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焦急中等待了數天,終於有了回覆。嶺南郡拱衛司衙門回報,羅浮山的確有一座藏劍峰,但是山勢四面陡峭,尋常人根本上不去,拱衛司的人也只能在附近細細查探,但是附近的人都說只知道上面好像有一座山莊,但是從來沒見過上面的人。
怕趙承琰等的急了,當地拱衛司便先將消息傳來,他們還在繼續查探。拿到這個情報趙承琰並不滿意,這種情報有跟沒有一個樣,完全不知道對方的任何事情,連那個山莊都看不到又談何偵查。
煩躁的在屋內來回來去走了好久,趙承琰琢磨從齊州到羅浮山路途遙遠去一趟至少要數月之久,如果不能確定這兩個人有嫌疑那麼跑這一趟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突然腦袋裡靈光一閃,他叫來譚平山讓他飛鴿傳書給已經歸附拱衛司的各派掌門,讓他們提供這兩個人的有關消息,這些江湖中人交友廣泛,消息靈通沒準有更確切的消息。
這個辦法果然有效,數日後,天魔宗掌門“毒手諸葛”杜流雲回覆,“九霄魔神”慕懷淵出身魔門而天魔宗乃是魔門的旁支與他頗有淵源,數年前在一次天魔宗的祭祀儀式上慕懷淵曾經現身過,之後便飄然離開不知去向。雖然內容不多但是已經足夠證明這南海二聖的確還活着。
只要活着就好辦了,趙承琰當即決定趕赴嶺南郡羅浮山。命令下達所有人都開始忙碌起來,至於南下的路線最快的就是水路,從運河一直到江寧,然後走長江入海,沿海岸線直達廣州府,再從陸路直抵羅浮山。
這條路線在內河還好說,但是一旦到了外海上就比較麻煩了,一個是補給麻煩,另外就是需要找有經驗的水手來應對天氣,海況等諸多因素,因此還沒出發之前譚平山就飛鴿傳書江寧府拱衛司衙門,讓他們尋找最好的水手和海船到時候好讓趙承琰等人能夠不用等待就直接換船出發。
等了三天,將大牢中的百地丹波提出來,一同押解上路。這百地丹波現在周身大穴全被龍頭釘封住,龍頭釘說是釘其實比一般的針還要細,但是非常長,在針尾雕刻有一個精巧的龍頭,這三十六枚龍頭釘專門用來封鎖人周身三十六大穴,一旦被封住,無論這個人武功有多高都不可能再調用一絲一毫的真氣,而要想解開必須三十六枚同時拔出,否則人體內真氣逆行,無法控制,輕則武功盡廢,重則喪命,非常厲害。
爲了預防忍者有其他詭異的能力,趙承琰又親自出手用劫脈之術讓他的四肢失去了知覺,行動只能靠四名校尉擡着走。上了船,沿黃河到運河最後抵達江寧府。
江寧府乃是淮南郡的治所所在地,大魏的長江以南地區相對北方來說地廣人稀,因此各郡所轄面積都比較大,淮南郡北至淮河南岸,南至鄱陽湖一線,東至大海,西至隨州,安州一線,面積廣大。
而治所江寧府可以說是江南地區數一數二的繁華之地,秦淮河兩岸集市雲集,經濟繁榮伴隨着文化的發達,詩詞、書畫都開一代之風。城內設有東、西織染局,組織絲織品大量生產,專業工匠有6000多戶,江寧雲錦成爲皇家御用品。
一路南下,因爲他們的船比較大速度較慢,因此花費了九天的時間纔到達江寧府。到達之後,江寧府駐守拱衛司千戶“鐵面龍王”齊清風將他接到拱衛司衙門內。這個拱衛司衙門坐落在“風華煙月之區,金粉薈萃之所”的秦淮河岸邊。
趙承琰看了看笑道:“你們倒是會挑地方,小心別被着金粉迷了心志。”齊清風聽了渾身冷汗直冒,當時選地方的是他的前任千戶,他暗暗決定明年立刻將衙門搬離這裡。
這個府衙面積倒是不小,裡外一共四層院子,上百個房間,這次跟隨趙承琰來的人有上百名,倒也不發愁沒地方住。坐下喝了口水趙承琰問道:“齊清風,船和水手都準備好了嗎?”
“回殿下,已經都準備妥當了,兩艘七桅大福船已經在入海口處等候,船上的水手全都是出海經驗豐富的老水手,保證萬無一失。”齊清風說道。
趙承琰點點頭,說道:“那就好,這次走海路去廣州還是頭一遭,你們告訴廣州那邊要派人守候好引導我們入港。”
“是,屬下稍候就去發消息。”
衆人在江寧府修整了幾天,隨後衆人出發在入海口登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海船,這兩艘船是當地富商的,聽說趙承琰要用立刻收拾乾淨交給了齊清風。
這是兩艘兩千料的大船,分四層,船長二十二丈,寬十丈,有七個桅杆用來掛船帆。這已經是民間最大的商船了,之所以找商船是因爲魏軍水師都是戰艦,舒適性極差,二是這些富商非常想巴結上這位郡王殿下,偷偷的給齊清風送了不少禮,這些事趙承琰全都知道,只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大事,水至清則無魚,只要他派下去的差事做好了,其他的他就不是很在意了。
船上的水手都是老手了,操帆,使舵都非常麻利,兩艘大船日夜不停的航行,中途也沒有什麼插曲,不過十幾日就到達了廣州外海,遠遠的就看到幾艘水師戰艦在巡弋,見到他們的船之後紛紛掉頭駛來。
靠近之後,船上的士兵詢問這是不是安平郡王殿下的座船,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一支船離開飛速向前駛去,另外幾艘則護在左右。
一路上不時的可以見到大大小小的商船來往穿梭,這些商船大多是外國的商船,占城,真臘,勃泥,呂宋,琉球各個國家都有,可見廣州府商業之繁榮。
又過了大半天的時間,終於在夜色降臨之後,船抵達了水師碼頭。這裡的主將是嶺南水師橫江將軍於白浪,聽到這個名字趙承琰打趣他道:“你這個名字的確適合做水師將軍。”
當天夜裡在於白浪的安排下,衆人就住在了水師營裡,第二天,趙承琰坐上從船上運下來的馬車,其他人則騎馬,一起到了數十里外的廣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