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眸光顫顫,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眼前有恍然的感覺出現。
這樣子的薄靳晏,又成了以前的那個他。
他們哪一次吵架,不都是因爲他的唯我獨尊,都是因爲他太過於強勢的霸道。
“薄靳晏,難不成,我們前面的約定就是作廢了嗎?爲什麼你可以這麼肆意?隨時隨地就可以反悔的,是你,可以任意妄爲的,是你,永遠保持正確的,還是你……”
在他越來越強的手勁下,喻悠悠越來越有種感覺。
一切都沒有變化過。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有着不可一世的霸道,他從來都不會犯錯。
那在醫院裡,他承認自己錯誤,也僅僅是曇花一現,過後就是過眼雲煙,代表不了什麼。
她爲之感動的那些,在這一刻,都變成了泡沫。
下巴上越來越疼,但是她最抵抗不住的,還是她心裡的涼意。
她落寞的闔了眼,剛剛闔上,脣上就傳來一陣撮來的痛意,她猛地睜開眼睛,美眸瞪大,看着男人貼近的俊臉。
他的吻,就這樣瘋狂的襲擊着到來。
她渾身一顫,使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了他。
兩個人隔開了距離,彼此看着彼此,劇烈的喘息着。
“喻悠悠,我是在遵守約定,你竟然看不出來!”男人一個跨步上前,攥住了她的右臂,目光逼迫她,聲音凌冽的吼她。
喻悠悠被他的厲聲嚇了一跳,整個人怔愣了一下。
手指撫上自己被他啃咬過的脣瓣,有點疼,手上有血跡沾染過。
在她的怔怔間,薄靳晏攥着她右臂的大手,慢慢的鬆開,轉而緩緩的牽起她的左手。
陽光透過頭頂天花板的五彩玻璃照射在他身上,餘輝映在他的眼中,像極了瑩亮剔透的黑水晶,“我們結婚。”
在他說出這四個字的同時,喻悠悠幾乎是一個激靈,“什……什麼……”
“我們結婚,這是我最終的回答。”他將她的手,緩緩的託在自己的手心裡,取了戒指,往她的無名指上套去。
微涼的戒指面,讓喻悠悠的手指頭顫了一下,本能的,手指就往後縮了。
男人一把攥住她的手指,將戒指強硬的套上去,“結婚,你沒有聽錯。”
他死死地攥了她的手,緊握不放。
喻悠悠眼看着,這枚戒指就套定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幾乎是令她來不及反應,她已經戴上了他給的戒指。
“你瘋啦!”她惶恐的看向他,一臉的驚恐不已。
這個男人果真是瘋了,綁了她來結婚。
這是哪裡來着?
拉斯維加斯,有名的賭城!
“是你讓我別無選擇。”男人另一隻手,攥着她的手臂,將她往自己懷中緊緊的一擁,深沉道,“做我的新娘,這是我們的出路,也是我給你的答案。”
他曾經有過籌劃,她嫌棄藍可薇的存在,那他便慢慢的消弭藍可薇的存在。
他的家族不接受她,那他便壯大自己,讓任何人都會因爲他,不敢小看於她。
然而,這一切,都被一個顧知深給打破。
他親眼看着,顧知深一點點的接近他的小女人,也曾目睹,她扶着顧知深,去了顧知深的公司總部過夜。
那一瞬瞬,讓他凌遲自己的心就有了。
堅決不能忍!
更可怕的是,他最怕的,就是顧知深陰謀陽謀的傷害到她。
顧知深背景不單純,他不會相信,顧知深對喻悠悠,不是有意的接近。
他抓狂的不只是她的心傾斜了,更是小女人的笨拙。
她那麼單純,怎麼會發現顧知深的潛藏。
喻悠悠聽着他的話,有一瞬間,是忘記了呼吸的。
他說結婚,說讓她做他的新娘,若放在以前,這一定是她心心念唸的嚮往。
但現在,她更多的,是理智。
如果情感湮沒理智,那隻能是她的愚蠢、傻氣。
對薄靳晏的話,這一刻,她是信了。
薄靳晏的霸道強勢,薄靳晏的雷厲風行,都促成了現在的局面。
迷暈她,綁架她,不讓她發覺要去哪裡,帶他來教堂,給她戒指,那麼接下來,就是婚禮了。
“結婚快樂,很榮幸做你們的證婚人,雖然我不是一個正當的證婚人。”齊凌楓笑嘻嘻的走進來,他的手上,提着一個巨大的紙盒袋。
而唐德,是緊隨其後,手上拿了同樣的紙盒袋。
“已經準備好了?那就交給我。”薄靳晏朝着齊凌楓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放下手裡的物件。
齊凌楓依言放下來,脣角翹起,看向喻悠悠,嬉皮笑臉,“婚紗和皇冠,全套的首飾都在裡面,給美麗的新娘錦上添花……”
喻悠悠聽着,喉中有哽哽的感覺。
她想,她不會是一個美麗的新娘。
對齊凌楓的祝願,她尷尬又不堪,稍微別了別頭,眸光恰好掃到了站在齊凌楓身後的唐德。
而此刻,唐德的眼神,正暗着看向齊凌楓。
眼神是晦暗到了極點的那種,甚至有一種陰測測的感覺。
驀地,她就想起,唐德曾經含沙射影的告訴她,讓她防着齊凌楓,不要對齊凌楓透露薄靳晏的事情。
看來,唐德對齊凌楓,始終還是放不下戒心。
那現在,薄靳晏將這樣重大的任務交託給了齊凌楓,一定足夠讓唐德暗暗的惱火了。
她想到這一層,就是一陣重重的頭痛。
這裡面錯綜複雜的關係,太傷腦細胞了,一度讓她消化不良。
她正愁着如何迴應齊凌楓,就聽到薄靳晏開了口。
他吩咐唐德,“唐德,你現在可以回去,按照我說的行事。”
唐德聽後,臉色有點不佳,他試着推了一下,“少爺,這邊並不安定,我還是……”
他還沒有說完,就被薄靳晏制止,“按照原定計劃行事,我不需要你指導我接下來怎麼做!你跟我在一起,只會讓他們查到我的行蹤!”
薄靳晏語氣凌厲,眸光透着嚴苛。
唐德無法反駁,只能將手裡的物件放好,轉頭離開。
喻悠悠通過他們的對話,也知曉了一二。
原來,薄靳晏是隱瞞着行蹤的。
偷偷摸摸的嗎?
確實,如果不是偷偷摸摸,他爲什麼要選在拉斯維加斯。
她的心情,已經隨着這個發現,跌落到底。
如果說,結婚這個詞語,能給她帶來一絲絲的誘惑的話,那薄靳晏的偷偷摸摸,礙於某些人的這種行爲,就徹底澆了她一盆冷水。
她寧願,從頭到尾,都沒有聽過“結婚”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