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沒有攜帶那麼多的銀子,先欠着,回頭給你如何?”
安悅立刻從身上掏出紙筆,在上面寫到,“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墨深欠我十兩銀子,還錢日期......”她將紙筆遞給墨深,“你在上面寫上還錢日期,再在日期的下面寫上你自己的名字。
墨深照辦,寫完後將紙筆還給安悅,安悅接過來,細緻的看了看,確定無誤之後,將紙筆放進胸前的衣服裡。她伸手拍了一下墨深的肩膀,“好了!走!我們找個靜謐的地方好好的聊一聊。”
安悅已經轉過身朝前走了,墨深卻還站在原地,他回想着安悅剛纔拍他的那一下,再去看她的背影,腦海中一而再再而三的閃過安悅的身影。
墨深知道,自己一定是又出現幻覺了,“蝶兒姑娘等等我!”
空城裡有一家點心樓的點心安悅很愛吃,就帶着墨深來到了此地。小廝上前來迎接二位,兩人進入樓中,坐在一樓靠窗的位置。窗前的白色紗幔被小廝撩起,用白色的絲帶纏成蝴蝶結的形狀,這時,另有一俏麗女子拿來寫在竹板上的菜單,放在安悅的面前,“請姑娘點餐。”
安悅卻將菜單放在了墨深的面前,含笑望着他,“這位公子買單,讓他點。”
墨深悄悄的將頭湊過來,在安悅的耳邊說道,“我點自然行,可是,我身上真的沒帶銀子。”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出來一分錢也不帶,要是放在現代,可沒有女孩兒願意跟你出去玩兒!”
安悅說完,將菜單又拿回了自己的面前,點了自己喜歡吃的蛋黃酥、沙琪瑪、桃花糕、綠豆糕,又給墨深點了肉糉子、酥皮豆沙蛋卷,這兩樣都是不那麼甜膩的。最後又點了茶。
“暫時先這麼多,不夠了我們再要。”安悅說着,將菜單遞給等候的女子。
女子接過菜單,說道,“請稍等。”隨後轉身離去。
“你剛纔說......現代?”墨深凝視着安悅,“這話是誰教你的?”
“......”壞了!又說漏嘴了,被墨深懷疑了。
“沒有人教我啊!我在書上看到的!”
墨深沒有不信,也沒有全信,“我有一位朋友,若非你的長相就是蝶兒的長相,只怕我要將你誤以爲是她了。”
“......”咳咳!咳咳咳!
幸好,這個時候,吃的東西都端了上來,那名女子將所有的點心和茶一一的在桌子上擺放好之後,方含笑退下。
安悅捏了一塊蛋黃酥放進嘴裡,一面吃,一面詢問墨深,“你找我有什麼事?說吧!”
墨深剛喝了一口茶,聽了安悅的話,將手中的茶放下,細細的斟酌一番,遂開口問道,“先前拜託你做的事情,進展到哪一步了?”
“我還以爲你找我有什麼事,原來是爲了這個。”安悅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蛋黃酥的碎屑子,擦乾淨了,拿起茶喝了一口,心裡覺得暢快了,這纔看向墨深,說道,“哪兒有那麼快?你需得再等等?哦!讓你們家的蘇公子也再等等!不要急,這種事情,急是急不來的。”
墨深自問:自己真的能夠相信蝶兒麼?如今的蝶兒絕對不是曾經的蝶兒,她畢竟在海棠的身邊伺候,若她接近他的目的是爲了幫助海棠隨時隨地瞭解他和蘇之時這邊的信息,那......後果不堪設想。
“蝶兒,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安悅愣了一下,她隱約察覺到墨深哪裡似乎變得不一樣了,但是這種變化她又說不清,道不明。
“去哪兒?”
墨深流露出善意的笑容,“去了你就知道了。”
安悅覺得自己今天收了墨深不少的銀子,看在這些銀子的面子上,也該陪他走一趟。
想到這兒,安悅開口道,“好!我跟你去!”
只是安悅沒有想到,墨深竟然帶她出城了,他們來到城外的小河邊,安悅看着眼前這平平無奇的小河,正要詢問墨深帶她來這兒幹什麼?就見一隻大手突然朝她伸了過來,一掌拍在她的胸前,她的身體因爲不穩,朝着河裡倒去。
只聽“咚”的一聲。
安悅在河裡沒有落腳的地方,大聲尖叫着喊“救命”,奈何,河岸上的墨深無動於衷,還悠哉悠哉的蹲在河邊,望着在河裡亂撲騰的安悅,“說!你究竟是誰?”
“我是蝶兒啊!你眼瞎了你!你趕緊救我上來,你不要命了?墨深你這個混蛋!”
墨深卻一點兒也沒有着急的意思,他緩緩說道,“我實話跟你說,我跟蝶兒從小一起長大,蝶兒深暗水性,就這樣淺的河流她在裡面自由的像魚兒一樣,可你呢,你卻這麼怕水,老實交代,你到底是誰?”
安悅以爲,自己僞裝的已經夠好了,可怎麼也沒有想到,第一個懷疑她的人不是蘇之時,而是墨深。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絕對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就是蝶兒!是!我小時候是很喜歡玩水,也絲毫不害怕水,可自從我成年之後,因爲一次在水邊玩掉進水裡,被人救上來之後,從此以後就很害怕水了!我跟你說的是實話,絕對沒有欺騙你的意思,你趕緊把我救上來,我不想死!”
“我當然知道你不想死,這世上沒有人想死,可你嘴裡一句實話也沒有,就算我想要救你上來,也覺得不應該。”他嘆了一口氣,“算了,眼不見心不煩,你就留在這裡自生自滅,等你什麼時候想要對我說實話了,我再救你出來。”他起身時勾脣冷笑,轉身離開。
“喂!別走!墨深!你別走!”
可是,無論安悅如何大喊大叫,墨深的背影終究是越來越遠,她膽子大,力氣大,做任何事都有一股子蠻勁兒,可她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怕水。
別人見了水是如魚得水,她見了水,那就是活地獄。
“墨深......墨深......”安悅努力的呼喊着墨深的名字,可是,她的聲音終究是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她的身體漸漸沉入水中。
墨深並沒有要殺了蝶兒的意思,他只是想嚇唬嚇唬她,讓她說出實話。而且他並沒有走遠,只是躲了起來。
可當他從藏身處探出頭來的時候,卻發現河面上無比的平靜,心中立刻涌起擔心,他快速的朝着河邊奔跑,下一秒,跳入河中。
安悅臉上的人皮面具因遇水而一點點脫落,將她原本的容貌顯現了出來。
“安悅?”
墨深盯着她臉上已經脫落掉了的一層皮,大喊道,“安悅!”爲此,他喝了一大口河水。
墨深水性很好,他快速的逼近已經昏迷了的安悅,將她一把抓住,抱緊她,朝着岸上游去。
“安悅,怎麼是你?怎麼會是你?若我早知道是你,我絕對不會這麼做!”墨深痛心疾首,悔不當初,抱着安悅拼盡全力游到岸上,他將安悅放到草地上,雙手按壓在她的胸腔部位意圖將她體內的水逼出來,奈何收效甚微。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