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的叮叮噹噹的鐘聲清脆的響起了。隨着這些聲音響起,閻圃和他的軍隊們遭受了一次更爲猛烈的攻擊。不但那會爆裂的陶罐不斷的在他們四周,在李晟軍聚集的地點意外的地方不斷爆炸,如雨的箭矢也從城下不住的飛到城上來,就連那些被圍住的李晟軍軍士們也紛紛從自己的手中掏出一個個鵝蛋大小的鐵疙瘩,朝南鄭守軍那兒扔去。
這些東西似乎很沉重並沒有被扔出多遠,但卻是和那些會由投石車砸來陶罐一樣也是會爆炸的。一時間,巨響的轟鳴不斷的在城頭上響起,無數原本屬於人的肢體則不住的在城頭上飛射,南鄭的士兵們承受不住這樣的攻擊紛紛忍不住的後退,給了李晟軍以一個後撤的好時機。
當下,李晟軍後撤,趁着南鄭守軍發愣的這一瞬間,迅速的踏梯而下。雖然閻圃迅速的反應了過來,下令對後撤的李晟軍冒死進行打擊,但在李晟軍投石車和弓箭手的支援下,這樣的打擊對後撤的部隊來說並沒有造成多少威脅,也不過就讓李晟多傷亡幾十人罷了,最終還是讓李晟軍安穩的撤到了營地之中。
強而有力的武器,行雲流水一般的戰術配合,堅強的戰鬥意志,如此三者的結合卻是讓我軍嚐到了這樣的苦頭。這漢中真的還能在李晟的進攻下守下去麼?一貫自信的閻圃在經歷了這一連串的打擊之後,對這場戰鬥的結果也有了不怎麼好的看法。
當然,爲了自己,也爲了自己的主公,他還是要把這場戰繼續打下去的,他決定徵召更多的士兵來彌補自己在精銳上不如李晟軍的差距,也就是所謂的用數量來對抗質量了。一時間,南鄭城裡混亂無比,到處都是徵召士兵的鬼卒們的身影。
南鄭城裡的緊急徵兵李晟是不清楚的,即使他清楚,他也不曾將這事情放在心上。因爲眼下的南鄭並不是他的目標,而那些昨天還是百姓,今天就得作爲士兵而上戰場的新手也決計不再他的眼中。夜已經深了,在繁星點綴的深藍夜幕之下,李晟的軍營倒是燈火通明,除去已經被派出執行任務的趙雲、黃忠兩人之外的將軍們正和李晟、龐統、法正等人一起商量下一步的方針。
今天的戰鬥總體來說打得還是不錯的。當然也有一些問題,比方所各兵種的銜接配合還不夠緊密,投石車的攻擊精度還不夠高等,都是我們以後所需要改進的東西,對於這些我就不多說了,以後自會找一個時間慢慢的訓練你們。
至於,接下來嘛李晟稍稍的對今日的作戰做了一個總結之後,便在略微的沉吟開始了今夜的話題:通過今天的作戰敵人的意圖已是十分明顯了,他們是想依託南鄭防禦,並將南鄭作爲一個誘餌,誘使我們死磕在南鄭城下,爲他們調動褒城的軍隊對我們進行圍攻做好準備。這是一個很謹慎也很毒辣的辦法。對於這個針對我們的計策,我們要變得傻一些,裝着沒有看出他們計謀的樣子依舊對南鄭進行攻擊。
也就是說從明天開始的數天之內,我們必須不斷的把部隊派上去了?這會不會增加我們的損失?畢竟,在攻城戰中防守的一方因爲有城牆爲依託,總是佔了上分。今天之所以能夠擁有如此迅速的撤退機會,完全是由於我們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而已。若是明天的話,恐怕事情就不會這麼順利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還要演戲,不是送死麼?聽李晟如此交代,帳篷裡的一味將軍不由得出聲反駁道。
