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賽程只顯示了上午,而下午卻看似沒有明確的安排,許是決出八強之後將有外援機制,一切就要撲朔迷離了。
而上午的賽程共分爲八場兩個半區,上半區是:金陵對戰樑溪,靜海對戰廣陵,海州對戰彭城,金陵對戰靜海。
下半區則是:廣陵對戰金陵,靜海對戰樑溪,金陵對戰海州,金陵對戰靜海。
具體人員名單都在大屏幕上,各自高校的武道隊領隊都做好了筆錄,以便研究商討戰術,畢竟若能知己知彼,也可多增加一成的勝率。
等到抽籤結束,已經五點多了,靜海校方領導和專管後勤人員自然安排了一應餐飲食宿,能來此的都是一方巨擘,斷然不能怠慢了。
學生人多但是卻很好安排,校方一聲令下就遣散了,這個時間估計都奔往食堂了。
待他們快速離開之後,靜海的各界大佬們相繼散去,他們中以商人居多,有的組團同行共議合作,也有的帶着隨行之人離開,畢竟靜海高中一方有諸多客人招待,自然無暇安排他們。
傅雨農帶着傅龍城和幾個警衛員向着雲蕭一方走了過來,這般陣仗自然惹人注目,雖然已經得知雲蕭與他們關係密切,但是旁觀者還是忍不住去駐足觀望。
還未等雙方開始打招呼,一個身穿運動裝的絕色美女從雲蕭的身後探出頭來,臉上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看着極爲的嬌俏可愛。
“爺爺,大伯!”
此人正是傅雅,當她探出小腦袋之後,快步的走上前去,挽住了傅雨農的手臂,關切的問道:“爺爺,這幾天我不在家,您有沒有想我呀?”
“瞧你說的,爺爺當然想嘍!不過得知你在雲先生這裡,爺爺可就放一百個心嘍!”傅雨農展顏一笑,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些,看起來年輕了起碼十歲。
“你個丫頭,就跟你爺爺親,怎麼,這麼久沒見了難道不想大伯麼?”傅龍城勉強的繃着一張臉,看似很不開心的樣子。
傅雅看着大伯有些嚴肅的臉,不由得嘻嘻笑着,美眸眯成了一彎月牙,“哪有很久啊,算起來才十幾天吧,不過我還是真的蠻想大伯的!”
“是啊,才十多天而已,你這丫頭就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你現在的身體情況連我都看不清楚了,想來定是雲先生之功吧!”傅龍城上下掃了侄女一眼,雖然看得出她的隱疾已是無恙,但卻看不出她如今修爲如何,他感覺已經看不透這個侄女了。
這也難怪,傅雅完成了兩次覺醒,極陰之體的寒氣已經能夠收放自如,同時她修煉的可是仙界的《玄女心經》,體內的靈氣流轉於周身,以傅龍城的修爲自然看不出任何端倪。
不過既然是好的一面,傅龍城自然也沒什麼好太多疑惑的,他看着雲蕭,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再次行了一個武道界的抱拳禮,很是鄭重嚴肅的說道:“雲先生以靈藥救治幫助我們傅家祖孫三代,傅某真是不知如何感激纔是!”
“相間既是緣分,不必再多禮了!”雲蕭伸手虛扶,並未接觸到傅龍城的身體,但是後者受到外力影響,想要保持躬身的姿態都是不能,好像是被人強行拉起一樣。
傅龍城眼中充滿了震驚,雖然聽父親所說雲先生實力超絕,疑似武道宗師,但是聞名不如見面,僅僅這一手就讓他這個氣海中期毫無反抗之力,那麼如果雲先生痛下殺手,他可能連閃避的機會都沒有!
難道這就是武道宗師的實力麼?當真恐怖如斯!
聽說雲先生當初面對劫車匪徒之時,就已經施展出內勁外放這種宗師手段了,這一次親身體驗傅龍城確是相信了。
如果周天海知道傅龍城的這般想法,定會反駁一番,內勁外放算是什麼高超手段,他可是親眼見過雲蕭凌空一道刀光腰斬島國歸來的許豹,跟這一比,雲蕭當初那場牙籤引發的血案就有些不值一提了。
不過就算周天海在這,真的打起口水仗來,他也未必就贏得了,因爲場中還有一個傅雅,見過雲蕭召喚雷龍降世滅殺島國上忍的傅雅!
