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在研究中醫穴位上,那可是名家,對於制服這個爛醉如泥的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她自然是手到擒來。
正巧這個環境下,用這個手段是再合適不過了,這一晚,或許是暫時躲過了災難,只是,天遲早會亮,蔡恩銘遲早是要醒,接下來的事,務必不能出半點差錯。
陶夭夭隨手拽了一牀小薄被,就鋪在牀邊,那麼蜷縮着坐着,思考着明天可能會出現的情況,並且出現狀況之後要怎麼應對,而除此之外,她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爹孃和師父他們給放走,不然,即便她有一千個逃脫的理由,那也無濟於事,最終還是會被蔡家威脅。
至於爹孃,她所感恩的只能是爹孃給了她這幅皮囊,畢竟,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陶夭夭,而對於師父,陶夭夭則有一種深深的愧疚。
一個毫不索取卻付出了的人,並且將他視爲一生珍貴的東西,無償的傳授給你,那是需要多麼高尚的情懷和魄力?
更何況,與這個人又是陌生人呢?他只想找個有才之人,不浪費他的手藝,僅此而已。
陶夭夭的腦子裡,成千上百的事情在亂撞着,她要應對蔡恩銘,卻還要小心那個蔡夫人了,那些在外面偷聽洞房的人的談話,無疑透露着蔡家的老夫人是一隻常年吃醋的母老虎,不過,陶夭夭想來,這蔡夫人如果是蔡恩銘的原配,他們夫妻二人年紀相仿,那老夫人還這麼吃醋,呵呵,真不知道這老夫人是用什麼駐顏美容保養術,能讓自己六十多歲還能滿足蔡恩銘的需求了。
當陶夭夭的腦子裡研究着各種可能發生的事情的時候,一陣響脆清晰的雞鳴聲傳來。
陶夭夭的思緒被打斷了,然而,她那惺忪的睡眼在餘光落到牀榻上的糟老頭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於是乎,陶夭夭急忙的張望一圈,見到了木櫃上的紅色針線笸籮,她急忙的放輕腳步的衝了過去。
哎呀,她陶夭夭生平最怕的一件事那就是流血,疼和沒命比起來,陶夭夭更怕疼!
怎麼辦?真是要瘋了!糟老頭蔡恩銘分分鐘都會醒過來!讓老頭懷疑她陶夭夭跟別的男人有染,然後再將她給生吞活剝了?再然後找她的爹孃和師父算賬?
萬萬不能,那是陶夭夭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乾脆,一閉眼,一剪刀下去!
額呵?怎麼沒有什麼痛覺?
陶夭夭心生恐懼,慢慢的一點一點的睜開眼睛,朝着自己的手腕看去——
鬱悶,手腕沒有破一丁點,到是袖口卻被剪了一個大口子——
陶夭夭不禁的很吞口水,窗外的雞鳴聲越來越響,而院子裡也開始有下人們的走動的聲音。
就在那一瞬間,陶夭夭的腦子中突然的想起了一件事,這要是傷口在手上,那豈不是會招人的眼?
但是,當她想到那個位置的時候,她自己都嚇了自己一哆嗦,她可是溫柔似水的女子,這個——
不過,箭在弦上不發不行啊,再不發,人家就來了,沒準還是淬了毒,更沒準是一箭穿心。
嘶嘶——
一陣劇痛迅速席捲了陶夭夭渾身的毛孔,爲了保住師父和爹孃,她陶夭夭這次真是拼了老命了,甚至於最怕的疼,她都這麼強撐下來了。
可是,那一陣有一陣緊隨而來的鑽心痛感,讓她着實的坐立不安了。
就在這時候,蔡恩銘十分疲倦的哼唧一聲翻了個身,然後他那松樹皮一樣的手,往旁邊一撲,撲了個空,他十分警醒的睜開了眼,動作極其迅速的翻了個身,這纔看到了穿着睡衣睡褲,戰戰兢兢的站在牀邊的陶夭夭。
“美人兒?你這是怎麼了?”蔡恩銘真是活脫脫的笑面虎,倘若不笑,看得出來,這老頭年輕時候也是個俊俏的風流公子。
陶夭夭緊緊的抿着脣,那捲翹細長濃密的睫毛忽閃着顫抖,她十分恐懼的樣子。
蔡恩銘見狀,大笑了兩聲,便坐了起來,他信手一撩,便將身邊的大紅喜被撩開,然而,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印在褥子上的朵朵梅花,那殷紅的血跡那麼的鮮明,那麼的驚豔,那麼的扎眼。
蔡恩銘見狀,嘴角的鬍鬚微微顫了一下,接着便仰天大笑,他朝着陶夭夭招了招手,示意陶夭夭坐在他的身邊。
可憐的陶夭夭現在別說坐着,就算是站着只要碰到她的屁股,她也是疼的要喊娘了。
陶夭夭嘴角狠狠地抽搐一下,臉上極爲痛苦的說道,“下,下,下面疼,不敢坐。”
蔡恩銘聽聞之後,用那雙帶着些許渾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陶夭夭片刻,然後再次的仰面大笑,他突然覺得自己仍舊是三十年前那般的意氣風發青春年少,有着用不完的力氣使不完的精魄。
他對眼前這個粉雕玉琢一般的水嫩姑娘,尤爲的喜歡,更從她那稚嫩花朵中得到了一種特殊的慾望,那是男人畢生都追求的一種力量,一種讓女人跪服的陽剛雄性。
“不敢坐,那就站着吧,你怎麼舒服,就怎麼來,昨晚上你當真是把老爺我累着了?讓我一覺睡到了現在,小東西!磨人的小妖精。”蔡恩銘的語氣極爲的油膩,又帶着一種讓人厭惡的寵溺。
陶夭夭心裡一陣乾嘔。
陶夭夭心裡嘀咕着,哼哼,累了?是啊,本姑娘從你這面相就看得出來了,你現在腎虛腎虧腎癌了吧,本姑娘只摁了你的穴位,你就能睡這麼久,下次本姑娘再下手狠點,摁上你三下,你就蹦躂着去閻王爺那邊報道吧。
“告訴老爺,你叫什麼名字?”蔡恩銘似乎非常有興致,他那雙金魚眼在陶夭夭的身上展開了地毯式的打量。
“額,我爹孃叫我小七。”陶夭夭思忖片刻說出了小名,畢竟,要問名字,當初蔡家讓人去陶家批八字的時候早就問過了,這個蔡恩銘只不過是沒放在心上而已,他這把年紀,無非就是活在當下,及時行樂,哪裡還記得住陶夭夭的名字,他也只是把她當做喚醒他雄性陽風的一劑猛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