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樸素的寬敞的佈局,但,多了一些不符合這種風格的黑衣人和沉重嚴肅的氣氛。一個披頭散髮的素衣女子被一個強壯的黑衣人反手控制坐跪在客廳沙發旁,女子的旁邊,一個男人兩腿張開的坐在沙發上,手中夾着一根正燃着的雪茄,一臉輕笑的看着自己對面的一臉凝重的中年人。
“真的不能再商量麼。”中年人餘光撇了一下素衣女子,又正視了前面的男人。“而且,這明明不是我們做的!”刻意壓低的聲音內夾雜着憤怒和無奈。
男人笑着輕輕彈了彈雪茄上的灰,又緩慢的吸了一口,輕輕呼出,伸手擡起素衣女子的下巴,直視女子的雙眼,輕蔑的笑了笑,語氣幸災樂禍般嘖嘖了一下,突然眼神一狠,稍微用力的捏住女子的下巴,直到女子發出悶哼的聲音,才放手。淡淡的迴應坐他對面的男人,說:“我也沒辦法,你要知道,上面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如今事情也快到末尾了,上面要清查下面,我們就必須執行,如果要違抗的話,可不是請喝一杯茶這麼簡單了。”
“是麼,我明白了。”中年人輕輕摩挲着手掌,臉色顯得略有些蒼白。
“我的兩個孩子呢,你弄去哪了!”素衣女子忍住有些火辣的下巴,大聲問道。
中年人低着頭,聽到女子對他的質問,雙眼瞪的有些突出。他感到自己的背後有一身的冷汗,冷的透徹到心扉。還有一塊巨大的石頭重重的壓着他喘不過氣來。
對於那個可怕的男人,葉夢依再熟悉不過,那個是她的父親。但,看着那個女子和中年人,她卻是沒有任何的印象。
“認識麼?”白伏幽淡淡的問道。
葉夢依搖搖頭。
“那,當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當初A市發生過一場大變故,一個月之內,A市裡的一大半的集團和勢力都被徹底清除,無人生還。”葉夢依異常冷靜的回答道.“而且,不僅是A市,包括A市周圍的城市也面臨着這樣的情況,消失掉的勢力和集團又馬上被一羣強勁勢力替代。”
“你只知道這些麼?”
“嗯,等等,我怎麼全都說出來了。”
白伏幽淡淡的笑了笑,葉夢依有些恐懼的質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是那羣消逝勢力的那方。”
嘩啦一聲,一個玻璃碎掉的聲音響徹屋內,集中了三人的目光。
女子手裡拿着殘留的玻璃碎片直指男人,男人的右手緊力握住女子左手手腕,玻璃碎片慢慢的涌現了一些血跡,男人嫌棄的看了一眼然後突然猛的將手往下甩。
中年人趕緊跑到素衣女子身旁,強行支開那些牽制住她的人。小心的扶起,溫柔的問:“沒事吧?”
女子搖搖頭,但眼神生氣怨念的盯向男人。男人輕笑一聲,拍了拍手掌,慢慢地說:“你的兒子和女兒已經在‘無生谷’等着你了,走吧,白、家、大、小、姐。”
“白?”葉夢依突然瞥向身旁的白伏幽,但,看白伏幽淡漠又夾雜着無知的眼神。“無知?她不是消逝勢力的那方麼,那對於這個女人,她應該認識才對啊。”葉夢依繼續看着眼前的這一切,但腦子裡卻怎麼想也想不通。
突然,一片漆黑。幾秒過後,又有光束籠罩在她們身上。愛世笑着問葉夢依:“葉小姐知道幽兒這個人麼?”說這句話的時候,愛世也刻意的看向白伏幽,但最終換來的表情依舊是淡漠。
葉夢依身體一震,記憶就像電影倒帶一樣快速的帶她追憶到以前,以前的那個天真活潑的女孩,每次相見都會略帶撒嬌的甜甜的稱呼自己的女孩,每次自己被“欺負”的時候都會維護自己的女孩。“我知道,我知道這個人!”眼淚不知爲何從她的眼眶裡流出,“我當然知道她,她是我的,妹妹!”
愛世有些驚訝,但隨後便恢復了笑着的臉,慢悠悠的說:“葉小姐不知有沒有興趣觀看她的結局呢?”
葉夢依雙手捂着耳朵突然跪坐下來,眼淚滴在地上形成了一汪小小的積水,積水之中,葉夢依彷彿看見了幽兒一樣。
積水中的幽兒,拿着槍,對着她自己,瞪大雙眼,咧嘴大笑的看着跪坐着的葉夢依。
“你殺了我。”
葉夢依“啊”的一聲,猛的彈跳起來,雙眼睜大的望着一直平靜透明的小小積水。
“空澤讓你來,是墨無清的請求吧。”站在葉夢依身旁的白伏幽突然說話。
“是的,不過,這其中還摻着我的一點點私心。”愛世笑着看葉夢依的樣子,笑容之中並沒有夾雜嘲笑,而是一種憐憫。
葉夢依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用袖子胡亂的抹乾眼淚,站起來,平靜的說:“抱歉,失態了。還望不要在意。”
愛世抱歉的說:“怎會,該說抱歉的應該是我,無意觸犯了葉小姐的苦痛之處,望葉小姐原諒。”
葉夢依慌亂的擺擺手,還一邊說不會在意。
“那,葉小姐要看結局麼?”
“......”葉夢依沉默了一會,“嗯!”
愛世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場景突然變換,她們來到一處高山之上,一眼望去,白雪皚皚一片,不見一點翠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