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兄弟們元宵節快樂!
對了,鄭重聲明一下,本章裡的一些內容是個人的粗淺理解,就像探討一些IT技術那樣,只表明在下認真寫故事而已,不要上升到貨真價實的金融理論之類,我確實根本沒那個水平。
……
黃子祥打算,將出面炒作恆生指數期貨,結果鉅虧的公司破產,便可以了事,過於一廂情願了,也有點把香江期貨交易所當成好欺負的傻子了。
其實,從黃子祥沒有“離開”香江的表現就能看出來,黃家對形勢有着清醒的認識,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黃家在香江這麼大的攤子,價值可遠遠不止十億,上市公司、地產業務、酒店經營等等,如此大好的局面,花了多少的心血啊,重要性絲毫不比星加坡的大本營低。
而如今這個局面,在香江混,能不受高爵士領導下的香江金融管理局的監管影響嗎?進而孰輕孰重、權衡利弊,不難考慮清楚!
此時包廂裡的氣氛,是那種世家子弟間私下裡閒聊的輕鬆,已經很給面子了,如果黃子祥還不識相的話,那公事公辦起來,可就不容易控制力道輕重了。
當馬世亨亮明態度後,黃子祥便借坡下驢了,兩人坐到一邊,嘀嘀咕咕地討價還價,最後達成清賬協議的數字爲七億五千萬。
黃子祥和馬世亨再次鄭重握手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難掩地輕鬆,能省點就省點,等回去向老爹彙報,再認個錯,表個引以爲戒、永不再犯的決心,這篇便終於可以掀過去了。
尤其稍後高爵士的一番話,讓黃子祥感覺多虧自己守住了這份信用,“子祥,不妨給你透露個消息,督憲有意重啓新機場建設計劃,這還會涉及到衆多配套商業設施的開發,信和集團商譽良好,正是大展身手的機會啊。”
黃子祥聽得喜上眉梢,自己想賴賬的這個隔閡,在高爵士面前,算是徹底消除了。
等回到住處,向老爹彙報的時候,果不其然,黃廷方沒再斥責這位黃大公子。
……
在高爵士看來,協助香江期貨交易所處理大筆債務,也是鞏固香江金融管理局救市成功後的權威,當然了,這件事只是順手爲之,算不上他的工作重點。
正如一九八二年港元危機之於初創的香江外匯基金管理局,一九八七年香江股災正好成了初創的香江金融管理局,也力挽狂瀾地建立起權威的天賜良機。
藉着這股凱旋的大勢,高爵士有條不紊地把香江金融管理局打造成他設計中的模樣。
高弦表面上和自己一手創辦的商業王國分開,擔任香江外匯基金管理局總裁,乃至香江金融管理局總裁這五年多以來,到底做出了什麼了不起的成績,實現了哪些創舉,也該綜合地盤點梳理一下了,免得故事都結束了,還不清不楚地假大空。
這段介紹可能不如神豪狂賺幾十萬億、全世界都是他的驚天偉業,來得直白易懂,甚至可能略顯枯燥,但給出一些耐心,也能有助於進一步理解何爲主角嘛。
高弦創辦的香江外匯基金管理局,其核心職責是維持港元匯率,而這就需要足夠多的外匯儲備,現在香江外匯基金資產規模超過三百億美元了。
還是那句話,數字一目瞭然好理解,但這都是以建立起來的架構、職權等運轉機制,乃至江湖地位,爲前提的。
比如:
對外,香江外匯基金已經成爲國際外匯市場的重要參與者之一;還與七大工業國當中的一些成員,達成貨幣互換協議。
對內,香江外匯基金票據、香江外匯基金債券的交易系統建立起來;同時,做爲香江銀行業的最後貸款者,以增強銀行流動性、避免出現擠兌爲由,建立起香江銀行業流動資金調節機制,即掌握了銀行隔夜拆借利率,爲接下來的香江金融管理局,準備好了一個調控香江銀行業的有力工具。
高弦在香江外匯基金管理局階段,做出意義深遠的創舉,有兩個。
一個創舉是,香江外匯基金的資產,並非只有美元,還有英鎊、日元、西德馬克這些國際貨幣,將來等近在咫尺的人民幣的實力上去了,也可以加進來。
這種一攬子國際貨幣架構的好處不難理解,儘量減少某個國際貨幣,其實就是美元了,總是貶值的影響,以至於把香江外匯基金拖累得縮水。
像如今香江外匯基金那超過三百億美元的資產規模,可不是僅憑循規蹈矩地在國際外匯市場買賣、通過香江發展投資基金投資,就能實現的,廣場協議可謂功不可沒。
