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倉身先士卒,猶如一個力神一般殺入丁家嶺的街道之上,而完全用石塊搭建而成的房屋成了最後的防禦工事,丁雄是一個老兵,十分懂得如何籠絡軍心,所以丁家嶺雖然被周倉打破,但村內的士卒卻依然頑強的利用石巷街道阻擊着那飛蝗一樣涌入的黃巾士卒。
周倉那鉢大的拳頭就好像是石頭一般堅硬,碰到人身上,就是一片骨折斷裂的脆響或者是一聲聲痛不欲生的慘叫,丁家嶺的士兵見識了周倉的巨力,但依舊悍不畏死的衝上前,想要阻止這個殺神,不過在周倉那舞的密不透風的鐵拳下,幾乎靠上前的士卒紛紛倒飛而出,鮮血噴出一片片的血霧。
丁雄看着不斷倒下的士卒,兩眼發紅,這些士卒都是跟了他兩個多月的兄弟,丁雄向來與這些士卒吃同食,住同房,但此時看着一個個熟悉的人倒在地面上,丁雄終於掙開兩個將他往後拉的士卒,從地上撿起一把鐵刀,衝向了周倉:“你丁爺爺在此,受死吧!”
丁雄的刀沒有一點花俏,這也是從戰場上學來的,樸實無華的一刀,直接劈向周倉的臂膀,那鋒利的刀鋒刮過一道冷風,噹的一聲,寒光一閃,丁雄手中的刀打出一聲脆鳴,胳膊竟被一股巨力震的酸脹難忍,鐵刀在半空中旋轉落地,插入地面之中,那刀身竟被這一拳打的內凹三分。
周倉一擊得手,腳步絲毫不停,三步並作兩步,直接將丁雄抱在懷中,那猶如大象一般的手臂猛然發力,只聽嘎嘎的骨頭脆響,丁雄嘴角流出一絲鮮血,那火紅的雙眼突然凝聚,然後瞳孔發散,逐漸黯淡了下來,周倉活活勒死了丁雄,讓丁雄的幾個親兵急紅了眼,不顧一切的就衝殺上前。
但周倉身邊的黃巾力士也不是吃閒飯的,一擁而上打了起來,掄起裝備和武器來,丁雄這個窮村自然無法跟夏羽這個雄踞八九個村落的勢力相比,幾乎是一個照面,丁雄的手下就鳥獸飛散,四處逃命去了。
周倉徑直衝進了行政中心,用丁雄身上的密匙打開密室,將丁家嶺打上了靈夏的旗號,而就在周倉拿下丁家領的同時,陳慶之埋伏在趙家寨外的兩百白衣軍在趙廣帶着士兵跑的沒影后,直接殺入趙家寨,解決掉幾十個防守的士卒,成功的佔據了趙家寨。
戰場回到冷家堡樹林的東面,就在陳慶之的箭矢陣衝入亂哄哄一片的趙家寨士卒之中,趙家寨失守的消息也在趙廣的腦海中響起,趙廣呆立當場,幾乎忘了這還是在戰場之上,陳慶之可不會管你爲什麼會發呆,手中的大鐵槍猶如羣蛇狂舞,化作無數的飛花,幾乎碰上就要一條命,陳慶之的等級可比周倉高了不是一星半點,不過陳慶之的主要提升的是謀略,其次纔是力量和體質,這也決定了他的武力只是二流水準,但他的謀略卻堪比一個謀士,所以他是一個儒將,但就算如此,面對起一羣步卒和趙廣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野將他卻絲毫不用顧忌。
本就散亂的趙家軍幾乎沒有任何抵擋的就被殺了個對穿,趙廣之所以沒被砍死全靠那兩個親兵及時將神不守舍的趙廣拉開,這才躲過一劫。
“啊哈,沒想到居然在這碰到那個野蠻子,真是天助我也,小的們,給我殺過去,砍了那個姓趙的腦袋,賞白銀百兩,丫頭一個。”緊隨在陳慶之身後的冷俊帶着兩百士卒繞過山樑,正看到那些被自己追趕的亂兵將那個仇敵的士兵打散,冷俊幾乎想都不想,就拿起手中的刀,指着前方大聲喊道。
一百兩白銀對於這些窮士兵來說已經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還有一個俏丫頭,這些沒老婆的大頭兵自然是垂涎三尺,士氣大振,撒開腳丫子就衝上前去,生怕自己跑慢了,被別人佔了先。
