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均跟着他笑, “你還挺有志向，養的起我嗎？”
“怎麼養不起。”薄煥大咧咧的說，上車系好安全帶, “金坷垃管夠。”
顧均愣了一會纔想起金坷垃是啥, 沒忍住嘖了一聲說, “薄煥你口味挺重的啊, 日/狗都滿足不了你...”
“得了得了快開車。”薄煥嚐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 “顧均你節操越來越碎了，沒救了。”
地下車庫有不少車往外開，顧均慢吞吞繫上安全帶, 開出去沒多遠又堵在了路口。薄煥今天一天對着電腦，眼睛疼得不行, 在車上就睡着了。顧均扭頭正想說話, 看着薄煥睡覺的樣子忍不住撥了撥他的頭髮。
薄煥睡覺眉頭微微蹙着, 臉上的皮膚是一種沒打理的粗糙，秋天一到就有點起皮。
薄煥恰巧睜開眼睛, “你瞅啥呢？”
“看你帥。”顧均笑了一聲說。
接下來幾天薄煥沒日沒夜的做方案畫圖，每天都是留在公司最晚走的一個。顧均留下來陪他，連帶着自己對公司的情況都清楚了不少，處理起事情來都容易了很多。
薄煥畫完最後一個剖面圖，腰都直不起來, 乾脆躺繪圖室的大桌子上了。顧均拎了宵夜進來, “喲, 都躺着了？”
“太累了, 眼睛疼腰疼。”薄煥拿手臂遮光, “我現在寧願被刷下去了，公司內部選上我還得跟着弄效果圖, 要是投標中了我還得跟水暖電對接，要了命了。”
“錢難掙屎難吃。”顧均把買來的夜宵放在薄煥腦袋邊，香味散發出來，薄煥翻了個身，打開夜宵盒子，“你個富二代說這種話我的心都是碎的。”
顧均笑了兩聲問他:“你這像跟我在牀上大戰了三百回合似的，還能吃的下嗎？要不我餵你？”
薄煥張嘴，“來啊。”
薄煥也沒真讓顧均喂，端着夜宵邊走邊吃，吃的顧均一車大蒜味兒。
“看你吃大蒜這樣兒都不想親你了。”顧均嫌棄道。
“那就離婚。”薄煥呼哧呼哧吃蒜蓉扇貝。
公司很重視這次薛氏的投標，開了一次內部會議。決出方案的是公司高薪請來做了幾十年設計的專家，顧均只是一個掛名頭的經理，說不上什麼話。
樑姐一直關注着薄煥這邊的進度，也給了不少建議，內部的方案一定，整個團隊都圍着樑姐和薄煥兩人，薄煥這才知道一直在他隔壁工作的小陶是景觀設計師，跟在薄煥後面對接渲圖渲的昏天黑地。
“薄煥，我都叫你大爺了，這個圖行不行啊？我都做第三個了！”小陶哭喪着臉，一有活兒她黑眼圈都快趕上熊貓了。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薄煥指着她電腦屏幕，“風格再改一改，咱們做的是現代風格，但是得摻點傳統元素。”
小陶翻了個白眼癱在辦公桌上，右手軟趴趴的朝薄煥揮了揮，“我歇口氣再來。”
薄煥拍了拍她肩膀，“女壯士！”
得空休息一會，薄煥去茶水間泡咖啡。薄煥很少來茶水間，他不愛喝茶，今天突然想喝咖啡，實在是因爲太困。顧均告訴他茶水間裡有咖啡機，薄煥從櫃子裡找出咖啡豆扔進去，拿出手機來消磨時間。
恰好顧均進來，問他:“你不上班杵這幹嘛呢？”
薄煥收了手機，先叫了聲經理，才說:“弄咖啡呢。”
“昨天沒睡好？那給我也來一杯。”顧均說。
“突然就想喝了。”薄煥拿着顧均的杯子先給顧均接了一杯。他弄的咖啡忒苦，自己喝了兩口都喝不下去了，顧均還喝的津津有味。倆人喝完咖啡正洗杯子，外邊走近一羣人，高跟鞋的聲音噔噔噔。
“我看見好幾回了，樑姐手下那個新來的，總坐顧經理的車上班，估計是顧經理的親戚。你們不知道吧？顧經理是老總的兒子，從土建公司過來的，不然哪能開豪車...”
