學生,特別是叫做賀飛的名學生,面對他時你一定要全身心去迎戰,不然你會輸的很慘。”
說完喬餘人喜滋滋的回想着當年書攤前買書的那個少年,雖然少年的面容已經模糊,不過那雙渴望追求知識的眼睛,他至今認識記憶猶新。
喬教授靠一本牛津詞典自學英語,最後英語學會了還在牛津詞典裡發現了四處錯誤,這件事情在劍橋大學裡可是一段傳奇般的故事。
劍橋的學生們對這名年過半百的老人家更是推崇至極,能讓這位傳奇人物看進眼裡的,一定也是的不平凡的人,查理將老教授的囑咐記在心裡,他別是那名叫賀飛的中國少年。
一進大廳饒爽差點興奮的叫出聲來,高浩義扔給做出丟人的舉動的饒爽一個白眼。
“大驚小怪!”高浩義嘟囔道。
“喂,你看看臺上,正中間……”
聞言三名青年外加一個導師將頭看向看臺中央,在人滿爲患的觀衆席中,一個紅色的旗幟漸漸展開,三四十名黑頭髮黃皮膚的中國人高喊着:“China Gas!”
賀飛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後,忍不住將嘴角高高的揚起。周仁濤、鄭乃天、李明達、劉宇、何景陽……紛紛和賀飛招了招手,然後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高浩義深呼一口氣,然後對着旁邊的張靜涵說:“快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天那怎麼會有人來給咱們加油……哦,天哪!疼死我了,你怎麼下手這麼重!”高浩義捂着別掐紫的胳膊痛苦哀嚎道。
“高浩義你別煩了行不行,我都要緊張死了!”饒爽皺着眉痛苦的說。
“你剛纔不還好好的嘛?放輕鬆。”李強拍了拍饒爽肩幫安慰道。
“老師,我本來不緊張的,可是一看到咱們z國的人特意跑來給咱們加油,你說我要是輸了怎麼辦?”饒爽緊張的皺着眉某,然後突然臉色一白說:“老師,我想尿尿。”
“忍着!”高浩義挑了挑眉,笑着替老師回答。
“說實話我也好緊張 ,等一下要和咱們比賽的可是劍橋隊啊!”張靜涵也頗爲緊張的說。
賀飛看了看他們,然後淡淡一笑說:“牛津和劍橋確實是兩支不錯的隊伍,你們知道他們的別名是什麼嗎?”
賀飛突兀的問題,幾個人面面相覷誠實的搖了搖頭。李強也饒有興趣的仔細聽賀飛下面的話,讓很想知道賀飛會用什麼辦法來消除這些孩子的緊張情緒。
賀飛清了清嗓子,然後笑着說:“牛津的辯論員叫牛人,劍橋的辯論員叫賤人!”
饒爽幾個人腦子一卡,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來,賀飛接着說道:“和賤人辯論,你只要比他更賤就行了,其他什麼都不要想。”
賀飛成功的將幾個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別處。賀飛剛要轉身去觀衆席,只見今天早起消失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依然是幾年前的髮型,只是在鬢角處有些變化,乾淨利索的短髮。左耳的黑色鑽石耳釘,一如走的那時一般,熠熠生輝。
此時骨節分明的手指正捧着一大束,藍顏色的玫瑰花。妖異的藍色妖姬,美得讓人詫異。
張靜涵吃驚的等着大概有一百九十九朵的藍色妖姬,心裡暗想賀老師的那位還真是大手筆,這要是送給一個女孩,恐怕那個女孩會感動的哭暈過去吧!
不過令張靜涵更加吃驚的是,她看到了藍色妖姬中間有一個做工精細的戒指,求婚兩個字瞬間出現在她的大腦中。張靜涵吞了吞唾沫,震驚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林琦眼眸溫柔的看着賀飛,他的眼中的世界此時只有賀飛,將來恐怕也只會有賀飛一個人。
林琦嘴角翹起一個很紳士的弧度,然後放下所有高傲的表情,滿臉溫柔的單膝跪在賀飛面前,雙手捧着藍色妖姬,說:“永遠和我在一起好嗎?”
全場六百多人起初只有一小部分人注意到他們,但林琦向賀飛跪下後,惹來不少人驚訝的尖叫,於是慢慢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意起賀飛還有林琦。
不知過了多久,賀飛一直沒有回答,只是面帶微笑看着林琦。
“各位參賽選手輕到講臺上做準備,比賽馬上開始!”一口標準的美式英語在賀飛的身後想了起來。
賀飛輕輕拿起藍色妖姬裡的戒指,握在手心裡然後淡淡道:“想讓我永遠和你在一起,那要看你的本事。”
說完轉身向寬廣莊嚴地講臺走去,高浩義饒爽和張靜涵緊跟其後……
——完——
一篇帶肉的番外會放在定製裡面……
總之感謝各位姑娘們一路來的陪伴……小鑫在這裡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