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祈心裡低笑,她還真的是很會找空子!心情大好,他突然倒下,隔着被子將她壓在身下,明顯感覺到她渾身一僵,動也不敢動。
“外面很冷,讓我進被窩!”他知道略顯疲憊的聲音,或許會擊碎千雪的防備,果然她手一鬆,趁機他一把扯開被子,靈活地縮進被子,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想要對付她,還不簡單?
她在他懷裡不安地扭動,他趕忙按住她,這樣亂扭,他怕自己會失控。輕聲道:“睡吧!天很快就該亮了。”
他都沒有動靜,她才漸漸放鬆,原來,她在害怕他!
這個想法,讓明君祈心變得柔軟。
半晌,她突然開口,“ 你不怪我麼?”
她的吐吐吞吞的表達,讓他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嘆道:“怪你有用麼?你會因爲我怪你而妥協?”
她的性子這般倔強,連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馴服她!
她的突然道歉,倒是讓他大吃一驚!
“別說對不起,要麼就用行動表示,要麼就繼續無情!”她的道歉,莫名讓他有些不舒服。
覺得話語有些生硬,他又加了句,“要不,用行動表示?”
沒想到她居然又向他提出那個要求,他當場拒絕!怎麼對她,是他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干涉?
作爲女人,就該享受被疼,而不是提出那個多奇奇怪怪的要求,更可恨地是連他的疼愛她都不要!
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的腦袋裡怎麼就有這麼多奇奇怪怪不同於常人的想法呢?
明君祈低下頭,細細打量起千雪來,昏暗的燈火下,她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當時她臉上有個醜陋的胎記,他想,若沒了胎記,她會是什麼樣子。
現在,她的臉恢復原貌,完美無瑕。
當初看到她的臉時,驚豔完全被憤怒替代,那種被欺騙的感覺很很難受,他明明感覺到自己已經走進她的心了,爲什麼她還是有那麼多事情在瞞着他?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似乎根
本沒有走進過她的心!
憤怒和失落,擊打着他,幾乎讓他失去理智,他或許不知道,從她一出現,他的情緒便不再受自己控制,變得暴躁易怒,變得喜歡動粗。
明君祈低頭看看自己的手,這雙手,做過多少傷害她的事,連他都記不清楚了。
溫柔地撫摸她的下頜,憐惜更甚,她的下頜曾兩次被他捏成脫臼,兩次都是她的倔強讓他一下子失控。
爲何她就不能溫順一點呢?
跟那些女人一樣,安安分分地等待着他的臨幸,若是那樣,他一定會給她所有,滿足她的要求,當然不包括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和要求!
爲什麼她總是想着離開?明明她已經愛上他了,爲什麼她還在想離開?想着,手下的力道不自覺地變大了。
就算被她恨,這一輩子,她都休想逃開。忿忿地盯着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不讓她有絲毫的逃離空間。
如果困着她,她會不會像那天那樣,寧可死也不妥協?
恍神間,她已經睜開一雙清亮的眸子,緊緊盯着他,戒備森嚴!
躲閃開眸光,明君祈將手抽回,兩人沉默了良久,再看向她時,她已閉着眼睛,但她閃抖的睫毛告訴他,她沒有睡着!
“喝水嗎?”見她嘴脣有些乾澀,明君祈將水端來,問道。
睫毛扇動幾下,千雪睜開眼睛,強撐着身子起來,也不說話,接過水喝完後,她又躺下了。
有水喝,爲什麼不喝?她又不傻!況且不知道爲什麼,最近十分的渴。估計是跟之前流血過多有關吧!
在榻旁呆坐了片刻,明君祈在外側躺下,見她沒有反應,他試探性地去抱她,她依舊沒有反應,只是僵持的身體,同木頭一樣!
她在抗拒他!
從周榮的事起,她一直在抗拒他,他不去看她,明明知道她那段時間吐血很嚴重,他也沒有出現,忍住心疼和思念,他只想等她消氣後,依舊好好疼她!
他以爲那樣,可以磨光她的尖銳的棱角。
可是,他
錯了!
再次見面,她差點把他氣死!依舊倔強,而且忤逆到極點!
其實,心底他也知道,她與洛彥關係清白,但只要一看見他們倆在一起,他的怒意便如風席捲着他,讓他失去理智。
其實,她可以道歉,她可以解釋,她可以求饒!她就是不可以那樣護着洛彥,那樣,他會嫉妒,會嫉妒得發狂!
爲了不讓他傷害他們,她選擇自殘!
那麼鋒利的劍,她就能那麼果斷的刺穿自己,她就能完全將自己的生死不顧,完全不顧他的感受!
她真的好自私!
越想越氣,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緊,千雪的傷口被他觸到,血溢了出來,疼痛讓千雪咬緊了牙關。
他,又在發瘋!
血腥味,開始在空氣中瀰漫……
眼睛不經意間,觸到她胸前醒目的紅,他才猛然醒悟,連忙將她放開,一把掀開架上的幔布,那顆碩大的夜明珠開始綻放自己的光芒。
可惜,已無人欣賞它的美!
因爲,那人疼痛到差點暈倒。千雪咬牙堅持着,眼眶的淚水,一次次被她逼回去,她不想在那人面前哭,不值得的!
“雪兒?”明君祈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平,伸手去解她的衣襟。
“走開!”千雪一把揮開他的手,再也不要碰她!
“你流血了!我幫你看看!”明君祈反手握住她,開始爲她解衣襟,衣襟下包紮的紗布已經被血液侵透。
那未癒合的傷口,還在往外冒着血。
“我真該死!”他怎麼那樣不小心,居然把她好不容易纔開始有癒合跡象的傷口再次弄傷。
明君祈自責地罵着自己,手足有些無措,面對着傷痕累累的千雪,他竟然不知道從何下手!
他,確實該死!
千雪冷笑,淡淡說道:“若不想我死,馬上出去!給我把盧大夫找來!”
一句話,猛然提醒明君祈,衝着黑暗的屋外,他道:“去請盧大夫!”
果然,永遠那麼自以爲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