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瞠目結舌的看着薄靳晏,只覺得他的話是那麼的不可理喻。
這個男人,非要用自己的權勢來爲所欲爲嗎?
她和廖凡一樣,都是普通人,平平無奇,只想在這座城市裡追逐自己的夢想,爲自己賺取一席之地。
這種小人物的奮鬥和悲哀,恐怕是薄靳晏這輩子都沒法體會到的吧。
喻悠悠這樣越想,越能想的到,自己跟薄靳晏之間的距離有多遠。
那是一種不可跨越的鴻溝。
以前薄靳晏說,他要進入到她的世界裡,那隻不過是他閒暇時候的一種玩鬧而已。
現實狠狠地告訴她,他和她,因爲意外交織在一起,但她跟他,終究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
喻悠悠喉頭哽塞,眼神恍然的看向男人,腳下就是一陣沉重,重到她都邁不出步子來。
她想要後退,可惜她沒有力氣。
在他面前,她再一次被他打敗,也被現實給打垮。
“啊——”是廖凡的驚呼,將她從自己的那些想象中給喚過來,她看向廖凡,就見有兩個黑衣人,直直的就將廖凡給架走了。
在那些高大魁梧的黑衣人手裡,廖凡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常人。
“你要對他幹什麼!”她不敢贊同的瞪向薄靳晏。
“不想做什麼,他在我們眼前,太礙事。”薄靳晏緩緩道,將她的小手,更捏緊了些。
他永遠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這麼偏愛她的小手。
就好像孩子酷愛的玩具,已經到了愛不釋手的地步,若是有人敢從他手裡將它搶走,他一定能找那個人拼命。
就比如這個廖凡,就動了這個心思。
所以,廖凡——不能留!
讓廖凡多在喻悠悠眼前待一秒鐘,他就難以忍受!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別瘋了!他根本沒怎麼着你,你犯的着大動干戈嘛。”喻悠悠試着就去甩薄靳晏的手,她無法再窩在這個狠厲的男人的懷裡。
在她眼中,現在的薄靳晏和瘋子無異。
他是那麼的固執的佔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他手腕狠毒,讓人不可理解。
何必呢?
爲什麼他不能多一點點的耐心,多一些些的傾聽。
廖凡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白領,薄靳晏想要碾死他,跟碾死一個螞蟻那麼簡單。
薄靳晏這種男人,又犯的着跟這麼一個小人物置氣嘛。
“他沒有怎麼着我,卻怎麼着你了。”薄靳晏冷冽着口氣,死死的握着她的手。
“他怎麼着我了?你能不能別搞笑呀……”喻悠悠又氣又急,又暗覺得這男人好笑。
好笑,簡直太好笑了。
“你抱了你,還牽你的手,他對你圖謀不軌。”男人脣線繃着,一一說出廖凡的罪過。
喻悠悠更覺得好笑,她吸了一口氣,也不掙扎了,就認真的看向男人,道,“這個我可以解釋,當時你的車燈射過來,車子還直逼這邊,他跟我肢體接觸,都是爲了保護我,你真的誤會了。”
“呵,保護?也就是你能信。”男人固執的堅持自己的看法。
“我是當事人,我清楚事情的經過的。”她無不殷切的看着男人,“你還是讓人把他給放了吧,這件事就是個意外,真的是個意外。”
男人卻是未理,冷哼一聲,“他覬覦你,這是他最大的錯誤。”
“他這不是覬覦我,他只是很本分的幫我。”喻悠悠無力的申辯,解釋了又解釋,“我們是在同一棟樓上工作的同事,他幫我很合理呀。”
解釋完這一通,她脊背上已經冒了細密的冷汗。
不知道薄靳晏能聽得進去多少,畢竟他一向專制獨斷。
“他是騙子。”男人墨眉擰着,有着說不出的愁悶。
“他不是,他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人,人很好,也很熱心。”
“把你騙到他家裡去,這不是騙子,是什麼?”男人一派自己有理的口氣。
喻悠悠汗津津,她非常苦逼的吸了口氣,苦着臉跟他解釋,“我想租房子,他招呼我跟他合租而已,唔……合租,你是不是不懂呀,我可以給你解釋一下,合租呢,就是兩個人共同承擔一個房子的租金,這樣平攤下來,能夠緩解經濟壓力,算下來很合算,他也是好意,而不是你口中的騙子。”
驀地,喻悠悠就想到,廖凡的證件還在她的身上,她慌了,急忙就朝着薄靳晏要求道,“你快把他弄回來,他的身份證都在我這裡,你……”
她還想說些什麼,在觸到男人冷厲的眼神之後,忍不住就自覺地噤了聲。
好可怕。
“你倆就親密到這個地步,他連身份證都交給你保管!”男人陰鷙的眸子眯起,猛力攥着她的手腕,就好像要將她的手腕從胳膊上給擰下來。
“不是這樣的,他只是想讓我安心看房子,才把他的證件給我的……”喻悠悠難忍的皺起了眉頭,痛苦的跟他講明情況。
“誰允許你看房子的!一個陌生男人的房子,你也敢!”男人厲聲吼她,當看到她臉上的痛苦糾結表情,他猛地就鬆開了她的手。
男人拿出手機,朝着那頭吩咐了幾句。
喻悠悠嘶聲,咬着牙根,看着自己被攥紅的手腕,眼珠子都紅了。
眼前傳來一陣腳步聲,她不由得看過去,就看到廖凡被人推搡了過來,她一個激動,喊廖凡的名字,“廖凡……”
她話音剛剛響起來,就擡眼看到,一邊薄靳晏朝着廖凡逼迫性的走了過去。
他滿身冷厲,帶了肅殺的氣息。
“廖凡,你小心——”她忍不住出口提醒廖凡。
話音還沒有落下,廖凡那邊措不及防,整個人突然就被一股大力拎着衣領,腳忽地就離了地面。
“啊——”廖凡哪裡經歷過這些,淒厲的高叫起來。
喻悠悠嚇得失了三魂七魄,她忙奔過去,就從旁邊去拽薄靳晏的手臂,要求又請求他,“薄靳晏,你幹什麼!你趕緊鬆手!”
“呃……”被提溜着的廖凡,已經被衣領給勒得喘不過氣來。
薄靳晏的身材比廖凡要高大,廖凡那點兒身高,在薄靳晏面前都是劣勢,他整個人就被拽着懸空着,腳撲騰着沒法兒着地。
這架勢,就好像一個高大的獵人,正拎着一隻垂死掙扎的小動物。
薄靳晏冷看了奔過來的小女人一眼,臉上的陰氣卻越發的逼人,手勁兒也越來越大。
沒有一點兒要放鬆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