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惜雪見大家都有些情緒低落,忙說道:“好了,大家也別太傷感了,現在咱們當務之急就是把傷養好,然後等教主回來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很多事情咱們做不了主,還需從長計議。”
衆人點頭,顧盼煙也附和道:“不錯,這次我們可以說是傷筋動骨,需要好好蟄伏一陣,不管是各地的分舵被破,還是教主蒙難對我們的打擊都很大,不過好在教主現在無恙,咱們把自己的事做好,踏踏實實等教主迴歸,和朝廷的賬早晚要好好算一算。”
白靈曦也接口道:“兩位師姐說的不錯,我再說一遍,現在咱們絕對不能被朝廷的人發現行蹤,所有人都不能出摩雲寨,白師妹。”她轉頭對白元霜說道:“這摩雲寨寨主尚千秋那裡還需要你多多周旋,務必讓我們可以在這裡養傷直到教主回來,可以嗎?”
白元霜忙道:“師姐放心,尚寨主那裡小妹去周旋,你們安心住在這裡就是了。”白靈曦輕輕點點頭,然後對衆人說道:“時辰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就在衆人散去的時候,明月軒外,一顆大樹的樹葉輕輕抖動了幾下就平靜了下來。顧盼煙警惕的停下了腳步,朝四周看了看,山風吹拂,樹葉,草木被吹的輕輕搖晃,沒有任何的異常,顧盼煙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然後轉身離去。
此時,在山寨的前院忠義廳,這裡是寨主尚千秋的住所,前面是白天議事的地方,後面就是他的住所。
書房內,尚千秋居中而坐正和幾個人坐在一起喝酒,幾個人碰了一次杯,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這尚千秋今年不過三十歲左右,身高八尺左右,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脣,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只是一雙眼睛裡充滿了陰鷙之色。
坐在他身邊的幾個人正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將,摩雲寨四大天王“神鷹”侯景、“血龍”魏收、“羅天雙月”秦觀,“九御狂刀”李罕之。
剛剛放下酒杯,坐在一邊的侯景便開口說道:“寨主,這白蓮教的人看樣子想住下不走了啊?”“嗯,不是,今天白姑娘還跟我說,她們準備養好傷就離開。”尚千秋道。
“寨主,這白蓮教可不是好相與之輩,咱們可要多留點心,不然恐怕被她們賣了咱們都不知道。”侯景身邊的魏收說道。
“哎......老三,你這話就不對了,白姑娘溫柔可人,心性善良怎麼可能是你說的那種人呢。”尚千秋一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
“老大,這白姑娘的確如你所說,可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咱們不得不防啊!”秦觀接口道。
正準備拿起酒杯喝酒的尚千秋酒杯都到了嘴邊,聽到秦觀這話就停住了,然後緩緩放下杯子,左右看了看這四個人,嘆了口氣說道:“今天你們四個來找我喝酒,恐怕是有話說吧,是不是剛纔這話你們早就想說了?”
侯景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對了對眼神,然後侯景對尚千秋說道:“寨主,這話我們的確是早就想說了,白姑娘這個人的確如你所說,我們沒意見,但是其他人沒準會給我們帶來大麻煩,到時候我們摩雲寨數十年的基業恐怕......”說到這裡侯景沒再往下說,不過話裡的意思尚千秋已經聽出來了。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說道:“我又何嘗不知,但是你們應該知道,自從阿瑩死後,我這顆心就冷了,本以爲今後再也不會喜歡任何一個女人了,但是沒想到遇見白姑娘後她讓我這顆冰冷的心又熱了,我曾經向她求過婚,但是她說她是白蓮教教主的養女也是她的徒弟,就算嫁人也必須教主同意才行,白蓮教裡所有姓白的女子都是孤兒,幼年就被帶入教中由教主撫養長大,所以教主就是她們的母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這個她是不會同意的。”
“所以,你纔會同意她們留在這裡,等白蓮教主來了,寨主你好趁機向她提親?”李罕之好像明白了似的說道。
“罕之說的對了一半,我的確是有這個想法,不過還有一半你們猜不猜的到?”尚千秋笑着說道。
在座的四個人面面相覷然後都一臉茫然的搖搖頭,看着尚千秋等他給出答案。
“你們應該不知道我尚家的來歷吧。”尚千秋突然說道,四個人更是迷糊,沒理會他們的反應,尚千秋接着說道:“我尚家乃是前朝犬戎族之後,當年鮮卑與犬戎兩族內鬥導致國力衰退,最後被魏國鑽了空子,我家先祖是當時的犬戎大將軍尚義,先祖戰死在都城之後,家人一部分隨族人北遷,還有少數人失散在中原,而我就是散落中原的一支。”
從來沒有停尚千秋說過自己的過往,侯景等人都是聽的目瞪口呆。看了一眼他們,尚千秋隨後接着說道:“祖先在中原顛沛流離上百年,直到我爺爺尚秋時幼年拜得名師習得一身武功,這纔有了這摩雲寨。”
“本來我也沒有了這個心思,但是前些年我聽聞慕容無極行刺一案,才知道原來還有人在抗爭魏國的統治,所以我又升起了一絲希望,直到我從白姑娘的口中得知,有一股力量正在不斷的壯大,要推翻這魏國的統治,我的心就活了,我準備加入其中,這次白蓮教教主被困晉陽就是這股勢力將她救出,同時這位盟主武功蓋世,足以成事,我們成功的機率更是大增,你們如果跟着我一起幹,等我成事你們每一個都是從龍之臣,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尚千秋越說越興奮,而侯景幾人早就聽呆了,他們沒想到今天只是想勸勸寨主離白蓮教的人遠點,結果沒想到竟然聽到了這樣的驚天秘聞。
“寨主,這,我們完全沒準備呀,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秦觀結結巴巴的說道,魏收也接口道:“是啊,寨主這麼大的事,我們沒準備呀!”
尚千秋激動過後也冷靜了下來,拿起桌上就酒杯說道:“幾位兄弟,我尚千秋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訴了各位,但是我不會強求你們加入,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我相信你們,來我們喝一杯,願意跟我繼續幹的我歡迎,不願意加入的也沒關係,尚某絕不做不仁不義的事,來,幹!”
五個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李罕之說道:“老大,你放心,咱們兄弟沒說的!”現在酒喝到這裡,已經沒法繼續了,侯景等人心亂如麻需要回去好好想想,所以就紛紛拜別尚千秋走了。
等他們走後,尚千秋獨自一人坐在桌子前,沉吟片刻突然說道:“你將他們監視起來,如果有異動立刻回報!”這屋子現在只有他一個人,他好像在對空氣說話一樣。
而詭異的是,在屋子的一角傳來一個說話聲:“放心,我會盯住他們的!”隨後一陣微風拂過,再沒有了任何聲息。尚千秋嘆了口氣,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自言自語的說道:“幾位兄弟,你們千萬別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