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趙佩“壟斷”的手段有效,還是大家都認準正版,總之三國殺賣的極好。
一些窮人們或者不愛那些複雜東西的,則選擇了輕便又便宜的撲克牌。
這個世界是有馬吊的,但是那東西每次玩兒都需要準備半天,不像是撲克牌那麼輕便。
尤其是有人專門製作出一種比較硬的紙,隨手揣衣袖都可以。
而且玩法多,無論老少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法子,也不像打馬吊似的須得四個人,撲克牌則是隨機,兩人三人甚至五人都可以。
這正是因爲能夠隨意湊團,撲克牌反倒是賣的不少。
淑女後來總結了一下,買撲克牌的大多是中低層,三國殺更多的是有學識的中上層,當然也包括一些需要裝格調的老爺官人們。
總之,各有各的好處優點。
之前做撲克牌是因爲無聊,淑女沒打算在上面掙多少錢,但三國殺不一樣,她可是費了心,準備大大的收一筆錢。
但是經過趙佩的一番解說,淑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但凡是看得出三國殺價值的,莫不是有學識厚黑的人精,亦或者是那種專注學術一百年的讀書人。讀書人最討厭的是什麼,那就是讓所謂高尚的知識沾上銅臭氣!
什麼,這是你發明,你想賣錢就賣?
對不起,他們是不會聽的,甚至可能會因此檢舉你浪費了人生的財產。
要說,在古代什麼東西最值錢。
那就是名聲。
當然,名聲這個東西有好有壞,壞的不說,好的那簡直就是給自己掛了一個豬腳光環。
比如之前那個宋紀來淑女這裡買布偶,那就是一個讀書人。
爲什麼能帶動淑女的銷量。那是因爲宋紀不是普通的讀書人,他說的話,頂現代人一個月的廣告了。
一個讀書人的力量如此。那很多讀書人呢。
淑女聽了以後,登時嚇住了。
忙問趙佩要不要收回那些遊戲。並且再不出售。
其實趙佩能想到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這還是他送禮的時候一個老人暗示他的,趙佩想了想告訴淑女,“不必,這遊戲卡製造起來很難,如今賣出去的也不多,咱們原本就打算出第二批的,所以你可以再出售一些就暫停出售。”
“這東西遲早會傳到上面。倒時候有人來查,看你這樣也會放心,畢竟這東西好處巨大,沒有人能隨便無償的拿出來。所以你不必擔心,只是下次咱們還是要好好商量一下,別再出這樣的意外。”
趙佩說的含糊,但是淑女卻難得的明白了。
水至清則無魚,她要是真的擺出無所求的樣子,只怕會引起更多人的誤會。
就好像皇上,不怕你提要求。就怕你幹了活不要錢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說到底,這是皇上的國家。不是你的。
無償什麼的,在哪裡都能引起震動。
尤其是在皇權*的國家。
“我明白,反正趙大哥是跟我一起做的這個東西,框架是我提出的,但裡面的內容是趙大哥補充的,到時候他們便是查也不會懷疑到我身上,倒是滿分趙大哥了,嘻嘻。”
淑女略微想了想,便明白這件事趙佩頂了很大的壓力。
趙佩也是哭笑不得。“誰也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傳到了京城,受到上面的賞識啊。”
淑女吐吐舌頭。心道:也許這就是豬腳的無敵光環。
不是說,只要豬腳做出的東西全部被那羣魚脣的古代人奉爲天物麼。
咳咳。爲什麼她覺得有些心虛。
說到底,淑女是個有自知之明的孩子。
見淑女還是一副單純的模樣,趙佩內心很是複雜。
說她簡單吧,她能夠輕易的製造出那些有趣的東西,說她複雜吧,聽了這話卻絲毫沒有擔心的模樣,也不會懷疑自己把功勞獨吞掉。
想到這裡,趙佩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來。
當初雪災據說就是她最先提出的,結果被那個安秀才給佔了便宜,最後竟是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娘曾經私下跟自己說過,小白那個人沒少幫助大家,而且當初要不是郝家提前儲存了許多糧食,村裡好多人都過不下去。只是沒想到,人怕出名豬怕壯,他們幾個孤兒寡母的,總是遭人欺負。最後許多人都賴着東西不還,只說雪災後家裡沒有緩過來。
趙佩有些不屑,但是孃親說郝家風頭太盛,又不太注意跟村民的交流,出現這樣的情況也在所難免。好在這也是看清人心的一個法子,哪些值得結交,哪些不值得。
雖然孃親這樣說,但跟郝家的關係還是不錯。
尤其是淑女家買了地,都交給他們家種植,這份情,他們都記在心裡。
也不知道是淑女開了竅還是怎麼,忽然整出了一個撲克牌。
這東西可是促進大家關係的一大利器,沒多久村民就發現這個不怎麼跟大家交流的小姑娘其實單純的很。
人們後來一想,當初認爲這孩子從外面來的所以品性不好的話,都是從錢氏等人口裡說出來的。
再看看淑女,人們大約明白了是張家老宅的人嫉妒,所以說了些不好的話。
人們有些愧疚,所以越發跟淑女親近起來。
淑女忽然發現,今年來家裡的人好多啊。
正值年關,淑女也不吝嗇,買了不少好東西,吃的用的。
孩子大人來了,淑女就拿出來吃,好多孩子都願意來淑女家。
大人們來了幾次,也覺得淑女很是大方,所以常常來家裡歇着。
遇上臉皮薄的,就幫着淑女準備年貨。
炸丸子,蒸悶子,做年糕。
一時間家裡熱鬧極了,連張奶奶都時不時出來遛遛,笑呵呵跟大家說着話。
小白力氣大,便去後山砍柴,在院子弄一個大鍋,炸麻花,香氣飄了老遠。
這頭歡歡喜喜準備過年,趙佩那頭也忙的焦頭爛額。
雖然早有準備會有上邊的人來詢問,但是沒想到竟是這樣大的人物。
“這是你想出來的?”來人端坐在那裡,端起茶盞輕輕的吹了吹,渾身都散發着上位者的氣息。
趙佩很緊張,他的手心全是汗。
他想全部認下來,不是想要搶奪淑女的功勞,而是擔心對方會有什麼不妥。但是轉念一想,對方既然直接找自己,只怕也把淑女調查的一清二楚。
頓了頓,趙佩恭聲道:“有一小友提出了想法,然後學生填補的具體內容。”
其實趙佩想着說自己就是做了個潤色,但是隻怕自己說出來也沒有人信,倒不如直接認下的好。
果然對方聽了這話,眼底劃過一絲讚賞。
趙佩低着頭沒有看見,只是感覺頭頂的壓力忽然就小了,他知道自己過了一關,心中舒了一口氣。
“聽說考了廩生了?”對方淡淡的問道。
趙佩稱是,“僥倖。”
對方猛地一拍桌子,“什麼叫僥倖,考了就是考了,哪裡有僥倖之說!”接着就是一頓說教。
趙佩嚇得一頭冷汗,忙稱自己錯了。
見他態度不錯,被罵了也不驕不躁,對方的心情微微好了起來,便指點了他幾句。
趙佩聽了心驚,忙屏氣凝神記住。
這可是好機會,別人求都求不來。
說了會兒話,漸漸的轉移到了三國殺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