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僱傭軍與祝家莊倒戈相向,鐵棒欒廷玉半路殺出,撲天雕李應、石將軍石勇、鐵臂膊蔡福被打個措手不及。祝家莊背信棄義污衊僱傭軍爲梁山首領宋公明黨羽,衆人一起被祝家莊綁了交給朝廷請賞。入雲龍公孫勝和豹子頭林沖取道二龍山,兩人行至宋朝邊界孟州,大漠的惡劣環境讓初出茅廬的林沖嚐盡苦頭。林沖是個一無所知的愣頭青,公孫勝跟着他沒少操心。
大宋皇宮太和殿。
趙熙耳朵上塞着耳機百無聊奈接受文武百官的上奏,這個說要治理黃沙,那個說遼國王爺耶律得重蠢蠢欲動。衆官員你一言我一語爭得面紅耳赤,有說荒漠化大題小做杞人憂天,有說遼國犯境空穴來風。大殿中嘈嘈雜雜,亂哄哄一片。趙熙不耐煩拍打着龍椅喝止道:“夠了,你們都不能說些我愛聽的?”
高俅出列,手持笏板躬身說道:“啓奏陛下,江南江北獻上的美女已經到達京城,目前安置在東京飯店,陛下明天要不要接見?”
趙熙眉毛一挑,迫不及待道:“高愛卿你去幫朕安排,早朝過後朕就移駕東京飯店。”
高俅道:“是,陛下,微臣領旨。”說完退下,重新站回隊列。
趙熙表揚道:“高愛卿費心,衆卿家要以高愛卿爲榜樣,不僅爲大宋盡職盡責還處處爲朕分憂。”
衆官員低頭相互看看,眼神中頗有些意思,齊聲回道:“臣等無能,皇上贖罪,臣等定向高大人看齊。”
趙熙揮揮手道:“好了好了,你們這些人盡會見風使舵。好有沒有誰要說的?沒有了就退朝了。”
“臣有本啓奏!”方臘站出來說道。
趙熙巴不得早些結束,見還有人上奏,心裡一陣不高興。但一看是方臘,還是憋着火說道:“方臘,你有什麼快說!”
方臘鞠了一個躬道:“啓奏皇上,梁山賊首宋公明已被祝家莊教師欒廷玉緝拿歸案,一併還捉拿了數名黨羽。”
“噢~?!”百官一片譁然,這個消息也算對上趙熙胃口,趙熙也驚喜道:“方愛卿有勞了,太好了,朕要重重賞你。”
方臘謝道:“謝主隆恩!只是擒獲宋公明的是祝家莊,微臣不敢獨佔功勞。”
趙熙爽快道:“賞,賞,都賞。方愛卿忠心爲國,剷除大宋隱患,安定民心,朕十分欣慰。立此大功,應該都賞。”
方臘又謝,接着說道:“不知皇上如何處置這些叛賊?”
趙熙手一指道:“樑中書,這些賊寇就交予你大名府處理吧。”
樑世傑領旨道:“微臣領旨。”
蔡京也出來幫腔道:“啓奏陛下,梁山亂賊賊首宋公明雖以緝拿歸案,可其黨羽甚多,至今盤踞水泊之中危害四方。如不趁熱打鐵,羣賊無首自亂時加以盡滅,唯恐養成賊勢。”
高俅附和道:“陛下,蔡太師所言極是。這夥強人聚衆數千人,屢犯附近州縣,近前前去討伐的曾頭市和史文恭聯軍也被梁山賊寇退敗,賊人還喪心病狂殘殺大宋軍官將士。此舉目無天子的做法,實在叫人神共憤。”
蔡京補充道:“陛下,微臣早在隨陛下遠征滄州,平定耶律輝之亂時就與梁山賊人多有接觸,他們目無法紀擾亂我大宋天兵征討。讓陛下你陷於敵陣,公然刺殺童貫童大人,譁衆造反帶走半數大宋天兵上梁山落草。此賊不剿,只怕日後養成大患,危及我大宋安危啊。”
蔡京和高俅你一言我一語把趙熙唬得團團轉,加上趙熙對被困桃花山和陸謙犯上的事兒還心有餘悸,這麼一下,趙熙就六神無主了。趙熙經不起恐嚇,連忙道:“那愛卿可有平亂良策?”