另一個創舉是,港元聯繫匯率同樣不只是依靠美元,而是聯繫一攬子國際貨幣匯率,也就是香江外匯基金資產裡的那一籃子國際貨幣。
至於這些國際貨幣在籃子裡的權重、比例等等,就是高爵士的運作高明之處了,複雜高深得沒人學的來,但可以慢慢地形成一種積累了大量經驗的成熟機制,足以供繼任者參考使用。
當然了,在一般的對外描述當中,香江外匯基金資產和港元匯率,還是主要以美元爲口徑。
到了香江金融管理局階段,高弦的頭一個創舉,就是把從香江外匯基金管理局繼承來的香江銀行業流動資金調節機制,香江銀行隔夜拆借利率,再往前推進一步,形成更有力地調控香江銀行業的利率工具。
中央銀行一般都有一個叫存款準備金率的強有力工具,即銀行這樣的存款類機構,必須留出足夠的流動資金,來應付存戶提款,中央銀行提高存款準備金率,便抑制了銀行創造信貸的能力,進而收緊了貨幣政策。
在香江這個商業味道非常濃厚的特殊環境,存款準備金率這個工具不好搞,因爲銀行的準備金放在中央銀行那裡啥也不幹,相當於一種利益損失,銀行肯定怨聲載道啊。
其實,存款準備金率在香江也沒有必要再特意花力氣搞了,一九八二年香江銀行業危機後,高弦推動了香江銀行業條例修訂,新版條例當中要求了香江銀行的最低流動資產比率,就差不多相當於存款準備金率的效果了。
至於儲蓄利率的調控,在香江銀行業公會那裡。
所以,高弦根據香江的現實情況,爲香江金融管理局選的利率主武器是貼現率,要建立貼現窗口。
要知道,圍繞着像匯票這樣的票據,所進行的貼現活動,在銀行業務當中,處於相當核心的位置。
簡單來講,香江金融管理局的貼現窗口,就是商業銀行用高質量票據,比如香江外匯基金票據、香江外匯基金債券,以及有利、惠豐、渣打的銀行承兌匯票,來找香江金融管理局貼現,實現短期融資的機制。
在貼現窗口的基礎上,香江金融管理局再實現調控香江銀行業的貼現率。
高弦的創舉心思,就放在了這個貼現率的制定上,其由兩部分組成:
一個是體現香江本地資本市場實際情況的透明元素,比如一個常數利率和銀行隔夜拆借利率,這兩者當中的最高者;
另一個是體現國際資本市場變化的基本利率,也就是奧妙所在了。
拿“老劇本”裡的一個現象做參考,應該更容易理解一些。
那就是,爲什麼,米國經濟打個噴嚏,香江經濟便立刻跟着頭痛腦熱地感冒,好像比米國視爲後花園的拉美市場還敏感,明明雙方隔着太平洋,那麼遠!
或許,從最底層的技術上,可以找到些許蛛絲馬跡,即港元聯繫匯率唯一地掛靠美元,而香江銀行業的貼現率,還同時跟隨米國的聯邦基金利率波動。
所謂的聯邦基金利率,就相當於米國各家銀行之間的隔夜拆借利率。
在信息大爆炸的互聯網時代,那個著名的說法,美聯儲加息,收割世界啦;美聯儲減息,放水啦,其中的那個“息”,就與聯邦基金利率相關。
按照這個思路,就不難理解,高弦會如何制定基本利率的原則了。
既然香江這種體量有限的國際金融中心,無法避免國際資本市場的影響,那這個基本利率就真正體現國際資本市場的變化好了,把一攬子國際貨幣對應的變量引入進來,至於權重、比例等等,仍是由高弦的運作高明之處來實現。
香江金融管理局把貼現窗口、貼現率搞明白了,還可以更好地促進銀行隔夜拆借業務的發展。
香江做爲國際金融中心,不難理解,銀行隔夜拆借業務成規模的貨幣,除了港元之外,還有美元;因爲高弦推動的香江日元離岸中心,也拆借日元;進而將來發展到拆借其它貨幣,讓全世界離不開這個獨特市場。
這就是高弦給香江找的另一個在國際上的安身立命之本,就像那些知名的國際避稅天堂,無論如何影響公司實際經營地的稅收,都有巨大的需求,支撐着它們我行我素。
趁着冷戰大環境還在,而且一本纔是華爾街目前的第一收割目標,香江金融管理局總裁高爵士再次體現了自己的工作狂風格,不遺餘力地推動他的構想。
等再過幾年,人家就顧得上香江這種次一級目標了,想做,也沒有那個空間了。
不過,在和香江銀行業公會進行一次重要會議的時候,高弦發現,惠豐大班浦偉仕缺席了,他不由得心裡一動。
很快,相關情報送到了高爵士的手上,浦偉仕跑去了倫敦,要搞一個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