李晟遁聲望去卻見那說話的人正是自己手下的一名裨校陳應,乃在是赤壁之前自己攻略荊南的時候投入自己軍中的,平日裡雖然沒有十分傑出的表現,但也算是勇於任事了,今日乃是作爲攻城部隊的一員直接投入戰場的。據說直接遭遇了閻圃的預備隊的圍攻,頗有些損失,是以對自己今日沒有及時派援兵上去支援他們擴大戰果有所不滿。即使他在事先也已經大概的知道了自己的作戰方案。
陳偏校乃是愛兵之人,你所說的我當然理解。但你認爲我們真的能依靠強攻而把南鄭拿下嗎?李晟對於陳應的質問並沒有顯出多少吃驚的模樣,他只是淡淡的微笑起來,從容的反問陳應:閻圃在南鄭城裡的安排你也看到了。
你認爲他會一下子就把手中的預備隊全部拿出嗎?張魯的兵與我們的兵不同。我們的兵是需要三年訓練之後方可上場作戰的,而張魯的兵呢?他是完全從百姓之中抽丁上來,直接發給武器,令他們當兵的。
雖然因此而有作戰能力低下之果,但在數量上卻是驚人的。再加上張魯本身來漢中的威望,我可以保證只要張魯願意的話,這南鄭城據對會有十萬兵馬防守。對於這麼多部隊,你們有什麼辦法?對於攻城我們的經驗還是不足,而且攻城的消耗又大,還不如我們把敵人誘出來,逼他們與我們進行野戰呢。
可可是那也不能就這樣讓我們的士兵去死啊。陳應嘟囔的說了這麼一句:如果是攻城裡出現了損失,不論傷亡再大我都沒有任何怨言,但僅僅爲了迷惑敵人而把我軍直接送入險境。我是可以接受,但我卻無法像我的部下解釋。陳應是一個相當固執的人,此刻他的牛脾氣一上來卻是連李晟這位主公也有些不放在眼裡了。
呃被自己的手下如此辭嚴義正的說了這麼一通,即使李晟再怎麼大度,臉面上也有些不高興了,他沉着臉,喘息着努力的平息自己心底的怒火,冷冷的說道,陳偏校,軍隊不是單單爲了那一羣人的喜好而存在的。
軍隊的存在是爲了實現一定的目的。眼下我們目的就是通過圍攻南鄭來調動褒城的軍隊,爲我軍最終圍殲褒城的軍隊做準備。爲了實現這樣的目的,你就算把自己的部隊拼到最後一人也必須按照我們這兒所計劃的那樣去做。
你作爲一個曲的偏校,你只需要爲你自己所在的這個曲做考慮,因此你認爲對敵人進行誘敵作戰不適合。可我作爲你們的主君,我必須對全軍所有人負責,因此我認爲一定的犧牲是必要的。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現在就取消你的軍職。
面對李晟的冰冷,陳應焉了,他在他上司邢道榮那恨恨的目光注視之下縮了回去,卻是不敢再說什麼。不過由於他與李晟的這麼一對峙,倒是讓原本很有些歡快氣氛的大帳變得壓抑起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幾分尷尬。
呵呵有鑑於此,龐統不得不出來打圓場了:總方案就是通過圍攻南鄭來調動褒城的軍隊,爲我軍最終圍殲褒城的軍隊做準備。這是不能改變的。不過具體需要怎麼執行,怎麼在最大限度上來保證誘攻部隊的安全,則是你們需要完成的事情。如何行事,你們大可以自己琢磨着去做。總之只要最後的結果達到了,我是不在乎你們用什麼手段的。
這我們能用什麼手段呢?周力緊皺着眉頭說道。作爲李晟最信任幾人之一,原來負責李晟安全的他,此刻已是作爲一名裨將直接指揮一營的部隊了。眼下,自然也有資格來參加這次的軍事會議。
我聽說上兩次戰鬥中我們俘虜了不少漢中的降兵。我想不如就讓他們來作爲攻打南鄭的先鋒吧。反正後面派上我們自己的精銳侯着,倒也不怕他們耍什麼花樣。法正想了想給心疼自己手下的軍士收到損失的將軍們這麼一個建議。
咦?這辦法倒是不錯,就這樣辦吧。微微的一想衆人興奮起來,肯定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