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縱連橫?
當我將這四個字說出來之後,幾人都是陷入到了沉默當中,似乎在將其對應到那七座村莊之中,只有春歌目光灼灼的望着我,那裡面透出了幾分讚賞。
“我懂了!”
蔣薇終究是更爲聰慧一些,深吸口氣說道:“葬在這裡的古燕皇族,是帶着妄圖一統天下的野念埋骨於此的,所以纔有了這六座村莊,但他依舊是怕合縱連橫之術影響其統治地位,所以纔將那六座村莊都是給隔絕了開來,其目的自然是希望古燕一族能夠保全那萬世的基業。”
“是的!”
我點點頭,繼續說道:“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也真的只有正中間那村莊埋葬的是古燕的人,剩下的六座村莊,則是其他六國的人。”
“你能確定?”蔣薇愣了一下。
“當然!”
我繼續點頭:“其實不光是村莊給了我們這樣的訊息,之前那村長同樣也透露出來過?”
“有嗎?”他們都糊塗了。
“當然有!”
我回想了一下說道:“你們應該記得,當初村長之所以將臉皮附着在何馬的後腦上面,目的就是儘快離開這裡,他曾經說不服這裡的水土。”
“古燕之地並不大,如果他是本國之人,那絕對不會說出水土不服的話來,所以就只有一個說明了,他不是古燕的人,而是來自於其他國的。”
“想不到,藏於這裡的古燕皇族,一統天下的執念竟然如此之深,甚至不惜弄出來一個流囚之地,現在我也終於是明白春妮子爲什麼說這裡是一個世界了?”蔣薇感嘆着。
呵呵……”
聽完這番話之後,胖子不屑的笑了笑:“十三,你這老祖宗想的可真夠可以的,自始至終都是七雄中墊底的存在,居然有着如此的野心,也真是夠自不量力的?”
“醜小鴨尚且有蛻變白天鵝的夢想,古燕一族怎麼就不能有一統天下的志向?”
說完之後,我又是瞪了胖子一眼:“還有,以後不要說古燕皇族是我的祖宗,你他孃的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的成分,就是一個貧農而已,這皇族可是高攀不起啊?”
“高攀不起,那也是你們一個姓氏的?”
“去你大爺的?”
我沒好氣的罵了他一句:“周文王也姓姬,你怎麼不說他是我祖宗?”
“他本來就是你祖宗啊?”
胖子繼續跟我打着嘴仗:“周文王的第四個兒子姬旦,仰承天象寫出了周禮春官,你爺爺那老不死的不是每逢初一、十五的都祭拜嗎?”
“所以你還真不要往我們這無產階級上面靠,你們家成分還貧農?殊不知骨子裡就是皇族的血液啊,再說了,這商周在前,戰國再後,保不齊這古燕的皇族就是周文王的後代,反正都是他孃的姓姬!”
“我……”
胖子這番話雖然不着調,但一時之間我還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這樣推演下來似乎並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戰國和商周中間只是差了一個春秋,相距還是很近的。
“行了,你們兩個不要爭執了!”
蔣薇打斷了我們的話,隨後又問春歌:“雖然我相信十三,但這察水之術他畢竟剛剛學習不久,透過這水真能找到那辦喜事的村莊嗎,要不要想想別的辦法?”
“沒有別的辦法。”
春歌搖頭:“十三之前所說的都是對的,這裡就是古燕皇族弄出來的統治假象之地,所以纔會將六座村莊隔絕開來,並且不得自由出入。”
“所以我們想要進入正中的村莊,就只能是找到辦喜事的人家,因爲那喜事是獻祭!”
“獻祭?”我們都是愣了一下。
“嗯!”
春歌點頭:“這就跟古時帝王選美一樣,一則是證明自己的權威,二來就是留下掣肘之把柄,所以只有通過喜事、通過那頂轎子才能進入其中。”
“不錯!”
有了春歌這句話的啓發之後,我恍然大悟:“何馬的夢中,他看到自己坐在轎子裡面,這也就說明轎子是進入其中的關鍵,而古時轎子通常是用來做什麼的呢?”
“嫁娶!”蔣薇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找吧!”
“好!”
我點點頭,深吸口氣便是蹲了下來,隨後從其中一條小溪當中掬起了一捧水,細細的看了起來,不多時便是皺着眉搖了搖頭,這是死水。
“十三,你到底行不行啊?”胖子催促着我。
“水中蘊含陰陽,天地之中同樣蘊含陰陽之氣,無論是興衰、還是喪娶,都能夠影響到一方的水土變化,氣喜則水珠圓潤,所以是能夠看出來的。”
說完,我指了指腳下的一條小溪:“就是這條,看看是從哪裡流淌出來的?”
