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賭石街的褚凝,並不知道謝清容在她走後就立馬解了自己剩下的那塊賭石,也不知道這對謝清容的影響有多大。
褚凝臨走前說的話太有指向性了,不止是謝清容本人,就連時縉也聽出了幾分不對。
他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怎麼,謝清容那塊還沒有解的賭石,有問題?”
“賭石是真賭石,這能有什麼問題?”褚凝故意道。
時縉含笑看了她一眼。
這種滿滿的帶着寵溺味道的溫柔笑容,是褚凝最沒有辦法招架的。
她投降般道:“好吧,不跟你開玩笑了。謝清容那塊賭石的表現其實也很不錯,甚至比他拿來和我對賭的賭石還要出色,售價應該不低。就憑那樣的表現,謝清容說那塊賭石很有可能出玻璃種翡翠,並不算錯。只不過,賭石這一行,從來都不是看賭石的表現,就一定能夠確認裡面的翡翠情況的。謝清容那塊賭石,就是其中的意外。”
若是所有的賭石表現,都能有標準的翡翠對應的話,那也稱不上是賭石了。
時縉點點頭道:“也就是說,謝清容的那塊賭石,買虧了?”
“何止是虧了,應該說是他花了多少錢買那塊賭石,就賠了多少進去!”褚凝毫不客氣的道,“他那塊賭石的表現的確是好,可是裡頭其實一丁點兒翡翠都沒有,就是一塊廢石!”
時縉這下才真的有些驚訝了:“全賠了?這麼慘?!”
哪怕是他們之前看到的那塊切垮了的花青種翡翠,人家好歹也撈了點渣渣充作安慰呢。
不過,那塊花青種翡翠是半賭石,價錢也比全賭石要高出不少。謝清容雖然賠了,倒也不至於賠得那麼慘。
只是在時縉看來,他雖然看謝清容有些不順眼,但謝清容好歹也是翡翠王的徒弟,在賭石上的眼力肯定還是有的。
卻沒想到,原來翡翠王高徒,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嗎?
他就知道,誰也比不了他家褚褚!
那個謝清容就差得更遠了!
時縉心裡得意洋洋。
“是啊,全賠了。”褚凝不知道時縉心裡在想什麼,嘆了口氣道,“雖然謝清容的確算得上是年少有爲,可是賭石這一行和古玩界差不多,都是憑眼力吃飯的。只要一次看錯了,這輸得都不是一星半點。”
時縉可不想讓褚凝老惦記着謝清容的事兒,忙道:“謝清容是翡翠王的徒弟,身家豐厚,偶爾賠上一兩次也傷不了他的根基。對了褚褚,都這個時候了,你肚子餓了吧?想吃點兒什麼?”
褚凝的腦袋頓時耷拉了下來:“我本來還想親手做飯給你吃的……現在是來不及了。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都無所謂的,隨你就行。”
時縉一聽就嘴角彎彎:“我難得回來一趟,可不是想讓你勞碌的。我記得這邊有家飯館還算不錯,不如帶你去嚐嚐?下次我再回來,乾脆先買好菜再去找你好了,到時候我下廚做飯給你吃!”
這就更有居家的感覺了。
褚凝想了想道:“這樣也行!”
反正她和時縉都不是喜歡客套的人,居家一點就居家一點好了,又不怕別人說什麼。
時縉心裡更高興了,帶着褚凝去了附近一家中餐館。
他顯然是中餐館的熟客,店長親自招待兩人不說,還直接帶着兩人往包廂區走去。
褚凝回頭看看座無虛席的大廳,心裡有些驚訝。
生意這麼好的餐館,這時候竟然還有空餘的包廂留下來嗎?
時縉像是看出了褚凝心中的疑惑,低頭輕聲解釋道:“這家店是東嶽當年讀大學的時候折騰出來的,沒想到弄得還不錯,生意也挺好,就一直開到了現在。當時東嶽給了我們幾個要好的每人一張店裡的金卡,我們隨時過來,都能有包廂可以坐。不過我好幾年沒來過這裡了,要不是這次路過,只怕也想不起來。”
這店竟然是孟師兄開的?!
褚凝這下是真震驚了。
雖然她知道孟東嶽是炎光集團的少東家,也知道孟東嶽本身有着很高的商業能力。但她平時見到的孟東嶽,卻都和這些沾不上邊兒,就是一個活潑討人喜歡的師兄而已,似乎還有點閒。
而且這個師兄還特別好使喚。
可原來孟師兄從那麼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自己創業了嗎?!
“孟師兄沒有在炎光集團任職嗎?”褚凝好奇的問道。
時縉想了想,道:“前幾年沒有,現在應該已經在了。畢竟東嶽的年紀不小了,他以前還能自由的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現在就算他還想要自由,孟爺爺也肯定不會同意的。”
褚凝對孟東嶽的家庭人物並不感興趣,笑道:“那孟師兄以前都做過些什麼啊?就開了這家中餐館嗎?”
“當然不是了。”時縉臉上的表情出現了幾抹懷念,“我們幾個發小當中,東嶽一直都是腦子最靈活的那一個。小時候大家就說,東嶽真是生對了家庭,他天生就該是個做生意的。上了大學之後,東嶽在學校之外搞了不少東西。除了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家中餐館的之外,他還投資了遊戲公司,開了火鍋店、西餐自助等。反正他搞出的花樣挺多的,到現在,我都已經記不全了。”
褚凝越聽越驚訝。
孟師兄到底投資了多少東西啊?!
不過聽起來,他在飲食方面的投資和花樣應該是最多的。
果然,孟師兄還是一個吃貨。
“對了,爲什麼孟師兄和丁博對你的稱呼,完全不一樣啊?”褚凝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好奇的問道。
時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
他突然有點害羞。
可這是褚凝問的,他不願意讓褚凝失望。
“石頭這個外號,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有了,具體時間就不知道了。”時縉無奈的道,“我小時候脾氣直,不喜歡這個外號,爲此還和不少小夥伴打了不知道多少次架。慢慢的大家就改了,也就只有丁博,被我打了那麼多次也不長記性,就是不肯改。後來大家都長大了,我也不在乎這個了。但是這個外號,還真是隻有丁博一個人堅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