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璞曦心裡美極了, 回吻了阮潤。
兩人坐在沙發上,嚴璞曦單手攬着阮潤的肩膀,一時間氣氛靜謐而溫馨。
阮潤看着一點兒沒變樣的公寓倍感親切, 想起鄧魚言說的, 嚴師兄買下了她的公寓, 奶奶還來鬧事, 她不由問起事情的起因。
嚴璞曦自從知道褚靜遙可能是阮潤的時候, 覺得這世界真是美好,也沒在和阮潤說過她車禍之後的事,現在回想起來, 不過幾天時間,他現在的心情和阿阮剛剛去世時已恍如隔世。既然人已在自己懷裡, 那麼再回憶那些不好的事也能淡然面對。
阮潤車禍之後, 警察介入也沒有查出事情真相, 阮家的人忙着找保險公司理賠,他一個人操心阿阮的葬禮, 那時候他近乎麻木的處理着阿阮的喪事,他還沒來得及和心愛的女人告白她卻去世了,這足夠讓人挫敗。挫敗之餘是迷茫,阿阮好好活着的時候他的計劃是一步步得到阿阮的心和阿阮相愛相守,阿阮不在了, 他的人生第一次失去目標。
阮家人找到阿阮的公寓, 打算拿走阿阮的遺物和錢財, 他阻止了他們, 這是阿阮留給他的最後念想, 他不能失去。所以他給了阮家人五十萬,不是他不捨得, 是他知道阮家人是怎麼對待阿阮的,而且,阮家人說阮奶奶得了癌症,阿阮如果還在也會幫着他們的,他所以又陸續給了五十萬。
阮潤有些臉紅、羞愧,她一直不想讓人知道她的家人是這樣的人,可現在偏偏……
“你怎麼給他們那麼多,我上次見奶奶還好好的,他們一定實在騙你。”阮潤嘟囔。
嚴璞曦笑笑,那又如何?愛屋及烏罷了。
猶豫許久,阮潤輕聲問:“那個,他呢?我一直不知道我死後都發生了什麼事……你給我說說吧。”
嚴璞曦的不悅很明顯,分外幽怨的咬了阮潤小小的耳垂,含含糊糊道:“提他幹什麼,你是我的人!”
阮潤哭笑不得,“什麼啊,我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一直憋在心裡想着不舒服。”
“我告訴你,你不要一直想着他!”嚴璞曦揉揉阮潤的頭髮,不情不願的,還是讓阿阮早日把這個男人忘掉吧。
阮潤信賴的倚在他肩膀上,這個動作取悅了嚴璞曦,他清清嗓子,警告的看了阮潤一眼纔不急不慢道:“他知道你車禍……也很傷心,在公安局陪了你很久,後來大概是有人找他才離開,雖然那時候他是你名正言順的男朋友,但是我還是想……送你最後一程,所以就全權包攬了你的……他公司好像挺忙的,下葬那天來了。”
嚴璞曦微眯着眼睛,回憶起阿阮葬禮那天展放帶着他的秘書大概是叫什麼荀含玉的女人。那時候他恨不得把這個男人打出去,可是他不能,他要阿阮走的安心,不能再讓阿阮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牽扯。
想起阿阮還曾打過展放一巴掌,她想必還是在意他吧,他心裡頓時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
阮潤沒有察覺他的吃味,輕聲道:“我前幾天在學校見到他們了……”
嚴璞曦立即狠緊張的看着阮潤,阮潤被他逗笑,解釋道:“我沒有和他們多說什麼,是荀含玉非要我解釋爲什麼在墓園打展放,還威脅我她親戚是學校裡的誰誰,以爲恐嚇小孩子呢!”說完阮潤孩子氣的嘟着嘴巴。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嚴璞曦立馬吻了上去,阮潤要推開他,卻根本推不動分毫。
一場親吻下來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嚴璞曦佔有性的把阮潤摟在懷裡,還不忘記放狠話:“阿阮,你要記得你是我的人了!可不能再移情別戀,不然你老公我就慘大發了!我所有財產可是要給你的。”
阮潤黑線,“……財產給誰這種話不是給子孫輩的人說的嗎?”
“哇,阮阮你都開始考慮我們的孩子問題了?那我們要不要討論一下生幾個孩子的問題,啊,不對,是男孩女孩的問題,也不對,這是我決定的。”嚴璞曦苦苦思索,他和阿阮都是獨生子女可以生二胎,可是生孩子很疼,阿阮又是怕疼的,可是,他想要他們兩個的結晶,想想有個酷似他或者阿阮的小寶貝叫他們爸爸媽媽,他就覺得心裡的幸福感要溢出來了……
阮潤推推他,奇怪不已,嚴師兄在想什麼,那麼……盪漾!