“由東向西,第四座村莊!”胖子數了數說道。
“嘶……”
聽到他的話,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東面通常都是吉瑞之地,越是靠向東邊也就說明生機越大,反之則越小,看來有點兒出師不利啊。”
“而且四這個數字諧音是死,這也是不祥的。”
而當我將目光落在那座村莊的時候,那種不祥之感更加的強烈了起來:“第四座村莊坐落在西和北的夾角之處,西多北少,這說明不光藏煞還有寒從北來。”
“不過這也是給我們提供了一個訊息,這座村莊所對應的國家便是韓國,寒諧音韓,又是最先亡國的那個,首煞臨襲,這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十三,你個狗日的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胖子罵罵咧咧的。
“既然找到了,那我們就過去吧!”
春歌似乎並不想在此耽擱太多的瞬間,說完之後便是朝着前面走了出去,但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兒,情緒似乎有着難以察覺的波動。
“春妮子沒事兒吧?”蔣薇問我。
“沒事兒!”
我搖搖頭:“可能是回憶起了什麼吧?”
“回憶起了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心中只有一個大致的猜測,我現在似乎知道了春歌身份,不過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我是不會貿貿然給說出來的。
我們是順着小溪一路前行的,走出的距離並不是太遠,約摸着有兩三公里的路程,當我們來到村莊跟前的時候,發現那裡有着一座巨大的牌樓。
這牌樓看起來很是雄偉,上面雕刻着很多古樸的花紋,仔細的辨析之後我終於是窺透了其中的玄妙,這上面所雕刻的完全是一副江山社稷圖。
爲什麼說這是江山社稷圖,是因爲我知道這其中藏着的玄妙,因爲從胖子跟我說古燕之地,姓氏爲姬那一刻起,我就在翻閱關於這方面的資料。
所以說,這些東西我是不會看錯的,這明明就是古時候韓國的地圖,硬生生的被人拓印下來了而已,這一點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看錯的。
“十三哥哥,你說的沒有錯,這就是那地圖!”
春歌看了我一眼,隨後又是說道:“十三哥哥,薇薇姐,你們都是精通玄學術數的人,其實理應知道這不僅僅是象徵的七國,更是有着其他的寓意,尤其是對於風水堪輿來說!”
“風水堪輿?”
當春歌說完之後,蔣薇輕聲呢喃了一下,而後臉色猛然大變的說道:“春妮子,你該不會說這裡是千古難尋的風水兇局,七星吐屍吧?”
“很不幸,被薇薇姐言中了!”春歌攤攤手。
“蔣薇,什麼意思?”我略懂風水,但不知其髓。
“十三,你看!”
蔣薇說着,已經是將手指向了那七座村莊:“這與其說是七座村莊,倒不如說是七個無比龐大的土丘,每一座土丘都有百米多高,那些土丘間隔或遠或近,如果細細去看,是不是排列出了個北斗七星的樣子?”
“嘶,難道真的是這種大凶之局?”經過他們的提醒之後,我瞪圓眼睛看了看,還真就是如同蔣薇所說的一樣,這壓根兒就不是什麼村莊,而是七座龐大的土丘。
每一座土丘或者村莊的四周,都是立滿了密密麻麻的石碑,從上面刻着的字跡來看,那顯然就是碑,正是這些石碑,硬生生的將各個村莊給阻隔了開來。
這個時候,我也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本古籍,其中就有對七星吐屍的介紹。七星吐屍在風水之中是極兇之地,說地建七丘冢,對應天穹北斗星,凝陣聚勢爲吐屍之地。
簡單的說,埋在這裡的人,屍體不僅不會腐爛,久而久之還會成爲作亂的‘屍’,往往這種局存在的地方,方圓十幾裡之內都難以安生。
如果真的是這樣,也就能夠解釋爲什麼方圓十里都是荒墳了,爲什麼旁邊縣城的人都是沒有辦法將死者葬到這了?
恰如我們所在的這片地域,看上去蕭瑟陰沉,雖說是春天乍暖還寒,但那指的是單純消退的生機和莫測的天氣,而非這種濃郁陰冽的死氣。
其實這就是七星吐屍的厲害之處,屍爲死物,散發出來的必然是死氣,更何況那密密麻麻的石碑數之不盡,所以這裡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但偏偏,這裡就是有着活人的……
而且,除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