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亂哄哄的瞎胡鬧時,九黎上人令白狐回來了!
令白狐好不容易擺脫了馬奮發和蘇里擦,來到當鋪裡,就看到院子裡亂哄哄一片,他走到人羣中間,聽夥計們介紹了前因後果,來龍去脈,他又氣又好笑,令陰陽看見師侄令白狐來了。也酒醒了一大半,嚇得從椅子上起來了。
令白狐走到師叔面前:“師叔,您老還好啊!有空到我家喝酒啊!”
“好,好,我還有事,小狐子,我先走啊!”原來,令陰陽一輩子沒有結婚,平生就是酒樓裡醉生夢死,除了喝酒,醒來只有玩了,從二十歲玩到八十七,老頑童一個,卻是怕死了他師兄令白狐的爹——令重陽,師兄死了,長相酷似師兄的師侄比師兄還要兇,老頑童令陰陽見了師侄總是比見了閻王爺還害怕。其實他也並不是每一次都是瞎胡鬧!雖然這一次在當鋪裡玩黃金三叉戟玩大了————他自己被雷劈了!
令白狐沒有理會輕輕離開的師叔令陰陽,而是注意到在大樹邊夏侯瑪瑙。
夏侯瑪瑙已經不叫了,只是死魚一樣一動不動。令白狐仔細看看,夏侯瑪瑙的鼻子耳朵眼睛裡爬着細小的白色米粒大的蛆蟲——噁心死了!令白狐輕聲自言自語:“七鬼噬魂蠱!湘西古生苗人的巫蠱毒!”
“夏侯瑪瑙,你小子,聽好了,你這樣只有三天可以活,三天後沒有人來解蠱,你會腐爛變成黃水,死的恐怖極了!,你小子不潔身自愛,破瓜後還尿尿敢接觸中蠱的人,你是自己找死啊!”
“舅舅,快快——,快快---救我——。”夏侯瑪瑙已經有氣無力了,說話都斷斷續續。
令白狐又看看其他中蠱的姬掌櫃的還有郎中,兩個中蠱的夥計,都在狂吐後,又狂瀉。污穢物滿地都是,幸好已經鋪好生石灰,可以消殺一些污穢的病菌。
令白狐馬上命令,所有人都立即用天麻水洗澡消毒,小院還是封鎖——,所有人都不允許靠近——,除了有我的命令!
另外,所有人都去青牛鎮四處尋找一個湘西苗人,他操一口湖南湘西口音,這是你們發現他的一個重要特徵!
就在令白狐在當鋪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他的寶貝女兒令楚楚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家,這個美麗的貴族少女,坐在自己的閨房裡託着腮幫子看窗外——,她的閨房是一座獨立的小樓,又在一個小坡頂上建的,地勢在青牛鎮都是比較高的,她每天閒暇無事的時候,就是靜靜地坐在窗口看看外面發呆!遠處的集鎮買賣人家店鋪,近處自己家的花園池塘丫鬟傭人的走動,都盡在她的眼底。
她是一個吃喝不愁的貴族少女,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從小令白狐因爲她娘早死,對她特別地溺愛,要星星,不摘月亮,要什麼,給什麼。令白狐常常對人說:窮養兒子,富養女兒!
令楚楚在自己的閨房小樓裡,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青牛鎮唯一的基督教堂,那是去年纔剛剛修好的一個洋人的玩意兒。教堂的屋頂尖尖地,還有五顏六色的彩色玻璃窗戶,還有一個洋人神父,是一個年輕人,瘦瘦的高高的,白皮膚,藍眼睛,鼻子還高的嚇人,但是看起來還是很英俊嘛!每天早晚兩次,他在教堂的鐘樓裡敲鐘,自己在閨房小樓上就可以看見他,他天天都穿一件黑色的長袍,身材高大,頭髮還是紅褐色捲曲的呢,自己在教堂門口看見過他帶領小孩子們唱歌,那些都是流浪無家可歸的可憐的孩子。他還給窮人們發過吃的東西。聽人說——,那個洋人叫——西撒,什麼名字,沒有姓,不過——西撒這個名字還不錯,挺有詩意的嘛——,就是父親——令白狐,明確地告誡令府上上下下所有人——,不許和洋人有任何來往。說我們是道教世家,洋教是歪門邪教,和洋人的邪教同流合污,死了都是進不了祖宗祠堂的——,父親就是一個老頑固派————。
就在令楚楚胡思亂想的時候,她突然看見了小帽子了,小帽子是令府的一個小家丁,才十五歲,是父親十年前在大街上撿回來的流浪野孩子,沒名沒姓,因爲他被撿回來時沒有扎辮子,像太平天國時期清王朝罵太平軍:長毛賊!所以取名小毛子,後來叫來叫去自己喜歡,就叫她小帽子了。小帽子比令楚楚小一二歲,個子卻是一米八的大個子了,令楚楚和他玩的非常的要好,也不奇怪,別的男下人誰敢和小姐玩到一起啊!因爲他是令白狐的心腹下人,令白狐對待他好比自己的乾兒子。
“小——”令楚楚在閨房上剛剛想喊小帽子,卻見小帽子鬼鬼祟祟,看看四處沒有人,探頭縮腦地才從角落裡推來一輛乾菜車,他不推到廚房去,卻是推向後院,假山後面的一個小院,那是自己死去的母親生前住過的院子,自從五年前母親死了,父親就把這個小院鎖起來了,任何人也不能進去——,奇怪,小帽子去那裡幹什麼???
令楚楚十分好奇,她親眼看見小帽子偷偷摸摸地拿出了鑰匙打開門鎖,推進去幹菜車,而後又從裡面把院門鎖上了,他在幹什麼?怎麼這麼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又不像揹着人偷東西啊!
年輕的貴族少女的好奇心被勾起了,她匆匆跑下樓,偷偷摸摸地也走到了那個小院的圍牆外,院門被從裡面鎖起來了,,圍牆太高了,她踮起腳尖也看不見裡面,更別說爬過去了,她繞着小院的圍牆轉圈,她終於在一個角落邊發現一棵棗樹,棗樹貼着院牆生長,已經長得非常高大了,令楚楚看看,覺得就它吧!
令楚楚,一個貴族人家的大小姐,此時正在偷偷摸摸地爬樹,她的野性的一面讓看見的人們都會大吃一驚!
她還是聰明機靈的,手腳也靈活,比不了猴子,總比大熊貓爬的好看一點點。終於爬到了院牆上了,可是又怎麼下去呢,幸好,府邸里正在修剪樹枝呢,一根五米長的木梯用完了正好靠在圍牆裡的一個角落,令楚楚想像不到自己會像小狗一樣慢慢的在圍牆是爬行——,她從木梯上悄悄地下來。
她悄悄地走到院子裡的堂屋邊,這裡很久沒有人住了,雖然父親常常會叫下人來打掃,但是沒有人住的屋子就是荒涼破敗不堪。
令楚楚小心地不發出一點點聲音,躡手躡腳來到堂屋的窗沿下,透過破敗的窗櫺縫,她看見讓她驚訝不已的一幕——,小帽子正在把一個陌生人放在大牀上,陌生人胸口還流血——!!小帽子把他的衣服脫下來——,那是一套新式軍官的制服!!!陌生人臉如死灰,一絲血色都沒有,蠟白蠟白,陰暗的房間裡,不知道神馬時候竟然有一桶熱水,小帽子脫下來陌生人的衣服後,用白布巾擦拭陌生人的傷口,咕咕地血水還是不停地從陌生人的胸口溢出來——,染紅了白布巾。他是誰?爲什麼受傷?爲什麼小帽子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