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鞍山遼少94梯隊,張引珍而重之的把幾個孩子介紹給了王艾,一個是隊長張興博,一個是前衛薛智文,一個是前鋒劉宇豪,還有個是後衛牛路元。王艾恍惚的好像有點印象,張引就指着三個孩子說:“你們見過面的,5年前我帶着他們去過倫敦看你的歐冠比賽。”
王艾“哦”了一聲纔想起來,看着三個15的孩子激動的表情,王艾也很開心。剛剛看過張引安排的隊內訓練賽,表現的確實挺突出,又粗略的看了看三個孩子的身體,有些黑瘦,但考慮到三個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大可能變成肌肉棒子。
再說14、5的孩子要是肌肉棒子就長不高了。
這邊聊着,那邊黃欣拿到了三個孩子的身體數據,看完了又交給王艾。王艾翻着隊醫列出的體重、身高、力量、速度、敏捷、骨齡等等詳細數據,再結合三個孩子剛剛的技巧表現,做到了心中有數。
等三個孩子歸隊了,張引陪着王艾溜達時才說:“94國少組建的時候人家沒看上這幾個孩子,我有點生氣,後來就想通了,愛看上看不上,反正我們孩子水平在這,早晚也能打上中超。”
王艾嗯了一聲,還衝正看他的孩子們揮了揮手:“國少不算什麼,本來就是選拔性質的,沒選上就沒選上的。對了這三個你將來打算怎麼辦?是送到遼青進一步訓練還是直接送到外國?對了,這三個孩子家長怎麼樣?”
張引揹着手低着頭想了會:“家庭都還可以,父母沒有蠻橫不講理的,對於我們簽訂超長協議的事兒也挺理解。”
說到這,張引擡頭笑了笑:“說起來,這三個孩子都是衝我來的,薄有微名啊。”
王艾也哈哈笑起來:“張指導,如果我是這個年齡段的,也有點天分,我也得衝着你來。”
“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他們留在遼青,然後早點進一線隊打中超。”張引認真的對王艾道:“這幾年我們沒少了和默特薩克交流,基本上德國青訓的要求我們都做到了,讓他們現在就出國提升不大。所以我覺得還是按部就班的往上走比較好,你看呢?”
王艾想了想道:“也好,太早出國容易心性上出問題,不管是撒歡不練了,還是受到各種引誘了,都不好。說起來我們的人才培養是講良心的,但架不住外邊壞人太多。對了,你們的文化課上的怎麼樣?國情課上了沒有?”
張引點頭:“鞍山教育局給了我們一個編制,叫鞍山足球小學,從教育局那邊調來了一些老師給上課,課時和考試什麼的都和正規小學一樣。國情課我們從鞍山黨校請了人來給上,你有空可以翻一翻他們的大綱,反正我看來沒什麼問題。”
“說起來我還真的看一看。”王艾笑了聲:“這思想界啊,亂的很,別說這山高皇帝遠的下邊了,就北京城裡的那些負責的機構裡邊也亂的不像話。別我們花費無數心血培養出來的青年球星,心裡頭卻裝着反共反華的念頭,那我們還不如不教他了。”
張引搖搖頭沒說什麼,他知道自己一天也沒帶過王艾,而王艾在思想這一塊又號稱“青年思想家”,所以只能任憑他說了。
在撫順體校,於明校長也“貢獻”了幾個很不錯的,但都集中在96年齡段,分別是前鋒孫兆靚,前衛王新宇和王添賜。王艾從外觀到身體數據,從技術展示到對抗表現都考察了一番,也和於明談了談。
於明也提到了幾個孩子落選國少的事兒,他是一個挺溫和的人,但說起來也有點憤憤不平:“前年組隊的時候來人看了看,吃了一頓飯就走了,然後再也沒來。後來名單公佈了我一看,好麼,一個遼瀋球員沒有,連大連的也一個沒有,這就不像話了,我們至於的96年這一波一個人才也沒有嗎?”
王艾眉頭一挑看向於明:“故意的?”
於明搖頭:“不知道,說不好。”
王艾坐在撫順足校場邊的塑料教練席上,手指敲打着扶手思索了一會兒拿出電話放在手心:“於校長你知道的,我是青少年部副部長,現在部長劉春明指導是我當年的教練,我們在一起好多年,只要我打了這個電話,立馬就能讓國少教練過來,送兩個人去也不是問題。我現在讓你考慮,我要不要打這個電話。”
於明笑了笑,順手捋了捋頭髮,雙臂放在大腿上望着場中歡騰的孩子們:“還是別打了吧,你力量太強,只要你稍有表態就一定是興師動衆,到時候教練換人也不是不可能。這樣我們的目的雖然達到了,但也給幾個孩子的未來留下了隱患。”
王艾嗯了一聲收起電話,心中還在琢磨這事兒怎麼辦好,是不是有人故意或者刻意忽視、打壓中國足球中的遼瀋派系,甚至直接衝着他來的,試圖打壓“王字頭”,就聽於明在一旁慢悠悠的道:“反正國少、國青這些對他們的提升已經不大了,和外國球隊交手也沒什麼,我們每年都會把圖賓根少年隊請來打幾場比賽,經驗也有,接下來最重要的還是按部就班的成長,不拔苗助長,不壓制成長。”
王艾扭頭看了看淡定的於明,笑了笑:“那行,校長你說了算,這批孩子都是你的子弟兵,你好好培養,受了委屈就和我說,和我身邊人說也一樣,我們的前途廣大的很,國內不行,可以去國外嘛。孩子真要培養好了,真是那塊料,就直接去圖賓根打德乙。要那邊安排不下,我就帶着孩子親自上門,拜仁、國米、拉科、切爾西,甚至皇馬巴薩曼聯這些,多少也要給我點面子。進成年隊我說了不算,但要進一個青年隊根本不算什麼。”
說到這,王艾指着場中還在激烈比賽、展示自己的孩子們笑道:“對別人來說一個試訓邀請就像過年了似的,可對咱們來說,還不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