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姑娘,這個不是重點,好嗎?”鳳綰盯着根子婆娘,眼裡冷光泛泛,“你該問她安插在漁村裡,到底有何居心,這個纔是最重要的!”
“你們不要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我又沒把你們怎麼樣,你們憑什麼污衊我?”根子婆娘見自己的目的已經攤開在衆目睽睽之下,不免驚慌的開始惡人先告狀,想要表示自己的無辜。
“娘,你別哭,兒子讓大叔來打死他們,大叔可厲害了,”根子的兒子叫壯壯,這會兒見自家孃親被人逼的都快哭了,就忍不住的仰頭說道,表示着自己的支持,卻不料這麼做,簡直是在出賣他孃親。
“壯壯,別胡說八道!”根子婆娘原本還想耍賴哭訴着,結果聽到兒子的話後,立刻臉色大變,滿臉怒色的呵斥着,伸手摟住他,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在多說一句。
“壯壯,你告訴村長爺爺,厲害的大叔是誰啊!?”老村長望着壯壯和藹的問道。
“老村長,孩子不懂事,難免胡說八道,你怎麼能問他呢?”根子婆娘捂住自己兒子的嘴,訕訕的回答着。
“把孩子抓過來,把她綁了,”龍易不想看到這一場鬧劇,直接命令道。
“你們要幹什麼?”根子婆娘見人家認真了,立刻拉着孩子倒退着,嘴裡尖利的咒罵道:“你們對付我們孤兒寡母,你們不得好死,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嗚嗚……,”壯壯被嚇住了,搖着頭想要鬆開自家孃親捂住自己的手,可是怎麼都掙扎不開,那樣子顯得極爲驚恐。
“不好,”龍易一見情況不對勁,立刻飛身而出,在大家驚恐的目光中衝到根子婆娘面前,在她還沒尖叫出聲的時候,從手上扔出兩塊小石子,打痛了根子婆娘,逼的她鬆開手,放開了自己的兒子。
壯壯被鬆開之後,眼睛已經在翻着了,那樣子,嚇壞了衆人。
龍易伸手抱住孩子,在孩子的身上快速的拍了幾下,終於是讓孩子緩過勁來,讓大家鬆口氣,心裡後怕不已。
“你這個毒婦,你是想害死自己的親生兒子嗎?”老村長被嚇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對根子婆娘是沒有一點好臉色了。
看到自己兒子那樣,根子婆娘心裡也不好受,紅着眼眶掙扎着想要往前,但被人押住,她這麼都掙脫不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嘴裡一直無神的呢喃着:“壯壯,娘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她做那麼多,無非是爲了改變兒子的命運,讓他將來不要成爲風裡來,雨裡去的漁民,過一輩子痛苦的日子。
“哇……,”緩過勁來的壯壯被嚇住了,開始嚎啕大哭。
“壯壯乖,不哭了,”紅兒娘見狀,上前從龍易手裡接過了孩子,摟着在一邊哄着。“嬸子在呢,等會去嬸子家吃好吃的,不哭啊,”
紅兒娘哄着,壯壯的情緒穩定了很多,在鳳綰的示意下,紅兒娘先帶走了壯壯,免得他看到自己的孃親又激動起來。
這一次,壯壯娘也不敢再亂喊了,她怕傷到自己的兒子。
剩下的事情,就是嚴奼紫的事了。
龍易跟鳳綰帶走了根子婆娘,想從她嘴裡問出關於她背後讓她挑唆謀害他們的人,而嚴奼紫呢,則留下教導村民如何利用大自然的饋贈去過更好的日子,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有點磨難就承受不住。
“說吧,到底是誰讓你挑唆村民讓大船去找失蹤的人的?”押着壯壯娘跪在地上,龍易一臉陰沉的質問道。
壯壯娘就算再潑婦,畢竟是個沒見識的,雖然人家許諾了多少好處,都比不上如今讓她驚懼的架勢,所以她癱軟在地上,完全沒有方纔的潑辣。
“是……是我在水嶺遇上的,”知無不言,不需要拷問,這陣仗就已經夠她受的了。
“你不知道人家是誰?”
壯壯娘搖搖頭回憶着說:“那時候,我原本也沒想着要做什麼的,只是想去水嶺看看有沒有別的活路,畢竟孩子每天吃野菜,身子骨根本熬不住……我也不知道人家是怎麼知道我的,上前詢問,還給我好些吃的,還說只要我看着漁村的情況就能讓我兒子以後有好日子過,我就答應了,”
“那你怎麼聯繫他,那人知道我們到這裡了嗎?”