都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從村落失守的失魂狀態中清醒過來的趙廣幾乎怒火中燒,尤其是看到對面一馬當先衝上前來的冷家大少,更是雙眼血紅,哪裡還管這是不是有人故意挑撥,舉着鬼頭刀看着對面衝上前來的冷家大少,道:“冷俊你這個娘希匹,這次老子不把你腦袋砍下來,我跟你姓!”說着整個人已經狂奔而起,衝上冷俊。
在趙家軍陣中穿過對穿的陳慶之在兩百米外重整隊形,這一次衝擊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斬獲,趙家軍沒有一點軍紀,休息的時候都是哪舒服坐哪,看着人不少,但三五成羣散在周圍,加上見勢不妙撒腿就跑的,這讓陳慶之有點鐵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不過陳慶之才轉過頭,就看到趙家軍和冷家軍對撞在了一起。
如果說趙家寨的士卒對突然變的犀利起來的這支亂兵還有點害怕,那麼對上冷家的士卒卻是各個兇性大發,兩村的仇從最先的村長之仇已經演變成村子之間的仇怨,幾乎是見到面就是你死我活,根本就沒有其他可講,看着那混戰中你來我往,打的好不樂乎的兩村士卒,陳慶之倒是成了局外人。
不過兩家的士卒能針尖對麥芒的打下去,陳慶之自然樂得如此,百餘士卒在陳慶之的命令下全都坐下,當起了最忠誠的觀衆,看起了大戲,直到一個百人隊的白衣士卒與其匯合,陳慶之這才上馬,指着前面的依舊打個不停的戰場道:“給我壓上去,但有反抗者,殺無赦。”
陳慶之帶着兩百士卒猶如下山的猛虎,衝入了戰團,訓練有素的白衣士卒這一上,兩家正打的歡的士卒立刻就如陽春白雪的冰山,瞬間崩潰:“投降不殺,投降不殺。”雖然白衣軍都是精銳,但面對數量衆多的兩村士卒,還是有些力有不逮,想要是不可能的,而且陳慶之也沒想將這些人全都殺光,大島上可是嚴重缺乏勞動力呢?
而在兩軍陣中,突然傳出一聲哈哈大笑出來,趙廣一把拿着鬼頭刀,一手拎着冷俊那張英俊猙獰的頭顱,哈哈大笑着:“這下看還有誰能救得了你。”
趙廣才笑出幾聲,腦後就傳來一陣陰風,幾乎是下意識的向身旁滾去,懸而又懸的躲過那長槍的刺襲,趙廣在地面上狼狽的翻了幾個跟頭,剛想要站起身,脖子上就被架上數把鋼刀,兩個白衣士卒用藤繩將其捆了,這時候趙廣才發覺四周的士卒已經所剩無幾,全都蹲在地上,任人捆綁。
“將這些人送往白龍鎮,交給村長處置,其他的人跟我殺會冷家堡。”
冷家堡,從自己哥哥出去後,冷晴的心就一直跳個不停,總感覺好像要有大事發生,那支所謂的潰兵總給她一種不好的預感,然而就好像驗證她的第六感一樣,一個哨兵突然指着遠處的山樑道:“小姐,看,好像有一支人馬回來了。”
冷晴駐足翹首而望,但隨着那支軍隊越發的近了,冷晴的心卻彷彿跳了出來一樣,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自己那位哥哥怕是凶多吉少了,冷晴只是呆了一會,便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對着左右的士卒道:“命令所有的士兵立刻上堡,發動堡內的青壯拿起武器幫助守村,另外發動村**送滾木礌石。”
冷家堡與丁家嶺的關係還算不錯,所以堡內有不少的石料,本身就有不少是用來當作防禦之用,所有的士兵得令而去,片刻,一聲倉促的鑼聲在整個村落內響起,村內僅有的三百精壯也被聚集在一起,拿着簡陋的武器和農具衝到圍牆之上。
陳慶之擡起手,一百多白衣士卒停在冷家堡百米外,列陣整齊,兩面旗幟迎風而展,哪裡還有剛纔那混亂不堪,狼狽逃竄的樣子,兩軍對峙冷家堡,一場攻防戰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