高俅目的達到,心中一喜道:“臣保舉一人,只需陛下給予此人調兵遣將所需軍耗準令便可。”
趙熙利索答應道:“准奏!”
高俅道:“此人是我兄弟,姓高單名一個廉字。現在高唐州任知府,自幼熟讀軍法,頗懂一些用兵之道。高唐州距離梁山不遠,若是聯合附近州縣官軍交予高廉指揮,破梁山滅賊寇指日可待。”
趙熙聽高俅這麼一說,心裡稍稍恢復一些:“既然有賢臣可剿賊寇,朕心裡踏實多了,等高知府得勝歸來之時,朕一定重重有賞。水泊梁山爲大宋第一恐怖組織,我安定繁榮天朝容不得亂世之賊。高太尉、方門主、蔡太師心繫大宋,值得嘉獎。好吧,朕睏倦,退朝吧。”
文武百官塞拜九叩首齊聲高呼:“吾皇萬歲!”
宦官引道,宮女執屏,侍衛擁簇。趙熙在退入後殿,百官躬身退出太和殿。蔡京趕上兩步追着匆匆離去的方臘道:“方大人請留步。”
方臘回過頭道:“蔡大人有何事?”
蔡京道:“方大人將賊人黨羽交予賢胥樑世傑,爲何單單扣住賊首宋公明不放?”
方臘冷冷道:“下官先自審宋公明一日,有些事情要搞明白,明日便轉手大名府。”
蔡京話中有話道:“方大人不信任我?我又不貪圖方大人功勞,你這麼做老夫太下不了臺面。”
高俅看氣氛不對,打圓場道:“蔡大人多慮了,你我方大人都是爲天子分憂,方大人爲人謹慎也沒有什麼不對。”
蔡京早對方臘目中無人不爽,太不把他這個太師放在眼裡,這次是故意找茬,氣岔岔道:“方大人若是不信任老夫,何必虛情假意,老夫不稀罕你這送來的人情。”
方臘淡淡一笑道:“蔡大人言重了,下官不敢質疑大人。下官心眼少腸子直,有考慮不周不小心得罪蔡大人的地方,還望蔡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海涵。”
這話還算中聽,蔡京心中不快散去六分:“算了,方大人,老夫也不是不講理之人。宋公明是你捉的,你自行處置一日也可,只不過方大人要說話算數,明日必要轉交大名府,免得誤了盤審時日,到時候不好向哲宗皇帝交代。”
方臘謙和道:“是是是,微臣照辦,那微臣先告退了。”
方臘走遠後,蔡京低聲自罵道:“狂妄小子,老夫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不知道老夫是誰。”
高俅暗自覺得好笑,嘴上卻說:“蔡大人何必與他一般見識,氣壞身子不值得。不如蔡大人到我府上小酌幾杯,一齊探討一番如何處置梁山賊寇。”
蔡京客氣道:“也好,叨擾高大人。”
高俅道:“哪裡話,蔡大人給我還客氣什麼。方臘那小子我們自不去理會,早晚他會乖乖臣服於大人腳下。”
蔡京一想,心中不快去了九分,笑呵呵道:“高大人,老夫真沒白交你這個朋友。呵呵,罷了,不想了,去你那兒喝酒。”
高俅道:“請!”
蔡京甩開步子拍打着高俅肩膀有說有笑:“高大人,上次在你那兒喝的武夷山大紅袍真不錯,不知道還有沒有。”
高俅點頭道:“有有有,只要蔡大人想喝,我那兒什麼時候都有。對了,我新搞來一些上等雪茄和奇異果子,不知道蔡大人有沒有興趣嚐嚐?”
