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的場景,安悅心裡很是安慰。
回宮後,安悅封蕭行彥爲斬魔大將軍,封蘇之時爲唯一的後宮之主,嚴戶爲宰相,其餘各人,若從前有官職的,恢復官職,若是從前沒有官職的,根據功勞,進行封賞。
唯獨一人,從前身居要職,現在卻沒有職位了。
那就是谷陽。
從前他和蘇之時一樣,都是後宮之主,現在只要一個後宮之主,他卻被刷下去了。
谷陽還未說什麼,於淵卻來找安悅,爲谷陽爭這個後宮之主。
於淵在安悅的面前坐下,瞅着她,說道,“皇上,你怎麼偏心啊?”
安悅摸着下巴滿臉不解,“我怎麼偏心了?”
“爲什麼自從皇上將皇位奪回來之後,就只封了之時爲後宮之主,倒是將谷陽完完全全的給忘了。”
安悅將手邊的茶端起來喝了一口,“哦!原來你說的是這件事。我原本不是不懂麼?以後後宮之主能夠有兩個,後來翻閱了古代的典籍之後,發現,後宮之主,只能有一個。而一個朝代有多個後宮之主的原因,一定是因爲前任後宮之主死了,纔有後來的。”
於淵聽完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那就不能破了這個先例麼?反正,你也不是我們這兒的人,這個先例破了就破了,你說呢?”
“......”反正從古到現在是沒有破過的,可若是被她給破了,後面的人會不會罵她,把她寫進史書裡狠狠的罵那一種。
安悅一想,就脊背發涼。
“先例不是說我們想破就能夠破的,我可不想以後被人寫進史書裡罵。”安悅看着於淵,“你看看你,谷陽都沒有來找我說起這件事,你倒是比他還要積極,你走吧,回頭要是谷陽自己來找我說了,我再好好的跟他說吧。”
“哼!”於淵一甩袖子起身說道,“皇上啊!就是太寵着之時了!你寵着他也沒有錯,但是別偏心啊!之前我們在黃粱的時候,谷陽爲家裡的事情操持,多費心思啊!現如今我們都回宮了,也該讓谷陽得些他該得的,誰知皇上卻辦出這麼有失公允的事情!唉......要是我是谷陽,早不知道躲在被子裡痛哭過多少次了!”
安悅越聽,心裡越內疚,等她想起話說,打算跟於淵拌嘴的時候,誰知道他已經走了,只留給她他袍子的一角。
安悅在御書房內左思右想,發愁這件事該怎麼解決,恰巧滿月這個時候從外面進來,手裡拿着一串珠子。
“你拿的是什麼珠子?從哪兒拿的?拿着個幹什麼?”
滿月道,“這是谷郎君身邊的商枝偷偷地拿給奴婢的,商枝對我悄悄地說,說谷郎君近日好像迷上信佛了,屋子裡的書架上多了好幾本佛經,而且......時常聽到他口中念“阿彌託佛”。”
“皇上,要奴婢說,您還是去看看谷郎君吧,若非他心裡沒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也不該看佛經啊!”
安悅不由得想:難道是因爲沒有讓他當後宮之主,所以他就看破紅塵,打算當居家的居士了?
她越想越有些後怕,當即起身,匆匆的往谷陽的宮裡去了。
一進門,卻和匆匆忙忙要出去的商枝撞到了一起。
“哎喲!”商枝驚叫了一聲,看清楚是安悅後,連忙在安悅的面前跪下,口中說道,“參見皇上!”
安悅問他,“你這樣匆匆忙忙的是去幹什麼?”
商枝這才如實回話道,“是我家公子着急要用香爐。”
“用香爐幹什麼?”安悅的眉頭深深皺起。
“這......”
“怎麼支支吾吾的不說話?趕緊實話實說!用香爐幹什麼?”
商枝只好告訴安悅,谷陽用香爐,是爲了燒香,而燒香,也是在佛書上看到的,打算試一試。
“......我倒是不反對他弄這些,可是爲什麼這麼突然?難道他真的閒的沒事幹?”安悅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大步流星的朝着谷陽的屋內走去,一進門,就看到他正在那兒看書,她瞅了一眼書皮,正是佛書。
“谷陽!”
谷陽聞聲緩緩的將頭擡起,見來人是安悅,並沒有半分驚慌,穩穩當當的把書合上,對安悅道,“皇上怎麼有空過來?”
安悅在谷陽的面前站穩,質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什麼想幹什麼?”
“你!”安悅指着谷陽手下面的書,“你說說你,大好的青春,不去努力奮鬥,而是在看這些經書,爲什麼?這些經書你到四五十歲的時候再看不行麼?”
“四五十歲......”谷陽喃喃自語,“這些經書都是些寶貝,現在看了,從前想不開的事情現在想開了,如今想不開的事情放下了,我覺得挺好的。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做,看看這些經書,養養精神,挺好的。”
安悅看着谷陽,“你這些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吧。你是在氣我沒有讓你坐上後宮之主的位子是麼?你要是真的覺得我哪兒做錯了,你可以告訴我啊!看這些書幹什麼?”
“看書是好事,看書怎麼了?”谷陽手裡拿着書,將書放在身後的書架上,隨後緩步朝着門外走去。
安悅見此,跟了上去。
谷陽來到院子裡時,手上多了個小鋤頭,他拿着這個鋤頭,在花圃前站定,用鋤頭給花圃鬆土。
安悅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石凳子上坐下,此時商枝端茶上來,她一面吃着茶,一面對谷陽道,“你別總是跟我對着幹,你要是心裡不痛快就告訴我,我們好好談談。”
“談?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你是皇上,無論如何,你高興就行了。”
安悅將手裡的茶碗放下,“我高興了,你又不高興,我看你不高興,自己心裡也不高興,乾脆你將你的不高興說出來,我想想辦法,讓你高興了還不行麼?”
谷陽將手裡的鋤頭扔了,轉身朝着安悅看過來,對她說道,“我想讓你放我出宮,讓我在外面自由的生活,想做什麼做什麼,想做生意就做生意,想管家就管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只要你答應了我這件事,我就一定高興。”
“你想出宮?你出去了,去依靠誰?谷陽,你和你父母早斷絕關係了,你只能依靠我?”
“是啊!”谷陽冷笑道,“你知道我只能依靠你,所以纔敢肆無忌憚的對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