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先別哭啦,我可見不得女人流眼淚,一會都把我沖走了!”,雲蕭故意開了個玩笑調侃道。
顧流蘇白了他一眼,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精緻的妝容都有些哭花了,她可不是在給二伯顧建斌演戲,她是真的悲傷,她沒想到剛剛兩天爺爺就變得這麼嚴重了,一定是有人搞鬼。
“雲先生,我不知道我爺爺怎麼病情加重了,如果你沒辦法把爺爺救醒,我也不怨你,畢竟連靜海市最好的醫院都沒有辦法!”,顧流蘇咬着下脣,眼中充滿悲傷。
雲蕭搖頭輕笑,肯定的說道:“你爺爺不是病情加重,而是中毒了,一種致人昏迷不醒且讓人逐漸喪失生機的毒!”
“什麼?我爺爺是中毒了?”,顧流蘇一聲驚呼,然而趕緊捂着嘴,生怕聲音傳了出去。
不過,雲蕭一句話打消了她的顧忌。
“放心吧毒素暫時不致命,而且不用怕,我們的談話傳不出這間屋子!”
雲蕭走到老人的牀邊,隨意的抓過老人的手,一道靈力渡了過去。
不多時,病牀上的老人,也就是靜海五大家之一的顧家現任家主顧漢唐,悠悠醒來!
顧漢唐緩緩睜開略微有些渾濁的眼睛,幾個呼吸間,眼神變得矍鑠起來。
“流蘇,我的好孫女,爺爺真是好想你啊!”,顧漢唐伸手摘下氧氣罩,蒼老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慈祥。
顧流蘇再也止不住淚水,撲到老者身邊,大喊道:“爺爺!”
“好孩子,你沒事就好,爺爺最擔心就是你,你沒事吧?”顧漢唐伸出充滿有些乾枯的手,輕輕擦拭孫女的淚水。
顧流蘇沒有坦白醫院門口遇害的事情,怕顧漢唐擔心,他拉着爺爺的手,指着雲蕭介紹道:“爺爺,這位是我男朋友,多虧他救醒了你,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不知道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了!”
“多謝小友相救,老頭子不勝感激!”,顧漢唐看着有些面生的雲蕭,微微道謝,不過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
顧流蘇趕緊出來解釋道:“爺爺,雖然我倆認識不久,不過雲蕭已經救了我兩次了,一次是在我回靜海的列車上,遭遇匪徒劫車;另一次是在這家醫院門口,有蒙面歹徒要挾持我,都是多虧了他挺身而出!”
“哦?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簡單!”,顧漢唐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色,不過隨後他話鋒一轉,臉色變冷,“如果我猜到不錯的話,一定是你大伯召你回來的,也一定是他派人綁架你,你二伯還沒有這個膽子和魄力!”
“爺爺,你與我所想基本一致,現在只不過不知道您立的遺囑到了誰的手裡,您究竟寫了什麼讓他們如此喪心病狂?”,顧流蘇雖然有着一些猜測,但是她也不能完全確定。
顧漢唐有些欣慰的看着眼角還掛着淚痕的孫女,坦然說道:“我寫的是讓你繼承顧氏集團,其他分公司的歸屬由你分配!”
“爺爺,我怕我做不來,再說您一定能好起來的,顧氏集團沒有您就分崩離析了!只要您重掌集團的大旗,沒準大伯二伯就會安靜下來,不會再搞鬼了!”,顧流蘇眼睛帶着幾分微弱的期望。
“哼,我一直昏迷不醒一定是你大伯和二伯搞得鬼,這兩人心懷鬼胎,不過是要爭奪我那份遺囑,我想沒準遺囑已經被他們其中一人得到了,現在也許在想方設法僞造一份假的遺囑,然後趁着我昏迷之時偷摸畫押生效呢!”,顧漢唐畢竟是一代家主,雖然有病在身,說起話來依舊有些威嚴,不過他嘆了口氣,不知是太疲憊了還是太痛心了,聲音變得有些萎靡,“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我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趁着我清醒這一段,打開錄音我重新立一分遺囑!”
顧漢唐勉強的說完,不禁一陣咳嗽,顧流蘇趕緊輕拍着他的後背,讓老者舒服一些。
“老人家,你不用再立什麼遺囑,我把你的病治好,你自然能重新執掌顧氏集團,那麼在你兒子那裡的遺囑自然形同廢紙!”,雲蕭淡然的聲音傳來,不過聽在老者耳中卻極爲驚訝。
“這位小友,能治老頭子的病?”,顧漢唐能夠感覺到他身體裡的生機緩緩流逝,病情之嚴重以非藥力所能挽救,所以他的眼中不禁帶着一分質疑。
不過西醫的藥怎麼可能雲蕭的藥相提並論呢?
雲蕭伸進懷中,取出了一枚藥丸,對着顧流蘇囑咐了下去,“用溫水把這枚藥丸給你爺爺服下去,很快他就能康復了!”
