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忽然喜歡上了放逐這個詞,忽然對雪原充滿嚮往。
紅塵中歷練的越久,越欣賞荒蕪,越渴望流浪。
這天上午開完簡短的例會後,趕上許青蓮、康絲都沒事兒就一起在樓上上網。康絲指着一個視頻博主說,這個人在發馬爾代夫旅遊視頻。一提這個,王艾兩口子都來了興趣,就湊在康絲的電腦前,看着看着竟然入迷了。
“自己不能去,看別人去也不錯啊。”王艾讚美。
“這叫雲旅遊,還有云養貓什麼的。”
“有那種放鬆身心的感覺了。”許青蓮也讚美:“要不咱們以後多看看吧,反正也沒時間去。”
“過乾癮唄。”王艾反而有些不滿足。
“有的過就不錯。”
“我有許多替代的方法,但是總因爲這樣那樣的玩不下去,哎呀,你們還記得我那旋翼機吧?送回國叫我爸給某個廠子了,現在國內也能生產了,你們說說,我的玩具啊,給人賺錢用了,我不光沒玩上,錢也沒賺到。我還有帳篷、玩具什麼的來着,最後都沒了。”
“你不是玩過了?玩過了就行了唄,許多人還沒玩過呢。”許青蓮不以爲然:“我覺得你更像是玩過了就不玩了,趕在玩膩之前丟給別人了。”
王艾咧咧嘴,一拍桌子:“我不跟你說話!”
“愛說不說!”許青蓮哼了一聲,然後:“誒誒,你別動手,你混蛋,啊!” wωω▪ TTKдN▪ ¢ ○
許青蓮拉着康絲去逛街了,王艾在書房裡忽然有些無聊,然後也不知怎麼了,重新找到了那個博主的視頻開始看起來,一直就看到了中午吃飯,就連午睡時腦子裡都飄滿了藍天大海。
休息一天過後,十月第一天上午王艾帶着許青蓮和兩人的保衛團隊登上皇馬專機飛往莫斯科,歐冠小組賽第二場的對手是莫斯科中央陸軍。這趟航程對王艾來說最大的區別是他的保衛團隊全員登上了飛機,以前如果帶着許青蓮,保衛們通常是上兩三個,其餘的坐航班的。
這是俱樂部特意通知他的,理由是:以前忘了通知。
許青蓮本來不必去的,夏天的世界盃她就跟着跑了全程,因爲下個月她將回國參加進博會。劉丁香主持亞歐之光日常工作就很忙,所以歐洲這邊小商家聯盟組團去中國,要由許青蓮帶隊。
聽說她又要走,王艾老不樂意了,許青蓮只好抓緊一切時間陪他。
本來以爲這趟就是快快樂樂的故地重遊,不成想比賽打的很艱難。莫斯科中央陸軍上來就龜縮半場防守,狠狠掐住了皇馬攻擊辦法不多的弱點,依靠人員優勢和密集陣容,讓皇馬生硬的打法頻頻撞牆。而當王艾打算故技重施時,俄國人乾脆派上兩人專門盯防他。
王艾怎麼也想不到對方能這麼打,兩個俄國壯漢貼身防守,就是他擺脫起來也很不容易。更要命的是,就在王艾想辦法的時候,皇馬大意失荊州,後場空虛竟然被偷了一個。
這一下,俄國人更堅決的退防了。
看球已經很精通的許青蓮在看臺上暗自着急,她不知她的男人面對這種困境還會不會走出來並帶領皇馬勝利。她只知道如果這種絕境下自家男人依然有辦法,甚至不光自己進球還能激活球隊的話,那麼他在馬德里的地位將獲得明顯提升。
哪怕現在已經很高了,但其實和七年前C羅剛來時差不多,尚未達到領袖、也就是王艾在中國國家隊的地位。而實際上按照王艾的貢獻、能力,這是理應得到的。
許青蓮不覺得要這個待遇有什麼不妥,她不同於王艾總是想的太多、總想太周全,她更願意率性一些。
中場,更衣室,齊達內講完了話,王艾忽然站了起來。
大家都驚詫的看着他,不知道這個“更衣室黑洞”今天怎麼了,連齊達內也很意外,但大家都沒說話,默默的等着隊中最大牌的球星、貢獻最大的球星、如今皇馬唯一的超巨發表看法。
“下半場離我近的注意看我的行動,我會忽然加速擺脫、或者接球、或者傳球。有球給我、沒球注意抓取我的傳球。”王艾神色平和卻不容拒絕:“沒想到對手會這麼對付我們,現在來不及詳細研究了,對這種密集防守,我們要用突然性挫敗他們,我來創造突然性,大家接應我,要不然我們可能會帶着一場敗績回家。”
王艾說完了,坐下了,重新閉上了眼睛,更衣室裡靜悄悄的。
沒人說話、沒人提問,也沒人反駁,大家默默的理解王艾的用意思考自己該怎麼辦,就連隊長拉莫斯也沒有去想你憑什麼指揮,而是也在琢磨自己是否有機會。
齊達內等了半分鐘,拍了下巴掌:“就這麼辦。”
正拿着毛巾冒充隊醫的楊晨猛擡頭:這就通過了?小王兒這地位也太高了吧?明顯和齊達內剛纔的安排不一致,齊達內卻同意了。
等下半場開始了,楊晨迫不及待的出去和羅彤亮說了一番,羅彤亮憨厚的笑了笑:“看結果吧,如果有效的話,無非是國家隊的一幕重現在皇馬了。”
“什麼意思?”楊晨奇怪。
“你退的有點早,從09年聯合會杯開始,他就已經是國家隊實際上的助理教練了。高指導的戰術安排、戰術設計都有他參與。”
“是嗎?”楊晨吃驚的道:“我在國家隊的時候怎麼沒這樣呢?”
“你是老大哥嘛,他怎麼好意思指揮你?你們退了以後就都是他的人了,他從小指揮到大的,他那幫小哥們從小就被他各種灌輸,都習慣了聽他的。”
“能行?”楊晨還在懷疑。
羅彤亮衝場上點了點頭:“看看。”
楊晨順聲望去,恰好這時候王艾在兩人包夾下忽然猛烈提速,短暫的擺脫兩人。附近的莫德里奇時刻盯着呢,這會兒便是一腳橫傳,在王艾與足球相遇前的一秒半里,王艾擡頭衝着防線深處微微擺頭,本澤馬雖然不知道王艾什麼意思,卻知道王艾在給他發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