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看着他目光始終沒有挪開的樣子,這心裡都涼了半截,甚至懷疑自己的理解是不是有問題。
當初還以爲於淵是真的不想走,現在看來,當時真是太傻了。
“大哥,咱們好幾天沒好好吃一頓肉了,你拿着這個去當掉,直接買一些肉回來。”
於淵隨手從裡面拿出一方印章來,直接交給了蕭行彥,那眼神裡倒是沒有半點捨不得的樣子,這印章可是沒當不少的銀子,如果真的買了肉的話,這可是夠一大家子吃幾天的了。
“你啊。”
蕭行彥也只是感慨了一句,跟於淵擠了擠眼睛,又朝着安悅這邊斜了一眼,分明就是在給於淵報信號。
“快去快回。”
於淵一邊說還一邊擺手,看着人離開後,他看了看這盤子裡的東西,好像還有一些不錯的,平日裡也能用得上的首飾,自然而然留下來比較好。
不過有一些比較大的,看起來就沒有什麼用的東西,好比這一對獅子就沒有什麼用,不如賣掉的好。
“最近你有沒有什麼事情需要銀子?”
於淵突然對安悅說了這句話,剛纔安悅說的話,在他耳邊,好像根本沒有出現過似的。
那諷刺的話語,和一些讓人會生氣的態度,於淵這個人十分淡然的看着安悅。
“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銀子,再也不需要了!”安悅看了看這盤子裡剩下的東西,哼了一聲:“既然你這麼喜歡這些東西,那你就跟這些東西在一起好了!”
安悅也是一股怒火衝上來,也不管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和地位,更不管現在處於一種什麼情況,直接走進房間,重重地關上了門。
這可真是奇怪,不過就是說了一句話而已,怎麼就招惹的她這麼不高興。
不要就算了,這些銀子自己留着,或許還能研製出新的毒藥來。
“她可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於淵還是沒忍住,問了旁邊站着的韓英,從一開始韓英就跟在安悅的身邊,她應該對安悅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瞭解的很清楚。
“二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東家一直都以爲你不想離開安家,所以才一大早的去找宣寧和紅袖兩人來談論你的事情。進去了有半個多時辰的時間,也不知道在裡面都聊了什麼,不過東家從酒樓裡出來的時候,那臉色蒼白的是真的毫無血色啊。看來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這也就算了,誰知道回來,對方還買了這麼貴重的東西送過來,把她給完全比下去了。”
韓英一股腦的說了這麼多,可從於淵的臉上依舊沒有看到什麼情緒的改變,這更讓韓英不知所措了。
明明是他問的,可是看他的模樣,怎麼都覺得他這個人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一個沒有心的人,不管對他做什麼事情,只怕都是徒勞無功的。
“我知道了,你早點回去吧。”
於淵的話說完,端着東西就往回走,韓英反而覺得,這個家裡最多餘的人好像就是自己,這可真是奇怪了。
她撓了撓頭,早飯也沒吃上一口,就這麼被攆出來,可真是夠丟人的了。
安悅坐在桌子前面奮筆疾書,這會兒的她,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在生氣,一切的行爲的確是因爲憤怒而有一些不理智。
可她也清楚,不管自己是否理智,於淵這個人就好像一塊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的。
既然不能指望他爲己所用的話,那就想辦法把他這個人給送走就是了,按照最開始的計劃發展。
寫的差不多了,疊好放進了信封裡,信封上面清楚的寫着休書兩個字。
寫完了,安悅就已經有些坐不住了,拿着休書出了門,剛出門就看到於淵正在分辨他的那一盤子寶貝,看着都覺得多,要死賣掉的話,應該也能賣一會兒。
偏偏就是他的這個態度讓人沒辦法接受!
“妻主,用早飯了。”
蘇之時默不作聲的準備好了早飯,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安悅和於淵兩個人在院子裡,正好招呼了他們兩個一聲。
“之時,這幾天先辛苦你,等我這就招幾個家丁進來,幫咱們收拾收拾或者做飯也好,這樣你就省得做了。這白嫩嫩的小手,實在是太可憐了。”
“我沒事的,能讓你們吃好喝好就行了。”
蘇之時依舊是溫溫柔柔的迴應,可從他的身上分明看到了不少的陽剛之氣。
跟蘇之時在一起還是比較輕鬆舒服的,反倒是這會兒走過來的於淵,實在是讓人覺得跟他相處下去,已經完全沒有什麼希望了。
“吃飯了?”
“等一下,吃飯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說,等我說完了,你想吃飯的話再吃。”
安悅的話停頓了一下,隨後便從懷裡拿出那封信來,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休書兩個字。
在這個家裡,安悅的確是一次次的提起了休書,只不過,從來都沒有落實到字面上,更沒有拿出來過。
這算是第一次了。
蘇之時都愣住了,連忙問了一句:“妻主,這是何意?二哥對家裡貢獻不小,總不能如此輕易便休了他。前兩年家裡最難的時候,都是靠着二哥賺錢來救濟咱們安家。”
看着沒有,要不怎麼說這男人的友情,都能到過命的程度,他們兩個就已經是這樣了。
明明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到今天,因爲安悅,他們兩個才走到一起,可又難捨難分的。
“你的未婚妻還等着你,而且我看你對我也沒有什麼想法,只不過是一點點的物件罷了,瞧你竟然如此沒出息的,讓人給送進來。”
“是什麼?”
蘇之時回過頭去,就看到於淵手裡正把玩着其中一塊玉牌,上面雕刻的是山水畫,十分的立體形象。
一看這做工也不是非同一般的價格,更不要說這麼一塊好玉了。
“那又如何?我收下了這東西,你又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嗎?”
“我沒有什麼意見,我現在就有一個想法,我要休了你。等你拿了我這風休書開始,你和我之間就已經結束了。到時候你就是自由之身,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是絕對不會攔着你的。”
安悅一口氣說完,這種事情在眼下的情況下發生,便顯得安悅一點肚量都沒有。
仔細琢磨了一番,安悅長長的嘆了口氣,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也不想糾纏下去了,便嘆了口氣說:“你隨便吧。”
說完,安悅將信封放在了桌子上,她已經完全沒有心思交給他本人,只要他拿了這休書,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就算是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