雲蕭遞過去的正是一枚通絡丹,之前給過傅老一小瓶,不過顧漢唐歸根結底只是被毒藥侵蝕了身體,自身並沒有太嚴重的隱疾,不像傅老那般沉積了幾十年,所以一粒靈藥足矣。
顧流蘇自是深信不疑,她不相信雲蕭會有任何害她爺爺的舉動,也沒有這個必要,因爲以雲蕭的身手,不會屑於用這些骯髒又費事的手段。
“來爺爺,把藥喝了,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顧流蘇小心翼翼的扶起了老者,藉着溫水把藥丸送進老者的口中。
幾個呼吸之後,老者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了一些,身上也不是那般失去生機的冰冷,而是慢慢有了溫度,正常的溫度。
“這......”,感受到身體的變化,縱然是經歷了一生的大風大浪,顧漢唐也是有些目瞪口呆,不禁感嘆道:“小友這是什麼靈藥,竟是這般神奇?”
“不過是我隨手煉製的丹藥罷了,治一些小病還是綽綽有餘的!”,雲蕭看着老者震驚的神情,淡然一笑,說的輕描淡寫。
不過就算顧流蘇也是不知道雲蕭還有這麼神奇的一手,不禁錯愕的問道:“雲蕭你竟然會煉丹,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讓我驚訝的地方?”
雲蕭摸了摸鼻子,有些自戀的嘿嘿笑道:“你真的想知道?我怕你知道的太多真的會愛上我!”
“切,臭不要臉,誰稀罕知道啊!”,顧流蘇臉色微紅,扭過頭不再看他這副嘴臉。
顧漢唐人老成精,自然能看得出二人的真實關係,不過他也是看破不說破。
“老爺子,雖然你的病很快就會康復,不過你還得在醫院多待一段時間!”,雲蕭一番話頗有璇璣,也不怕老者聽不懂。
顧漢唐自然明白,他點了點頭,不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微微有些皺眉,“可是醫院這邊我懷疑已經被我那兩個逆子買通了,恐怕我身體轉好這件事很難不被發現啊!”
“這倒好說!”,雲蕭手指輕點了一下老者的胸口,然後緩緩收回,“我注入你身體裡一道靈氣,能製造出你依然病危的假象,你放心的在此修養,靜候狗急跳牆就是了!”
“先生是修武者?”,顧漢唐大驚失色,不禁改變了對雲蕭的稱呼。
雲蕭知道自己再一次被誤解,也不願再費力的解釋,淡然的說道:“你可以這麼理解!”
“難怪先生有如此神奇的丹藥,先生這般無私幫助顧家,老頭子真不知道拿什麼報答先生大恩!”,顧漢唐知道修武者是什麼樣的地位,怎麼會看得上俗物呢?
雲蕭揮了揮手,淡然的語氣中有些高深莫測,“無妨,相見既是緣分,如果不是流蘇心存善意,我也不會與她結緣,既然有緣,那麼順勢而爲方爲天道!”
顧漢唐看着有些微羞的孫女,嘴角帶着笑意,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不知打定了什麼主意。
“流蘇,我們該走了,你二伯回來了,此地不宜久留!”,雲蕭眼中流光一閃,提示道。
之前雲蕭不僅在病房裡設置了結界,而且屏蔽了信號,房間內的兩個紅外攝像頭已經是形同虛設了,而顧建斌自作聰明的去往醫院頂層的監控室,結果只看到漆黑一片,不由得讓他有些擔心,趕緊趕了回來。
顧流蘇也聽到了醫院走廊裡重重的腳步聲,她看了顧漢唐一眼,得到一個放心的眼神,也就再次挎上雲蕭往外走去。
“二伯,怎麼了這是?這麼急?”,顧流蘇知道爺爺身體無礙了,不過對着兩位伯伯依然沒有任何好感。
顧建斌因爲急忙忙的跑過來,還喘着粗氣,“我呀突然想到老爺子到時間該換藥了,這不急忙跑回來,出了我一身的汗啊!”
雲蕭暗自嗤笑,他要是有這般孝心,顧漢唐怎麼會躺在病牀上?
“那可是讓二伯費心!”,顧流蘇臉色微冷,看不出情緒。
“應該的,應該的!”,顧建斌有一絲慌張,帶着醫生快步進了屋,看着電腦顯示儀器一切正常,安心中帶着幾分疑惑,他仰頭看了一眼攝像頭,紅色的燈依然亮着,可是爲什麼監控失效?他不禁大皺眉頭,只能認爲這是個意外。
“恭送大小姐!”,兩位保安再次恭敬的鞠躬,然而仍然沒有情緒波動。
顧流蘇冷哼一聲,再次挎起雲蕭的胳膊,神色高傲的轉身離開。
“你真的是修武者?”,走到一個無人的拐角處,顧流蘇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雲蕭挑了挑眉,輕笑道:“怎麼,不像麼?”
顧流蘇近距離觀察着雲蕭,但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緩緩的搖了搖頭,“不像,我聽說隱世家族的修武者一個個不僅神秘之極,而且輕易不會入世,一個個高傲的很,視衆生如螻蟻。而你除了看似神秘之外,真的就像一個學生!”
“什麼叫像,我就是好不好!”,雲蕭聳了聳肩,嘴角挑起一抹弧度,“我估計你二伯要坐不住了,馬上就會有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