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撫蔭常和袁世凱死不對眼,這是朝廷里人人皆知的秘密,
自從戊戌變法袁世凱出賣了光緒皇帝以來,
光緒的親弟弟載濤、載灃就痛恨袁世凱不是一天兩天了,
尤其是載濤恨老袁恨的咬牙切齒,
恨不得把袁世凱千刀萬剮、剁成肉泥,方纔解恨。
端親王載淚和醇親王載灃的關係好極了,
這樣,端親王的姐夫蔭常也和袁世凱勢不兩立水火不容。
蔭常在湖北編練新軍本來就是怕朝廷裡有人搞鬼,
尤其是袁世凱和慶親王奕劻,
奕劻雖然是皇族卻是袁世凱在西太后身邊的線人,
老頭子愛財如命,早就被老袁收買了,
由於奕劻是僅有的奕字輩的皇族,在皇族裡輩分高,
有一定的號召力,端親王和醇親王都是奕劻的侄子輩的,
萬一奕劻在西太后面前嘚啵一下,湖北新軍編練的計劃就很有可能泡湯了。
但是蔭常沒有想到,萬萬沒有想到,
老袁竟然膽敢刺殺端親王,
這可是禍滅九族的死罪啊!
蔭常抓住馬奮發的手說:
“是抓到刺客招供的?”
馬奮發說:“是的,大人,句句都是刺客所說,句句真真切切,說的明明白白,就是袁世凱指使,趙鈵君直接現場指揮的,刺客都是義和團的殘餘妖孽匪徒。”
端親王在大牀上也聽見了,他說:
“刺客----關在什麼地方---啊?一定要當心--人家--殺人滅口啊!”
馬奮發說:
“萬無一失,在巡檢司衙門的死囚牢裡押着喱!”
巡撫大人蔭常說:
“儘快,即刻押往武漢,這裡還是不保險,你,親自押解刺客,務必不可以出一點點的岔子!”
馬奮發領命走了。
端親王看見並沒有其他人,他問蔭常:
“姐夫,你說袁大頭爲什麼要刺殺我們啊?僅僅爲了爭權奪利嗎?”
蔭常說:
“王爺,老袁有不臣之心久矣!
我看袁大頭腦後生反骨,
他日必定是我大清朝的王莽和曹操、司馬昭啊!
主弱臣強,歷朝歷代都是不祥之兆,
我們手裡沒有兵權就讓人欺負,我們自己想編練新軍,
又招人忌恨,
這一次的刺殺就是很好的例子,
袁大頭是害怕你我滿人手裡握有兵權啊,
一旦滿人的新軍編練成功了,
他袁世凱的末日的鐘聲也就敲響了,
所以,他袁大頭必然想放手一搏,把你我刺殺了,
就可以把湖北新軍扼殺在襁褓裡了,
如今沒有刺殺成功,我想老袁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相面此人有當年吳三桂的赤子野心,
王爺,你回到朝廷也務必小心翼翼,謹言慎行。”
端親王說:
“媽了個巴子的,大清朝還是我們滿人的大清朝吧,
就是當年曾國藩權傾朝野的時候,也不敢有不臣之心吧,
他袁大頭一個小站練兵的奴才,竟然膽敢反了他啊!”
端親王一激動,說話也不結結巴巴了,聲音還底氣十足。
蔭常急忙捂住了端親王的嘴巴,
小聲說:
“王爺,王爺,這裡耳目衆多,隔牆有耳啊,
你知道這裡誰是老袁的線人,
我們萬事都要小心翼翼,要忍啊,
祖宗打下的萬里江山,
可不能被我們意氣用事敗在袁大頭的手裡啊!”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
騰騰騰,腳步聲,又有人跑進來了。
急匆匆,一個趔趄跌倒在蔭常面前,
還是馬奮發,
他跪倒在地上,
不起來了。
蔭常問:“不是叫你去押解刺客去武漢嗎?你怎麼還跑到我們這裡來啊?”
馬奮發跪倒,小雞啄米一樣磕頭,
他說:“大人,小人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端親王問:“到底---你們怎麼---啦?”
馬奮發說:
“王爺,巡撫大人,刺客死了。被人毒死在死囚牢裡了。”
蔭常說:“怎麼會啊?死囚牢裡是什麼人都可以去的地方嗎?