“呵呵,好好!”蔡京大喜,心中不快早就去了十分。有高俅這般討人開心哄着,蔡京和高俅愈走愈近,稱兄道弟狼狽爲奸。這兩人走到一起,什麼奸佞之事都做得得心應手。
孟州官道。
公孫勝和林沖蜷縮在意狹窄石洞之中,洞外狂風呼嘯,兩匹馬拴在洞外委屈地跪在地上對抗肆掠的大風。石洞中間堆起火,公孫勝將罐頭堆在一旁加熱,林沖努力嚼着硬邦邦的大餅,嘴角都溢出白沫。林沖用唾液儘量軟化口中乾燥的白麪,艱難吞進胃裡,大餅太乾又沒有水,好幾次林沖被噎的眼淚都滾出來。林沖將手中的半塊大餅懊惱的往洞外一丟,兩匹餓壞的馬兒你爭我搶發出憤怒的嘶鳴。
林沖將手放在腦後,往洞壁上一靠,凹凸不平的石頭擱得手臂生疼。林沖踢起一片塵土抱怨道:“什麼鬼地方,吃吃不好,睡睡不好。”
公孫勝用手護住罐頭口,防止被林沖搗起的灰塵落入其中:“還說呢,怪誰呢?要不是你騎着馬亂跑,馬兒能累壞嗎。沒有了坐騎,你我就靠雙腳能穿越狂風大作的大漠走到孟州城麼?”
林沖用手抓着脖子道:“我怎麼知道這馬這麼不經用,沒跑多遠就吐白沫。”
公孫勝白了林沖一眼道:“讓你駝個人在四十度高溫的大漠跑跑試試,盡亂來,什麼馬也經不起你這樣折騰啊。”
林沖強辯道:“我不是想早點到孟州城嘛,誰知道會這樣。”
公孫勝頭痛道:“你不懂就要聽我的話,早聽從我的,現在我們就舒舒服服躺在賓館裡看電視或者愜意地坐在酒吧看美女,害得我跟你一起在這破洞穴裡受凍遭罪。”
林沖被說的面紅耳赤,叉開話題道:“公孫先生,有沒有什麼喝的,我嗓子難受死了。”
公孫勝沒好氣道:“吃的都被你扔了,還想要喝的。只有罐頭,喝點油湯吃點東西,否則你熬不過今晚的。”
林沖接過公孫勝遞過來的罐頭,用手指撥拉撥拉道:“這玩意兒能喝嗎,這麼油。”
公孫勝從懷裡掏出一個鐵壺道:“敗給你了,唯一一點私活都給你了。”
林沖大喜道:“好啊,公孫勝,你有水不早拿出來。”
公孫勝道:“這不是水,是酒。”
林沖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失望道:“酒啊,我不喝酒的。”
公孫勝敲了林沖腦瓜子一下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挑三揀四的,有酒喝就不錯了。喝兩口就着罐頭一併吃了,晚上大漠的溫度會降到零下,喝點酒禦寒。”
林沖撇撇嘴結果酒壺抿了一口,又吐出舌頭做難受狀。公孫勝見林沖狼狽樣,大笑道:“活該,叫你不聽話。”
林沖不樂意道:“是啦是啦,以後都聽你的就是了。”
公孫勝解開拴馬的繮繩將兩匹馬拉進半個身子進洞,馬兒興高采烈地往裡面擠,輕咬公孫勝衣服表示感謝,本來就擁擠的空間變得更狹隘了。林沖不解問道:“先生,你這是幹什麼?”
公孫勝往更裡面挪挪道:“馬兒也要對他們好點,外面冷,它們在外面一晚上會凍壞的,一齊擠一擠暖和。”
林沖撫摸着馬兒的腦袋靠上去道:“也好,靠着比堅硬的石頭舒服。”
公孫勝囑咐道:“大漠夜晚毒蟲猛獸多,還有強盜出沒,你我輪流守夜。你先睡,換我守下半夜。”
林沖點頭示好,匆忙胡亂吃了幾口,喝了點酒和衣睡了。公孫勝點起一支菸,拿過酒壺喝着守夜。林沖酒勁兒上來,不一會兒就響起微弱鼾聲。半夜公孫勝喚起林沖,膽戰心驚一夜無話。清晨兩匹馬的**驚醒了打瞌睡的林沖,林沖眯起眼恍惚中看見兩匹馬奔過來。林沖吃驚,連忙推醒熟睡的公孫勝:“公孫先生,有強盜!”
公孫勝揉着眼爬起來,兩匹馬已到了眼前,林沖這纔看清楚來人,轉臉欣喜道:“呀,怎麼會是你?”
究竟來人是誰,林沖怎麼會認識?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