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聲音戛然而止。三四個女人站在茶水間門口，薄煥認出帶頭的那個女人是另一組組長的助理，長得到挺漂亮，就是實力和臉面一樣是個花樣子。
助理臉漲的通紅，在她身後的幾個女人都叫着經理好她還沒動靜。薄煥拉了拉顧均的袖子，對那羣女人笑了笑，“你們來喝茶？我給你們騰地方。”
薄煥擠出去都費了老大勁兒，心裡吐槽這寫字樓設計忒不合理，準備偷個懶去樓下喝杯咖啡。咋就跟咖啡懟上了，薄煥嘖了一聲，順便給小陶帶塊蛋糕好了。
要了杯咖啡，顧均直接坐在薄煥對面，張嘴想說啥又說不出，最後只能說:“你別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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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啥放在心上的。”薄煥說，往杯裡扔了好幾塊糖。
顧均讓服務員拿了點吃的，他不餓，就是想吃東西，結果又被甜膩膩的蛋糕給膩到了。喝了口咖啡，顧均扔下叉子舔了舔嘴角，又覺得還挺好吃。
“要不...我給你整間公寓住着吧，離公司挺近，就三站路，公司高層都住那兒。”顧均說。
埋頭喝咖啡的薄煥擡頭看他一眼，眯起眼笑:“我走了你捨得？”
“又不是生離死別了有啥捨不得的。”顧均說，“我妹隔三差五找我借地兒開party，我都快頂不住了，你說三室兩廳有啥好開的？”
薄煥哼笑。
給小陶打包了一個榴蓮千層，顧均心裡的酸勁兒都泛的冒泡兒了，“也沒看你給我買蛋糕。”
“嘿，你剛不吃的挺不樂意的麼？一臉被齁死了的表情，我還頭一回看吃蛋糕被齁死的。”薄煥斜着眼看他。
顧均心裡都熨帖了，“啥跟啥呢，還挺好吃的。”
薄煥嘖了兩聲，“你這股矯情勁兒跟陳媛媛有得一拼。”
小陶接了蛋糕歡天喜地的，幹起活兒來倍兒有勁。薛氏的案子又忙了幾天，馬上又到了國慶。陳勤開着車到薄煥公司樓下，薄煥抽了個空下去，接了陳勤遞過來的大紅色的請柬。
“我到時候一定去。”薄煥說。
“你不來咱們這二十幾年的交情可就廢了。”陳勤笑着說。
薄煥咧了咧嘴，“紅包就不封了，去個人蹭吃蹭喝就行了。”
陳勤靠在車邊笑，“行啊，那你結婚我連上爸媽岳父岳母七口人去蹭吃蹭喝，一大家子就佔你一桌。”
“得，你家人多你贏了。”薄煥樂了，拿着請柬回公司。
本來薄煥準備去銀行取錢，臨到銀行門口又拐了回來，跑去換了九十九塊錢零錢塞了紅包裡。顧均問:“你想玩啥呢？”
“嘿，我到時候給陳勤轉賬。”薄煥雖然覺得自己這主意二了吧唧的，但陳勤是他好哥們兒，不拉着他一起二拉着誰。
“你去喝喜酒帶家屬嗎？”顧均一屁股坐在薄煥身邊問。
薄煥擡頭看他，“你想去？行啊，我給他封這麼多錢你記得多吃點吃回來。”
“你要相信我的眼光。”顧均說，“啥貴我吃啥。”
薄煥拍着他肩膀笑，“有前途。”
顧均給薄煥找的公寓確實離公司挺近，顧均帶薄煥去看了，也是一室一廳的格局，帶傢俱，裝修的很不錯，薄煥只要帶衣服過來就能住了。
還沒般家，先碰上陳勤結婚。薄煥一大早起來搗騰，顧均躺在牀上看他，“又不是你結婚你這麼激動幹啥啊？弄這麼帥你讓新郎咋辦？”
薄煥不大高興的又換了一身，坐在牀邊說:“嘖，你不知道我心裡的感受，就是...”
“我養了這麼多年豬終於供着白菜了！”
顧均捂着肚子笑，說話都喘不上氣兒，“哎喲，你咋這麼逗！”
薄煥拉他，“你快起來了，陳勤還說看我男朋友，你給我整的人模人樣點！”
顧均爬起來，整了件卡其色的風衣穿着，直接把薄煥看傻了眼，拎着顧均的腰帶說:“嘖嘖嘖，難怪陳媛媛說風衣是開掛利器。”
“要不我給你也買一件？”顧均一抹頭髮，還朝薄煥挑了挑眉。
“快得了吧，”薄煥砸吧嘴，跟着顧均大半年也整出了點審美，“你這個色兒我穿着肯定跟非洲來的似的。”
顧均走到門口換了雙樂福鞋，整個人瞅起來跟二十幾歲小夥子似的，薄煥小聲唸叨了句“騷包”，直接被顧均按玄關上狂親。
“噯噯噯我發現顧均你最近皮癢了啊？”薄煥外套都落下肩膀去了，鎖骨露在外頭。顧均戳了戳他胸口的皮膚，“你這不挺白的？跟臉完全不是一個國度啊？”
“冬天就白回來了。”薄煥拉衣服的時候覺得自己特像被糟蹋了，上前頂了顧均一膝蓋。
陳勤的酒席是十二點，薄煥起的早得陪着陳勤去接親。顧均開車到陳勤家樓下，陳勤穿的人模狗樣的被一羣伴郎圍在中間，樓下停着一溜的婚車。
“臥槽，陳勤你啥時候發財了？全是大奔？”薄煥下車奔過去給他一個熊抱，誇張的拍陳勤的肩膀。
嚇得陳勤往後跳了一步，甩腳就要踢薄煥。剛下車的顧均被嚇了一跳，和伴郎團準備去拉人呢，這倆孫子就擱樓下打起來了，旁邊的根本插不進手。
穿西裝的不咋施展得開的全武行縮手縮腳的，還好沒扯頭髮抓臉啥的，不然還以爲倆女的搶老公呢。到最後陳勤支不住了，“...噯噯噯，停停停！”
“雖然大奔全是租的，但是我這一身西裝老貴了！我媳婦兒專門買來給我結婚穿的！”
陳勤退後三步掏武器一樣扯出牌子，“看見沒有！阿瑪尼！”
薄煥嗤了一聲，學着他掏牌子，“看見沒有！我的也阿瑪尼！我媳婦兒買給我的！讓我隨便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