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寬心。”蘇之時含笑說道,“於淵一直讓我服用着珍貴的補藥,我這身子雖然與常人不能夠相提並論,卻也已經比從前好了太多。這次素月中毒,我必須得爲了他去一趟彼岸島。”
“爲何?之前不曾聽說你們之間有什麼淵源。”
蘇之時道,“小時候,父皇帶我去大閩國的皇宮玩兒,因我貪玩兒,爬樹爬的太高了,不敢下去,可天色越來越暗,我遠遠的聽到父皇母后尋找我的聲音,因急於被他們找到,我高喊回應他們的時候從樹上跌落,若非素月,恐怕早已經沒命了。”
安悅聞言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他對你有救命之恩,你知恩圖報,在理。”
“皇上。”
“嗯?”安悅看着眼前的蘇之時,不明白他的輕喚所爲何意。
蘇之時的面容絕美,猶如聖潔的菩薩一般,他看着安悅,滿目的憐惜,“皇上,你最近很累,是不是?”
安悅苦笑了一下,“你說說,歷來當皇上的,誰不累?”
蘇之時輕輕地擁抱住她,拍着她的背柔聲說道,“可是,我希望皇上在累的時候能夠想到我。”
“想你?”
“嗯,因爲我時時刻刻都想在皇上的身邊,心甘情願的想要分擔皇上身上的一切擔子。”
安悅不得不感嘆,蘇之時就是這樣,每一句話都能戳到人的心窩子上,讓身心都變的溫暖。
“嗯,朕知道了。”她看着眼前宮殿的大門,“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天不亮我們就要前往彼岸島,只有養足了精神,趕路的時候纔不會覺得疲憊。”她伸手摸了摸蘇之時柔嫩的臉蛋,“去吧。”
“是,皇上。”
安悅目送蘇之時離開之後,前往谷陽宮中。走了一會兒,她停下來看向身邊的滿月,問道,“這個時辰,谷陽睡了沒有?”
滿月道,“奴婢聽說,谷郎君近日請了宮外的師傅學習劍術,晚上睡得很晚,早上起得很早,這個時辰,只怕是還沒睡呢。”
“學劍術?爲什麼?防身麼?”安悅道,“他住在宮裡,安全的很,還需要防身?”
說話間,安悅來到了谷陽的宮門外,果真聽到宮內傳出“颯颯”的聲響,她提了提裙襬,擡腳邁進門檻內,一眼望去,只見一棵茂密的樹下,一身錦衣的谷陽手持一把泛着冷光的利劍,樹葉因風紛紛而落,每一片葉子在經過他的面前時都被分割爲兩半,再歸爲塵埃。
倒是練的有模有樣的。
忽而,谷陽朝着安悅這邊看了過來,下一秒,他立刻收劍,立在樹下,遙遙的看着安悅。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就過去打聲招呼吧。
思及此,安悅朝着谷陽走去。
“谷陽,練劍呢?怎麼突然想起來學練劍了?宮外的師傅行不行?朕記得行彥的劍術也不錯,不如等他從大閩過來,讓他教你?”
“看劍!”
安悅的話音剛落,谷陽手持着利劍朝着安悅刺過來,安悅哪兒有半分防備,匆忙後退,站穩之後,隨意的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與谷陽纏鬥在一起。
他們你來我往,從地上打上房頂,從房頂打到樹上,又跳下樹來打。可谷陽畢竟是剛剛開始修習武藝,安悅卻早在好幾年前就開始跟着蕭行彥學武,沒有多久,安悅將谷陽的劍打落,扔了手中的樹枝將谷陽按在地上,困住他,令他動彈不得。
“谷陽,你認輸麼?”
谷陽不說話。
安悅又問,“谷陽,你認輸麼?”
谷陽依舊不語。
安悅道,“你別以爲你什麼都不說朕就能放過你,你若希望朕放了你,就開始向朕求饒,朕高興了,自然放了你!”
滿月忙在安悅的耳邊說道,“皇上不可太過較真,您忘了,您之前做桂花豆沙酥給谷郎君吃,不就是爲了讓谷郎君高興麼?怎麼如今又要這樣逼迫谷郎君。”
安悅一想,是啊!忙將谷陽給放開了。
豈料谷陽起身後,卻生氣了,撿起地上的劍,根本不理安悅,轉身朝着屋內走去。
安悅念及她若與蘇之時去了彼岸島,朝前朝後都得讓谷陽去打點,忙追上去認錯,“朕錯了,我們只是玩鬧,朕卻當了真,朕弄疼你了吧?”伸手去碰谷陽的胳膊,誰知谷陽猛地甩開她,站定後看向她,“時辰不早了,我要去睡了,皇上請離開。”
“朕真的不是故意的,谷陽......”
谷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進了屋,在他關門之前,安悅忙跟了進去。
安悅看到谷陽在茶桌邊坐下,忙上前在他的面前坐下,眼睛不離他的臉分毫,見他倒了茶、喝了茶,遂開口道,“你消消氣吧,成麼?”
谷陽擡眸看了她一眼,垂下目光,一言不發。
安悅心下道:她原本還想求助谷陽,如今又怎麼說的出口?
都怪她,好勝心太重!
“你來找我什麼事?”
安悅眼眸一亮,“你肯理朕了?”
谷陽道,“我很清楚,是我武功不如你,待我再練上數月,到時候我們再比一場。”
“好啊!只不過......”安悅猶豫着道,“谷陽,你那師傅靠譜麼?”
“這個你就別管了,我自有分寸。”谷陽又將茶拿起來喝了一口,問道,“你來找我,所爲何事?”
安悅衝着谷陽眨巴眨巴眼,“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
“哼。”谷陽道,“我知道,你將素月接近後宮了,而且,他中毒了,是不是?”
安悅微驚,“谷陽,朕還以爲你再也不會對朕的事情上心了,沒想到......你還是時時刻刻牽掛着朕的!朕的一舉一動,你全部都瞭若指掌!”她伸手去握谷陽的手,她倒是握住了,豈料被谷陽甩開。
“你規矩點,別動手動腳的。”
“......”安悅有一種感覺,似乎在此刻的谷陽身上看到了曾經初自認識他時的樣子。
竟然因爲殿金之事,她與谷陽之間一朝回到解放前,她真是後悔!
“谷陽,那朕就跟你說正事好了,明天一早,朕要和之時前往彼岸島,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她洋洋灑灑的說了一番目前朝廷上的事情,而後問道,“你可以勝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