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星河笑道:“楚師妹,在下今日前來爲楚師妹送榜單而來。”說罷廖星河朝着狄金抱拳道:“星河見過狄前輩。”狄金擺了擺手道:“什麼前輩,我看你修爲已不在我之下了,真是大海後浪推前浪啊!”
廖星河笑道:“狄前輩的金剛降魔拳有萬夫莫擋之勇,全力一戰,在下絕非狄前輩對手。”說到這裡,廖星河突然盯住了唐亦風,第一眼看到唐亦風,廖星河竟是心神一顫,眼前這個年輕人從未見過,看上去就是一個飽讀詩書的讀書人,但他身上卻若隱若現散發出了一股殺氣,正是那股殺氣,令廖星河感到了心悸。
廖星河曾聽自己父親提起過,一個人身上的殺氣形成的方式有兩種。第一種是自己殺了成千上萬的人,手染鮮血,殺戮過重,身上自會產生殺氣。
另一種便是繼承,若這人的父母殺戮過多,會有十分之一左右的殺氣遺留給子嗣,子嗣成長起來之後一旦殺人,體內遺傳的殺氣便會自動激發出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從靈力波動來判斷,修爲不過武師一星左右,最多武師一星頂峰而已,爲何身上殺氣如此之重?
廖星河看着唐亦風,開口笑道:“這位小兄弟在下從未見過,不知是何方神聖?”楚幽月開口道:“此人乃是家師收的記名弟子,名叫唐亦風。”
楚幽月說得風輕雲淡,但廖星河聽後卻是大吃一驚。這楚幽月的師傅李太白眼高於頂 ,修爲只在昊天宗掌門唐威之下,一生就只收了楚幽月這一個徒弟,當初自己父親懇請李太白收自己爲徒,李太白硬是沒有給廖劍鋒半點面子。如今這叫做唐亦風的小子竟是李太白記名弟子,豈不是說自己比不上這小子?
廖星河呵呵一笑道:“唐公子好福氣,尋常人萬萬沒有機會拜李太白前輩爲師,你卻能有這資格做他記名弟子,看來天賦很不一般啊!”楚幽月打岔道:“廖師兄,自從上一次交手之後,你我已有一月未曾比武了,今日便在這峰頂再切磋一二吧!”
廖星河沒有想到,今日這楚幽月竟會着急與自己動手,笑道:“也好,那便再領教領教師妹的青蓮劍法。爲兄繼續將內力壓制在俠客七星。”楚幽月淡笑道:“不必了,今日我就是要領教廖師兄的全部實力,你不可留手,否則便是看不起我。”
廖星河一陣無語,也不知這楚幽月今日爲何如此好戰,開口道:“既然師妹吩咐,爲兄全力以赴便是。請把!”說罷廖星河亮出了自己的寶劍,二人站立在白雪皚皚的無爲峰之上對立而視,吃瓜百姓乍一看,倒覺這二人像極了一對郎才女貌的情侶。
楚幽月一劍脫塵,手中黑劍發出震耳嗡鳴之音,廖星河不由得感嘆一聲道:“好強的劍氣,一月不見,師妹好大的長進。”說罷二人交手在一起,兩劍纏作一團,無形劍氣只打的懸崖之上的青石傷痕累累。
廖星河雖嘴上說是全力以赴,實則還是手下留了情,但是這一戰切磋了上百招,卻讓廖星河吃驚不已。自己論劍招之精妙,本就差這楚幽月一兩分,以往能完勝楚幽月,全仗內功高於她,今日雖說只將內功壓制在俠客九星巔峰,仍遠高於楚幽月,但交手之時卻覺有些吃力。
這楚幽月劍法竟是越來越活,招式竟無拘無束,刁鑽了起來。很多招式廖星河看似熟悉,卻覺不一樣。一月不見,楚幽月的劍招竟隱隱有了幾絲宗師的風範,反觀自己,內功雖然已然達到了宗師修爲,但劍招其實進步並沒有太大。
二人交手三百招之後,廖星河一劍震退了楚幽月,乾笑一聲道:“楚師妹劍招驚奇,大有長進,爲兄若不是靠內力取勝,只怕今日都要敗在師妹手上了。師妹劍法大有長進,莫非是學了幾招太白前輩的暴雨雷光劍?”、
楚幽月淡笑迴應道:“暴雨雷光劍乃是地階高級的劍法,師傅曾說過,我修爲不到,不可修煉,我只是謹遵師傅教誨,把青蓮劍訣的精髓又鑽研了數十遍罷了。我還要繼續修煉,就不送廖師兄了。”
廖星河笑道:“楚師妹,這是上月的榜單,我將它放這了。師妹若是還有什麼需要,儘管告知我一聲。”楚幽月淡淡迴應道:“多謝廖師兄好意,我身上錢財尚多,若有什麼需要,會讓金叔去買的。”
廖星河尷尬一笑,他也知這楚幽月甚是有錢,開口道:“對了,唐公子既是太白前輩的記名弟子,也算是我昊天宗之人。下月初九武師級別的弟子有比武大會,到時候各峰長老都會觀看比武,前十名的弟子皆有獎勵。若唐師弟有興趣,也可參加。”
唐亦風笑着點了點頭道:“多謝廖師兄提醒,到時候我一定參加。”廖星河笑道:“既如此,你便安心修煉,無需下山去報名,爲兄便直接替你包辦了!下月初九清晨八點,直接來昊天宗大坪峰比武臺參加比試即可。”唐亦風點頭道:“多謝廖師兄了。”
廖星河轉身跳下了懸崖,轉眼消失不見,楚幽月面色嚴肅地看向唐亦風道:“你如今只是武師一星巔峰的修爲,縱使你那黃階大圓滿的武技無相劫指已經練熟,但根本不可能是昊天宗那些老弟子的對手,武師級別的比賽,參賽的人不是武師九星,就是武師七八星,你上去是要捱揍嗎?”