查,徹查!到底是誰有如此神通,
竟然膽敢在死囚牢裡作案,反了,真的反了!”
端親王說:“人死了,他畫押的口供保護好,送到北京城老佛爺賦面前也是一樣的!”
馬奮發說:“王爺,大人把,口供---他簽字畫押的口供也被人燒燬啦!”
聽到這一句話,蔭常頹然的跌坐在大牀上,
端親王也好懸沒有昏死過去。
白茫茫,兩手空空,忙乎了大半天,什麼罪證也沒有了,
像指尖的沙子你明明看見它,摸到他了,
就是越用力,沙子溜走的越快,最後消失殆盡了。
他們不得不佩服袁大頭的詭計多端,一擊不成,**裡的粑粑屎搽得乾乾淨淨。
端親王眼裡噙滿了了淚珠,
他喃喃自語:“我的---風箏--還在山裡,希望---他還活着,我們真---的太需要--他啦!”
端親王所說的風箏,是指木蘭圍場計劃裡的菓郡王:賦慶聲。
賦慶聲還活着,不得不說太不容易了,他九死一生,最後竟然被魔王法老摩羅衍那魔王附體了,
他體內的法老的靈魂被禁法杏黃旗封印住了,
自己的靈魂才得以重現,但是他太難了,他被關押在凌空崖的第十二道院子裡,而且是在地宮裡,
一個很狹窄的氣孔纔看的見雞蛋大的天空。
夜,陰沉似水的黑夜,天空,沒有月亮,星星稀少。
在凌空崖的第十二道院子的地宮裡,一盞孤燈。
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在空曠的地宮裡,他,賦慶聲,躺在一塊巨大的鐵板上,
鐵板一直鋪滿了巨大的地宮的地上。
{這是爲了防止有人會土遁術,專門做的防護措施。}
賦慶聲的眼珠子一動不動,他連眼前是黑黢黢的地宮牆壁也視而不見,
他站起來,猛地撞擊牆壁,他被嚴嚴實實的牆壁彈回來,跌倒在鐵板上,這是他今天第三十九次撞擊牆壁了,他太渴望出去了,
但是這裡出口沒有,地上是鐵板,四周是崖壁開鑿的牆壁,
頭頂是高高的如同井口,一個巨大的蓋子蓋的嚴嚴實實的,
只有一個雞蛋大的出氣孔可以隱隱約約地看見外面是晚上了,
夜,黑夜,夜黑極了。
從北方大片溼地湖泊刮來的溼冷的空氣,
從透氣孔裡慢慢地滲透進來,
賦慶聲歇息了片刻,
他的臉色還是菜色,蠟白的刀條子小臉兒,
說不出的英俊,高高挺拔的鼻樑骨,和眉宇間的英氣說明他還是那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只是現在他是尹駝背的囚徒。
賦慶聲並不是他的真的名字,他是滿人,名字叫西部珏林,
他是一個遺腹子,他和他娘相依爲命一直到他十四歲,
他從小就是貴族家裡的下人,放馬、割草、陪主子打獵還有就是熬鷹、養鷹,就是他十四歲以前的所有生活。
他因爲窮苦,從來沒有讀一天的書,只是知道自己的祖宗是犯了罪被皇太極流放的滿人貴族,到了他這一輩了,只有做貴族家的奴僕混口飯吃了。
他的母親從來不和他提及他的父親是誰?
也不說他父親的家族的事。
他母親也是貴族家的女傭人,洗衣服做飯還有打雜,他的母親雖然窮苦卻希望他——西部珏林,有朝一日可以不再做人家的奴僕,哪怕只是一個貧苦的農民,也好。
至少是自由的身體,不像現在的她們母子是貴族的奴隸。
機會在十四歲時出現了,
他,西部珏林,參加了一場貴族家的狩獵,他一個人獨自殺死了一條狼,一條成年的公狼,他纔是十四歲的孩子,這讓他脫穎而出,嶄露頭角,頭角崢嶸。
一個貴族買下了他,他被帶到了長白山一個老道的道觀裡,
這是他,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第一次出遠門,
也是第一次離開母親,他是母親是一路追逐着馬車哭成淚人把他送走的,至今他都不會忘記母親的淚眼-------。
他要在長白山修煉。
下一集再說,
我是一葉仙美,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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