嚴璞曦回過神來,還以爲自己流了口水不自知,自然而然的擡手擦擦嘴角,發現沒什麼奇怪的東西時不解的看向阮潤。
“你剛剛在想什麼?叫你都不答應。”
“嘿嘿,在想一件特別好的事。”
“……”和不說有區別嗎?不過有件事還是要和他交代好,“嚴師兄,你的財產自己保管就好,我不會要的。”
阮潤說的太直白,嚴璞曦刷的臉色一白,阿阮這是要和他說分手嗎?
“阿阮……”他祈求的看着她。
阮潤繼續說:“我不要你的財產,我知道你是爲了讓我放下重生的心結,但是嚴師兄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在清楚不過,所以我放心你知道。”
她說完被圈進一個溫暖厚實的胸膛。
“阮阮,我愛你。”
嚴璞曦將腦袋埋進阮潤的頭髮裡掩飾自己濡溼的眼眶,這是他的阮阮!這是無時無刻讓他感謝命運的阮阮!
阮潤張張嘴,沒說別的,靜靜的聽着身邊男人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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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阮潤決定留在公寓裡住,嚴璞曦有幾分尷尬的擋着她不讓她進臥室。偏偏他越是這樣阮潤越是想知道臥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嚴師兄,你讓我進去吧。”
搖頭。
“這是我的臥室我爲什麼不能進去?”
紅臉,搖頭。
“你到底在我的臥室裡做什麼壞事了?”
“……咳,阮阮,你進去別生氣啊。”嚴璞曦忐忑,他忙着討阿阮歡心,卻忘記……
阮潤哼了一聲,“我先看看你做了什麼事。”
推門進去,阮潤默然,一點變化沒有好嗎?嚴師兄這樣躲躲閃閃的做什麼?
嚴璞曦跟在後頭,不大好意思的清咳一聲道:“阿阮,我之前睡了你的牀,你別生氣啊!”
“沒事兒!”阮潤大手一揮,原諒他了,耳朵卻悄悄紅了。
誰知嚴璞曦更不好意思了,連臉都紅了。
自從兩人在一起之後都是他動不動親她,抱她,從沒見過他這副手足無措的樣子,阮潤耳朵上的緋紅很快消失,她死死盯着嚴璞曦,等着他說出實情。
嚴璞曦難得低頭不看阮潤,磨磨蹭蹭的蹭着地板小聲道:“阿阮,我弄髒了你的被單。”
“弄髒被單?換了就好。”阮潤不在意的說完,看嚴璞曦還不擡頭,慢慢明白了他說的弄髒被單是什麼意思,騰地,臉像是被火烤了一樣迅速升溫。
“阿阮,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喝醉了,睡在你這裡,然後……弄髒了被單,但是那是你用過的我沒捨得換……”那天他在阿阮的公寓裡喝獨酒,之後睡在阿阮的牀、上,睡着後他居然看到阿阮向他走過來,然後吻了他,然後他情不自禁抱着阿阮親了起來,後來就到了牀、上,後來,後來醒來看到自己的衣服和被單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但是那被單上都是阿阮的氣息,他不捨得換掉,然後就一直留到現在。
阮潤紅着臉瞪他一眼,“你去給我把被單換掉,不,通通給我換掉!”
“噢……”嚴璞曦垂着頭走向牀那邊,忽然回頭笑問阮潤:“阿阮,你不生氣對不對?”
回答他的是阮潤眼波瀲灩的瞪視,他心裡甜滋滋的,嫌棄他髒就髒吧,反正阿阮早晚都要習慣他滴,嘿嘿。
阮潤走到客廳坐下,臉上還是燒的厲害。她心裡後悔不該追問,可心裡的笑意愈發忍耐不住。聽着他在臥室喊着問她要什麼花色的被單也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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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兩人是叫的外賣,阮潤的公寓裡什麼都沒有,阮潤本來說要出去買的,但是天已經晚了,只能叫外賣了事。
嚴璞曦收拾好出來的時候已經恢復正常了,非常自然的問阮潤想吃什麼,阮潤開始還不敢看他,後來想是他的糗事憑什麼她要不好意思,時間長了也就自然了。
“阿阮,我今天睡在哪裡啊?”
阮潤:“……你不是該回自己的公寓嗎?”
嚴璞曦明顯不樂意,“阿阮,讓我睡這裡吧。”他不放心讓阿阮一個人呆着。
“你睡在哪裡?”她的公寓是單身公寓,嚴璞曦要留在這裡只能睡沙發了。
嚴璞曦不敢置信的發出類似尖叫的喊聲:“你居然讓自己的老公睡沙發?!嗚,我真是命苦啊!還沒結婚就讓老婆趕去睡沙發!”
“……”嚴師兄你這樣賣萌真的好嗎?
嚴師兄大概覺得賣萌很好用,倚在阮潤肩膀上曾來蹭去,“阮阮,你讓我留下來唄。”
“留下可以,不過你要睡沙發。”
“成交!”
她好像,大概被人捉弄智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