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衙之子呂慶宇,聽說是跟沈公子有過節。”
江屹舟冷聲道:“跟沈煦有過節卻對蘇嬋輕言調笑?”
江屹舟堅毅的面龐冷的像能凍住人一樣,小五心裡一驚,他那可是把蘇姑娘當手心寶一樣,怕他一時衝動可壞了事。
忙又道:“不過他可被沈公子打了一頓打出去了,咱們姑娘也不是那種吃虧的人,肯定不能讓他佔了便宜呀。”
江屹舟心裡暗暗記下這個名字,心知此時過於勢微,但若有下次,他必不會客氣。
“下次他再來,直接去官府找我。”
小五一梗,蘇嬋還特意交代不準找他的,就怕他衝動鬧起來不好收場。
他忙打了個哈哈忙去了,早知道不多嘴了。
江屹舟進廚房見她正查驗食材,喊她:“蘇嬋,出來說句話。”
“嗯?什麼話說吧。”蘇嬋還要記明天需要送的菜。
江屹舟直接過去拉着她的手出了廚房,後廚夥計看的直笑,雖說他們沒成親,但大家都看得出來兩人肯定是一對兒。
蘇嬋莫名其妙的被他拉着進了雅間:“怎麼了這麼急?”
江屹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沒事。”
蘇嬋嘴角抽了抽:“沒事你這是幹什麼?喝大了?”
江屹舟深呼了口氣:“對了,醫館是不是該籌備起來了?”
蘇嬋搖頭:“這纔開張不到半個月呢,哪有那麼快?”
“那不也得提前找地方,做傢俱什麼的?不然二弟在家裡待着也發悶,這酒樓不是挺順利的,夥計們也都熟練上手了,不用天天來盯着的。”
蘇嬋就覺得他不對勁:“現在找到有什麼用?酒館雖然沒酒樓大吧,那怎麼也得上千兩,錢不夠人家也不會等着你不賣啊。”
蘇嬋頓了頓盯着他問道:“是不是小五又跟你說什麼了?”
江屹舟劍眉肅起:“難不成你還打算瞞着我?”
蘇嬋就知道,這個管不住嘴的。
“不是要瞞着你,是清楚你那個性子,有沈公子坐鎮我怕什麼?他不也不能把酒樓怎麼樣嗎?”
“我不是怕他把酒樓怎麼樣!”江屹舟認真道,“他明顯是對你居心不良!”
蘇嬋笑着拉他坐下:“你把我也想的太受歡迎了,沈公子說了,那人就是個浪蕩公子,可能見到女子就想調笑幾句,自然我也不會吃虧的,他那種公子哥,哪會把誰記心上的,再說不是有沈公子擺平嗎?”
“你和別人不一樣!”江屹舟沉聲道,“你與所有人都不一樣,他如果下次還來呢?如果果真對你念念不忘呢?”
蘇嬋失笑:“哪有多不一樣?這京城漂亮端莊又出身好的姑娘還不是數不勝數?”
“那是你自己心裡不清楚,你不清楚在別人眼裡你是怎樣特別的女子。”江屹舟語氣中帶有幾分激動。
江置那可是自己的堂哥,他連人倫廉恥都不顧了,一個讀書人竟然宵想自己的弟妹。
魏明德就別說了,那是什麼身份的人,對蘇嬋的心思那是有眼就看得出來的,只是她自己過於遲鈍罷了。
蘇嬋有些被他震住,看着他英俊又嚴肅的臉色喃喃道:“可能,只是我在你心裡特別,你纔會把別人都想作一樣的。”
江屹舟猛地盯住她:“你……”
蘇嬋驚覺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合適的話,忙起身:“我還得點菜去。”
結果剛邁步就被拉住,江屹舟的手心粗糙卻溫熱,燙的她臉都紅透了。
江屹舟緊了緊手:“你也知道你在我心裡特別,不管他是王孫貴族,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覬覦你。”
蘇嬋抽了下手沒抽出來:“你肯定是想多了,人家哪兒像你啊,也沒見過幾個美人。”
蘇嬋本意是調侃一句緩解下微妙的氣氛,誰知江屹舟卻認了真。
一把將她拽回來與自己面對着面:“我雖沒見過什麼千金小姐郡主公主的,可也不是見色起意之人!”
蘇嬋有時真覺得他是個木頭:“我不是在說你!我是說那個姓呂的,他不過就是藉故來找茬的,又不是爲我來的。”
“多來幾次難保不會對你上心。”江屹舟嘟囔道。
蘇嬋感覺此時的江屹舟就跟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卻並不讓她覺得厭煩,反而與平時反差太大讓人覺得有絲可愛。
她輕嘆口氣:“他對誰上心是他的事,我又絕不可能看上他,再怎麼樣有沈公子在,他總不能強來吧?”
江屹舟蹙眉道:“你怎麼不來找我?可是覺得我沒本事護不住你?”
蘇嬋無語了兩秒鐘:“我哪兒是覺得你沒本事,我是怕你太有本事,萬一生氣起來給他來一刀子,那可不完了?”
江屹舟眉心跳了跳:“我是那麼亂來的人嗎?”
蘇嬋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江屹舟可曾爲了護她,連他自己都能傷,蘇嬋是真不願再發生一次了。
江屹舟無奈道:“我不會的。”
“真的?”
“真的。”
蘇嬋嗯了聲:“那行,那你就放下心,酒樓大庭廣衆之下,還有咱們這麼多人在,他不能如何。”
江屹舟終於妥協:“那如果他來鬧事,你讓小五來找我,雖說我不是什麼大官,但畢竟也是代表官府,他總不能目無王法吧?”
蘇嬋趕緊點頭:“肯定告訴你。”
她低了低頭:“你,你能放開了吧?”
江屹舟這才發覺自己還抓着她的柔荑,下意識鬆了開:“那,你去忙吧。”
蘇嬋匆匆出了雅間,擡頭按住自己跳的有些快的心臟。
其實見他這麼緊張自己,她心裡竟還有絲髮甜,但總歸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了。
卻不知此時的呂慶宇看着胳膊上的傷口若有所思,大夫上藥的時候說着可不是什麼病。
應當是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引起的皮膚敏感,但他一整天好好穿着衣服也沒碰什麼東西,怎麼會碰到亂七八糟的東西?
反覆回憶了後,他纔想到蘇嬋似乎碰了他胳膊一下。
後來雖然他跟沈煦有了點衝突,但沈煦可沒近得了他身,而且他了解沈煦,打個架還不至於用這種小手段。
這越想就越覺得應該是蘇嬋,他看着手臂,想起蘇嬋那個倔強勁兒,挑脣笑了笑,如果她果真不是沈煦的女人…那還真有幾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