壯壯娘見氣氛好像好了很多,就偷瞄了一眼,然後大着膽子說:“每一次上山說是去挖野菜,其實是去見人家,不過都會在早一天在山上弄個記號,就有人等着……你們纔來的時候,我就告訴人家了,人家讓我看着,一有什麼不對勁的就告訴他們……,”
鳳綰震驚的望着龍易,想着當初龍易來這裡的時候,只帶了青竹跟左翼,後來青竹還是離去的,若是有人真的想要剷除他的話,多弄些人來,或許結果就不一樣了。
“人家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纔沒有動作,”龍易知道她的擔心,出聲安撫道。
“是是,我尋思着你們會弄糧食來,所以纔沒有明說,只說村裡來了兩個陌生人,住在老村長家裡,”這個,能彌補之前的過錯嗎?
鳳綰聽到他們說的,才明白龍易當初多麼危險,竟然只帶一個左翼就隻身來到這裡。要不是因爲需要糧食,他或許根本不告訴自己。
想到這裡,鳳綰的眼神就變的幽怨不已,讓龍易有些坐立不安。
“既然如此,爲何現在會如此堅持要讓我們的人去送死?你難道不知道讓大船去找水匪,會害死他們嗎?”
厲聲的質問讓壯壯娘瑟縮了一下,但還是硬着頭皮道:“之前你們送糧食來,讓人家知道了,也發現了王爺的身份,所以把我怒罵了一頓,說我若是辦不成他們交代的,就要我的命……我也是沒法子,所以才那麼鬧的,真不是故意想要害死你們的!”
早知道富貴不是那麼好得的,她就不會摻和了。
現在村民都有了糧食,他們母子兩個也分了不少,熬一段時間也是可以的,卻因爲自己的貪心,弄成現在這樣,還差點傷了壯壯。
“他們沒有說別的嗎?”龍易跟鳳綰對視了一眼之後問道。
“沒跟我明說,只是在我離開的時候他們商議着,我走的慢,所以聽到一些,”壯壯娘爲了立功贖罪,所以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藏着掖着,“他們好像在彼此責怪,說做事不力,竟然讓人鑽了空子,從海上走,還說什麼這一片海域若是拿不下來,這麼多的努力就白費了,也別想控制水嶺……,”
壯壯娘是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麼,只是爲了將功贖罪才一股腦的說出全部,卻不知道她的話進了龍易夫婦的耳朵裡後,引起了多大的震撼。
“控制水嶺?”兩人異口同聲的呢喃着,對視上彼此的眼神後,發現了彼此眼中的震撼。
多大的陰謀,竟然促成這樣的心思。
控制水嶺跟這一片海域,人家安的什麼心?
“他們要我挑唆着你們去救人,就是看中你們的大船跟糧食,我也是被逼的,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不是有意的,”想到自己此刻的結果,壯壯娘就開始眼淚鼻涕的哀嚎着,充滿了驚慌。
富貴榮華可以不要,可是小命不能不要啊!
根子失蹤了,她要是再出事,那壯壯該怎麼辦?
沒有爹孃的孩子會有什麼下場,她都不敢去想。
“你是被逼的,可那些都源自你的貪心,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先關着你,等村裡的事情解決之後,再議論怎麼處置你!”現在,龍易根本無心處置她,想關押她,也是爲了嚇唬她,讓她想想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不能關着我,我還要照顧壯壯,他不能沒有孃的,”
“你放心,壯壯會有人照顧的!”都是當母親的,鳳綰還是心軟了。
不管她有什麼目的,終歸是爲了孩子。
壯壯娘被關在了村裡的空屋裡,讓人看着,誰也不敢多說半句,村裡人都知道壯壯娘做了錯事,誰也不敢爲她求饒。
“壯壯娘說人家盯上的不但是船,還有糧食,還想控制水嶺,你覺得裡面深藏着什麼陰謀?”鳳綰望着龍易,滿臉嚴肅,不帶任何一絲玩笑。
她都不敢去想,若是人家的陰謀實現了,父親領着的虎威軍會有什麼樣的下場。而且,那些人想算計父親,那麼父親的處境就會很危險,她更怕父親連回京的機會都沒有。
不管被謀害還是被誣陷,這兩種結果,她都承受不起。
如論如何,都不能讓那些人的陰謀達成。
“不是什麼陰謀,而是裡面的野心太大,獨大到無視國法綱紀!”雙眼中盡顯凌厲,有着不可抗拒的威嚴。
“野心太大?”就一個水嶺,值得嗎?
“水嶺的發達跟好處是我們不知道的,人家想要壟斷一切,造出一個更小的,更好控制的小國,企圖把水嶺跟青陽國分離,你明白嗎?”說到這些,沒有人比他更懂。
鳳綰鎮住了,萬萬沒有想到,裡面還隱藏着這樣的野心,完全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