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陶夭夭的話有點霸道,以至於江雪梅愣住,但是陶枝和陶葉卻急忙附和。
“娘,現在小七是見過世面的人,更是蔡家的人,她也是和我們姐妹最親的人,您爲了我們倆,您就聽小七的話吧。”陶枝陶葉兩人紛紛上前的搖晃江雪梅的胳膊。
江雪梅一時之間六神無主了。
“娘,您到是說句話啊,總不能把我們倆也賣了?難道人人都有小七那麼聰明?”陶枝哭着說道。
“娘,小七從小就聰明,心眼活,可是,我和五姐卻沒有小七的腦子好使啊,您千萬不要讓爹爹和奶奶爺爺把我們賣給老頭子啊。”陶葉也是嚇壞了。
江雪梅嘆息一句,無奈的說道,“這個家,你爹說了算,我又能有什麼辦法?我自然是捨不得你們,可是我——”
陶夭夭站在一旁,真是看的有點心肝肺的疼了,她曾經埋怨爲什麼穿越到這個時空,可是現在,她突然又慶幸她是穿越過來的人,倘若,她真的是這個時空的人,那麼,她的思維和想法,想必也和這裡的女人相差無幾了吧。
即便是從蔡家的花轎逃跑,可是逃跑以後呢?
陶夭夭聽完江雪梅說的話,又看看哭成淚人兒的兩個姐姐,講真,她確實對兩個姐姐的感情非同一般,大姐二姐她們年紀稍長,所以,她和五姐六姐玩的比較多,並且兩個姐姐從小對她也很好。
“娘,如果我讓您躲起來,什麼事都別管,您覺得怎麼樣?”
就在江雪梅嘆息無奈,陶枝陶葉都苦苦哀求卻又得不到回覆的時候,陶夭夭再次的開口。
江雪梅皺了皺眉頭,她也只有四十二歲,卻已經滿臉的皺紋,鬢角都有幾根明顯的白頭髮了。
“小七啊,可是,唉,娘知道,你現在是貴人了,你要保護姐姐們,那是你念着姐妹情深,但是,你爹她畢竟是你親爹,你不能對你爹狠心啊,還有,你奶奶爺爺確實有些欺負咱們,但是他們是長輩,所以——”
“娘,這些道理女兒當然明白,可是,難道您就不覺得孝順也不能愚孝,即便老人亞人尊重,那他們也不能爲老不尊吧?”陶夭夭不等江雪梅把話說完,就打斷了江雪梅的話。
江雪梅着實的感受到了女兒的變化。
以前的時候,小七確實聰明伶俐,卻也算是乖巧可人,從來不會和長輩頂嘴,可是現在,小七似乎對這個家裡的好些人,都充滿了深深的敵意。
雖然江雪梅也不喜歡家裡的一些人,並且在夜深人靜甚至她被欺負到哭泣的時候,她也埋怨過,但是,那僅僅是心裡想想罷了,從未真正的付諸行動。
“娘,我們覺得小七說的對,奶奶和爺爺對您和爹怎麼樣?不用我們說,您和爹心裡清楚,他們明顯偏袒大伯和三叔家,就因爲他們兩家有兒子。”陶枝和陶葉齊聲說道。
“唉,怨我,不會生兒子。”江雪梅再次的嘆息說道。
陶夭夭真是要被氣得哭笑不得了。
“娘,雖然我給您講不明白生男生女這件事,但是我想讓您明白另外一個道理。”陶夭夭真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小火苗了。
江雪梅轉臉看向了自己的小女兒。
“咱們門前那塊地,種芝麻長芝麻,種西瓜就長西瓜,您覺得,您要是種芝麻種子,能長出西瓜來麼?真是荒謬。”陶夭夭覺得這件事真是好氣又好笑。
“額,地肯定是改變不了種子的啊。不過,這個和生男生女——”江雪梅是越來越雲裡霧裡了。
“這件事就說到這裡,接下來,我會安置您和五姐六姐,別的事,您就不用插手了。”陶夭夭口吻雖然輕柔,語氣卻十分的霸道。
江雪梅緊緊地咬了咬嘴脣,她又沒有什麼別的辦法,更不會說什麼反駁的話,也只好聽女兒的安排,因爲,在現在的江雪梅看來,小七已經不是那個小七,而是蔡家的貴夫人了。
“小七,你要把我們安排到哪裡啊?”陶枝和陶葉不約而同的問道。
江雪梅也將目光放到了陶夭夭的身上。
“現在還不能說,到時候我會讓人帶你們去的。這樣,你們在家裡待着吧,我估摸着老院裡好戲正在上演。”陶夭夭說完這句話,就朝着門外走去。
陶枝和陶葉見狀,就勸說江雪梅先回屋子裡等待。
陶夭夭身上穿的是綾羅綢緞,這走在外面,被杏花村的鄉親們看到,也是十分扎眼的。
陶夭夭朝着村口那條巷子張望了一下,等的有點焦急。
當她有點不耐煩的時候,剛子和喜慶出現在了陶夭夭的視野中。
“新夫人,我們倆跑着過來的,有什麼事,您吩咐。”剛子喘着粗氣的說道,並且抹了一把腦門的汗。
“對,夫人對我們好,我們做下人的無以回報。”喜慶也急忙的附和了一句。
“待會兒呢,我就去找村裡的族長,你們跟着就行了,不用說什麼話,你們的馬甲就管用了。”陶夭夭說完,便笑呵呵的轉身,朝着杏花村最闊綽的那間院子走去。
剛子和喜慶有點納悶,這馬甲,蔡家的下人那是人人有份啊,就連東管家都必須穿着。
陶夭夭勾着甜美的笑意,心想着,娘受氣這二十多年,從今天起,就該正式結束了。
今天天氣有些陰沉,可是陶夭夭的心裡卻覺得格外清爽。
杏花村的天色陰沉着,清溪鎮的天色別無二致,馬連坡和太虛師太回到了清溪鎮之後,着實的驚訝了一把,只不過,兩人去了聚賢樓,辦了一些瑣事之後,就回了馬連坡的小院。
當然,送他們回去的是百里成風,可憐他在清溪鎮已經快翻個底朝天了。
“馬師傅,到底是什麼人綁了您?桃子姑娘她在哪裡?”百里長風見到馬連坡的第一面,就是開問這個問題。
只是,馬連坡考慮到陶夭夭當初的囑咐,又想到蔡家的情況,他一直選擇沉默不言。
馬連坡越是這樣,越是讓百里長風抓心撓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