唐亦風尷尬一笑道:“我只是想給自己添點壓力和動力。”楚幽月沒好氣地道:“剛纔我與廖星河的比試,他的劍招你都看清楚了吧?”唐亦風點頭道:“一招都不會差。我可以模仿給你看!”
楚幽月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我擅自做主,說你是師傅的記名弟子,總算是賭對了,沒有白付出!待會你一招一式演化出來,讓我鑽研一番!”這對話聽到狄金耳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開口道:“小姐,你是說唐公子有過目不忘之能?”
楚幽月點頭道:“不錯,但是金叔你切莫聲張!”狄金一陣無語道:“我去!若真有過目不忘之能,那豈不是說天下武技,你都可以隨心所欲修煉,旁人十年才能練熟一套武技,你小子豈不是三月就會?上天怎滴如此不公平?”
唐亦風笑道:“貪多嚼不爛,就算我記憶力尚好,也只能精研一二門武技,不可貪多。”狄金道:“你小子說得不錯,有空我可得和你好好切磋一番了!”
楚幽月又打岔道:“唐亦風,我上次給你的金票呢?拿出來!”唐亦風哦了一聲,從懷裡摸出了一摞金票,遞給了楚幽月。楚幽月接過金票,轉手給了狄金道:“金叔,去買十幾塊上好的靈石,拿回來讓他快速增長內力。”
狄金笑道:“嗯,這小子修煉武技極快,就是內功太差,若是有靈石相助,沒準下月武師之間的比武能爲無爲峰拿回來一個前十名。說起來,自從小姐你七年前爲無爲峰拿回來過一個第三,之後這七年無爲峰可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啊!”
楚幽月嘆息一聲道:“這些都無所謂,師傅還有半年就要回來了,若是他回來,不知是否會收他爲弟子!若是師傅責怪我,哎!算了,到時候我便厚個臉皮捱罵吧!”
唐亦風突然間心中一暖,這個平日裡臉上帶着冷意的傾城女子,竟是爲自己做了這麼多。他突然間心中暗暗發誓,若是日後這美女師姐遇到危險,自己這個記名的師弟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幫她。唐亦風卻是沒有想到,自己日後,竟真的爲這楚師姐搭上了一條性命。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狄金揣着金票離開了無爲峰,楚幽月遞給唐亦風一根木棍道:“以棍爲劍,使出廖星河剛纔的劍招,你我切磋一下。”唐亦風點頭,一招一式把廖星河的劍招給模仿了出來。只不過唐亦風的速度極慢,每一招都要花半分鐘時間才能模仿出來。三百招模仿完,竟是花了兩個多小時。
楚幽月耐着性子看完唐亦風模仿完最後一招,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一次是她最開心的時候,她再也沒有任何的顧忌,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然而笑着笑着,楚幽月竟哭出聲來,這一哭,便再也止不住了。
唐亦風突然間慌了,忙開口問道:“你怎麼了?好端端地爲什麼哭?”楚幽月哽咽了半天,開口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了母親。唐亦風,與你練劍,我收穫頗大,你可知我爲何一門心思沉迷於劍法之中?”
唐亦風想了想道:“不知”楚幽月淡然開口道:“ 爲了報仇。三歲那年我和母親父親一塊出遊,隨行的侍衛高手不下百人!但是突然間一羣黑衣人出現,爲首那人,便是九幽門的門主楊逍,在他面前,所有的侍衛門客,形同虛設。他殺完了所有人,只剩下我,父親和母親三人還活着。”
“緊接着他又要一掌打死我父親,但我母親擋在了父親面前。那一掌打碎了母親的心臟。我就那樣看着母親死在楊逍手下。緊接着楊逍還要繼續殺我父親,我師父李太白出現了,師傅與楊逍大戰了上千回合,各自都受了傷,而我和父親逃了回去。”
“九幽門的勢力極大,不在昊天宗之下。這些年我一直想報仇,但是以我目前的能力,連九幽門的大門都闖不進去。父親乃是商盟的盟主,我家中金子堆成了金山,生意遍佈天下,但是卻沒有一位門客願意拿錢去攻打九幽門。”
“因爲這些門客都知道,去攻打九幽門,無異於飛蛾撲火,簡直是送死。就算是昊天宗這樣的大門派,也不會無緣無故和九幽門產生衝突。所以我只能靠自己,若假以時日,我能成爲尊者。便擁有了血洗九幽門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