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沒提及,但卻心中都明白,切爾西的這幫大牌球星現在的友善態度,很大程度上是來源於對王艾的鼓勵,希望王艾能夠進球、進球、進球。
儘管他們羨慕王艾的商業合同,卻明白,那搶不走,有些人先天就是能掙錢的,羨慕嫉妒,只會阻撓了自己的發展。擺在眼前的現實是,他們要漲薪,還要仰賴王艾的表現,作爲隊內的頭號射手,他的狀態如何,對杯賽的賽果影響是決定性的。
晚上在家,王艾和同爲倫敦球隊成員,卻已經來了兩個賽季的佩爾通了電話。說起來也奇怪,兩人同在倫敦,且快一個賽季了,竟然一次也沒有碰面。上半程雙方相遇,王艾大名單都沒進去。下半場雙方相遇,佩爾有傷,也沒進大名單。而平時,身爲現階段最爲矛盾對立的兩支球隊的主力,王艾和佩爾也默默的沒有進行聯繫。
他們都是聰慧的人,更是有職業道德的人。雖然私下打電話不會影響什麼,但他們都默默的屏蔽了這種可能性。以至於兩人同在一個城市,卻還需要遠在中國的老默特薩克偶爾的互相轉達致意。
有時候志向高遠的職業球員就有這種無奈。如果王艾或者默特薩克在倫敦的其他球隊比如富勒姆、西漢姆聯、熱刺什麼的,就沒有這種問題。但現階段,切爾西和阿森納是針鋒相對的,是真正的你死我活的德比。而且,王艾和默特薩克都是中場球員,萬一私下碰面被人知道了,場上比賽時再被人牽強附會,不是屎也是屎。也許默佩爾作爲德國人可能還不怎麼怕,但王艾作爲中國人,就必須多考慮一些。
因爲德國人還有實力強大的德國媒體在歐盟範圍內提供支援,而中國的新華社、人民日報、中央電視臺的影響力根本幫不上王艾任何忙。所以,王艾和孫繼海的那次中國德比,就進行的格外激烈,孫繼海必須用更大的動作防守王艾,而王艾也必須用更強的過人來對付老孫。
所以今晚的通電話,用的是老默特薩克的手機。
佩爾的氣質和羅曼先生有點相似,都有一副強悍的身體,卻都帶着一股溫和的氣質。區別是佩爾的溫和來自於文化背景,而羅曼先生的溫和則來自於自我僞裝。
兩人的通話不長,只是微微紊亂的呼吸聲透露出了兩人的激動。當年一起成長的夥伴,久未見面,很是思念。但正如過去兩人控制住了自己的哥們情誼一樣,這一次兩人也沒有多說。反正老默特薩克在,兩人之間有安全的溝通渠道。雖然有點彆扭,但勝在隱蔽。比如佩爾過生日時,王艾就從西倫敦購買了皮帶,專門郵寄到了遼足,然後讓老默特薩克從中國郵寄到東倫敦。
一根皮帶,漂洋過海,從西倫敦到中國,再到東倫敦,繞了地球整整一圈,這是什麼精神?
這不是精神,這是神經!
王艾又在大學、科巴姆、家這三點一線中安靜的過了三天,又一個週中來到了。伴隨着矢志復仇的AC米蘭的到來,西倫敦開始熱鬧起來。根據統計,斯坦福橋的上座率達到了歷史新高,主看臺的包廂也變得搶手起來。西倫敦一直是倫敦的上流社會聚集的區域,大量的貴族宅邸都在西倫敦,這也是羅曼先生挑選切爾西的原因。從地理位置到球隊文化,切爾西都是屬於上流社會的。相反,阿森納價格再低也不在他的購物車內。至於另外一支球隊西漢姆聯,瞅着那面隊旗,羅曼先生就唯恐避之不及。
當切爾西逼近歐冠決賽的時候,西倫敦的那些低調豪奢的門戶紛紛打開,一個個一絲不苟的管家們出入斯坦福橋,拿走了許多包廂的球票。足球在英國,是一種特殊的文化現象和社會現象,就連貴族們也不免流俗。要不然貝克漢姆夫婦也不會藉此成功混跡在上流社會。對於資產階級革命不徹底的英國來說,那些傳統貴族依然掌握着水面下的龐大資源。有了進入的門票,就意味着真正融入了這個國家的統治階級。這和被革命掃蕩一清,被弗朗哥扶上臺的西班牙王室完全不同。
當羅曼先生看到助手送來的情況彙總的時候,也忍不住露出笑意。不把這些貴族老爺們吸引到球場來,他怎麼和那些人打交道?就憑他三十來歲就成爲俄羅斯的第一大富豪?就憑他被艦隊街抹黑的“冷血無情、沾滿血腥”的形象?恐怕那些貴族老爺躲還來不及呢?
羅曼先生對歐冠的執念,也正是來源於此。普通的英超冠軍,不足以讓那些貴族對他打開金口,雖然時間長了也可以磨開,但太慢,羅曼先生不想等。
比賽完畢,王艾就關閉了電視。不論是阿森納還是比利亞雷爾,對現在的切爾西來說都不算很困難,但相對來說,切爾西更喜歡阿森納,何塞更喜歡欺負“老實”的溫格教授。
第二天就是正賽的日子,王艾一早醒來,出門晨練後帶着報紙回家,第一眼就看見了《泰晤士報》體育版的二頭條:“wiwi,我在法蘭西大球場等你!”
王艾掃了一眼內容,呵呵一笑,這就開始了?歐足聯可真是有時間觀念啊。亨利的這條發言,就是賽後面對記者提問時說的,看來這位海布里之王被自己開發出了新智慧,知道說什麼讓歐足聯愛聽了。所以迫不及待的開口爲決賽預熱。
但亨利這麼說,就不知道AC米蘭,是個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