“雲先生,此時可有時間,我們一同出去用餐如何?”傅龍城詢問道。
雲蕭微微搖頭,說道:“我和小雅晚上還要跟大家一起討論明日的賽程,等我們贏下冠軍之後的吧!”
“好,就這麼說定了,其實我有些迫不及待看着先生和小雅上場,如果大展身手呢!”傅龍城眼中帶着幾分期待的光芒,他很想見識一下雲蕭在臺上的風采。
傅雅倒是不客氣,搶下話來,笑嘻嘻的說道:“大伯你就等着看好戲吧,沒準等不到哥哥出場,我就擺平了呢!”
“哈哈哈,我家小雅真是長大了,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估計再過一段時間我這個大伯都不是你的對手嘍!”傅龍城以前總是幫助傅雅壓制體內的寒氣,他最是瞭解傅雅以前受過怎樣的痛苦,看到她如此開朗的一面,傅龍城自然很是欣慰高興。
這邊正說笑着,有幾個人面色嚴肅的向着這邊走來,爲首的那人面沉如水,卻又看着極有威嚴。
“五弟,你還是不肯回薛家麼?”來人正是薛家的當代家主薛宏德,而他面向的是靜海高中唯一的校董,同樣也是武道隊的名譽**,薛啓華。
薛啓華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上去很是平靜,聲音淡然聽不出什麼情緒波動,“當年老爺子親自下令把我逐出薛家,永遠不得迴歸,就連傳承百年的家譜都將我除名,而且他還動用關係封死商界,沒有人敢僱用我這個薛家的棄子,那年我還不到三十歲,難道這件事在你當上家主之後就忘了麼?”
“五弟,二十年的陳年往事了,我父親再怎麼說都是你大伯,他那時候也是一時糊塗,你就......”
還沒等薛宏德說完話,薛啓華就大手一會打斷了他,冷哼着說道:“大伯?我只是薛家旁系的一個子侄,身份低賤,連跟你這個嫡系子孫都不在一個“宏”字輩上,我還真是高攀不起!”
“另外,我不覺得他當時有什麼糊塗之舉,爲了保住自己的面子和聲譽,把一位旁系的子侄逐出薛家自然是最簡單最易行的上上之策!”
“如果我現在還是當初那個沒有身份、沒有實力、處處與人爲善、不知人心險惡的毛頭小子,而不是現在這個武道隊名譽**,不是靜海高中唯一的校董,不是擁有淬體後期實力的世俗界高手,你今天願意來和我說這些話?”
薛啓華聲音依然平靜,沒有失態,但是他話語中句句誅心,讓薛宏德有些喘不過氣來。
閉着眼睛深呼吸了幾下,薛宏德緩緩睜開雙眼,驚訝的喊道:“聽聞你已經淬體後期了?你修爲停駐在淬體中期巔峰已有十年了,十年未曾寸進,我以爲你因爲當年的那件事已經留下心結,此生難以突破了,你現在已經走出去了麼?”
聽聞薛宏德再次提及往事,薛啓華面色很是陰沉,眼神冰冷,彷彿他的目光中不帶有一絲的溫度,“我是生是死,是修爲永遠不得寸進,還是突破瓶頸更上一層,都與靜海薛家無關!”
說到靜海薛家這四個字,薛啓華臉上肌肉咬緊,彷彿這幾個字都是從牙齒中咬碎之後再丟出去的一樣。
“老五!老爺子知道錯了,難道看在他病重的份上,你就不能原諒他二十年前犯下的錯誤麼?”薛宏德眼神中飽含真情,當年他和只是薛家旁系的薛啓華甚是投緣,相處的極好,沒想到一朝過後,兩人竟是成了路人,二十餘年極少往來。
薛啓華嘆息一聲,眼中的寒冰稍稍融化了一下,他猶豫了半刻,而後說道:“三哥,你永遠是我三哥。但是雖然你現在是當代家主,然而想讓我回到薛家,非老爺子親自請我不可,否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