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裡打了一陣兒的草稿,他才謹慎的開口,“少爺,現在喻小姐在和新朋友廖凡一起,他們正去往看房子的路上,要是強行把廖凡弄走,只會讓喻小姐報警處理。”
薄靳晏,“……”
唐德見自家少爺有了很久的緘默,便試探性的開口,輕聲道,“不如少爺親自出馬。”
要知道,自從自家少爺說要冷藏喻小姐一段時間,他就擔心到不行,現在尋了機會,正好讓少爺跟喻小姐碰個面,興許還能碰出來點兒火花,加速兩人的進展。
“你是老糊塗了,忘記了我跟她在冷戰?”薄靳晏目光看向窗外,臉色冷凝。
唐德立在一旁,脣角抽搐了下。
冷戰?
這詞兒,從少爺嘴裡冒出來,也真讓人銷魂。
話說回來,少爺跟喻小姐,是在冷戰嗎?
應該只有少爺一個人,自以爲是的覺得,這是在冷戰吧。
喻小姐在那頭,還指不定會覺得甩了一個大包袱,現在正偷着樂呢。
“少爺,興許喻小姐還念着你呢,要不,我們去順便去看看?”唐德另闢蹊徑。
別人不知道少爺的心思,可他全知道。
少爺在離開喻小姐的時間裡,好幾次在工作裡都分了神,估計這就是想喻小姐想的。
可惜少爺是死鴨子嘴硬,怎麼都不肯承認,就是硬撐着,不去見喻小姐。
“她想我?”男人墨眸亮了亮,但是神色依舊是嚴峻着的,他重新看向唐德,冷凝着口氣。
“是呀,喻小姐一定會想少爺的。”唐德給打了包票。
在唐德的這席話後,薄靳晏纔有了實打實的臺階,思忖半刻,男人眯了眯眸子,吩咐,“啓程。”
“是,少爺。”唐德趕忙執行,安排了相關事宜。
***
透着昏黃的路燈下,喻悠悠和廖凡並肩走着。
廖凡歉疚的看向喻悠悠,拘謹的將手放在褲兜裡,“我租了房子之後,這個囊中就比較羞澀了,讓你陪我坐了一段路的公交車,真是不好意思呀。”
“沒事的,我也經常坐公交車呀,你今天這麼帶我過來,正好也讓我認路了,要是我以後租在你這邊,就明確了路線了,簡直不能太方便了。”喻悠悠寬着廖凡的心。
看着廖凡這全身上下的行頭,她就知道,這是廖凡爲了在光宇的同事面前體面點,才購置了這身行頭,一定也花了不少錢。
進光宇這樣的大企業,爲了跟同事搞好關係,平時參與同事聚餐呀,給同事買個咖啡呀,這都是必不可少的,也是要花不少錢的。
廖凡隨自己苛刻,節衣縮食,也是爲了能在光宇紮下腳跟。
畢竟,新人期是最難熬的。
怕廖凡會繼續尷尬,喻悠悠說完這句話後,就岔開話題,目視前方,疑惑的偏了偏頭,問他,“是前面的那棟樓呀,我們能看到嗎?”
“當然能看得到。”廖凡聽到喻悠悠問到了自己知道的問題,如魚得水,連忙用手指指給喻悠悠看,“你看,就是那棟,上面還繪製着一個大紅色五角星的那棟。”
“哦,我找找。”喻悠悠順着廖凡的指頭看過去,還沒等搜索到大紅色五角星,前方就有強烈的車燈光線照了過來,閃得她眼睛疼。
她連忙用手背遮住眼睛的視線,“好耀眼的光……”
話音未落,她就聽到了劇烈的引擎聲,那輛車好像在直直的往這邊撲來。
來勢兇猛!直逼他們這邊!
沒等她反應過來來車是怎麼一個回事,身子就被旁邊的廖凡給護住在了懷中。
“唔……廖凡。”在刺眼的燈光下,喻悠悠視線裡一片混雜,看不清楚周圍,只能緊緊的拽住了廖凡的衣襟。
“別怕,我在,我們去牆角。”廖凡也拉住喻悠悠的手,牽着喻悠悠挪着身子,往牆角處挪去。
這種情況下,對過來的車況不明,躲到牆角處,儘量靠邊站,纔是最好的選擇。
“喻悠悠!”一個來自嗓子深處的低吼,在刺眼的燈光下傳來,喻悠悠一個激靈,還沒等反應過來,手腕就被人用力往旁邊一拽,整個人被重新拽進了一個新的懷抱裡。
“你幹什麼,薄靳晏!”這麼強而有力,近乎於粗暴的懷抱,喻悠悠不用想,就知道始作俑者是誰。
車燈已經熄滅,彼此已經能夠看得清楚彼此,喻悠悠擡眼就看到了男人猩紅的眸子。
她嚇得一顫,身子在他懷中縮了縮,竟然忘記了推開他。
“那你又幹什麼!喻悠悠,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男人火大,一陣嚷聲道。
本以爲小女人這就是去看看房子,沒想到這倆人,看着看着,還抱在了懷裡,還牽了牽小手。
照這樣下去,豈不是今晚就要滾到牀上去了!
男人氣惱不已,眼眸犀利的瞪着小女人,就是一陣奚落。
“什麼耐不住寂寞,薄靳晏,你怎麼就這麼不會說話呀!”小女人氣得臉色悶紅,當場指責起薄靳晏來,她怒着口氣,“你又憑什麼指責我,我耐住還是耐不住,通通都跟你無光!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廖凡在旁邊,也上前來,奇怪的看向薄靳晏,“悠悠,這是怎麼回事,他是你朋友嗎?”
“他不是!”喻悠悠在氣頭上,當即就否認了。
笑話,她纔不要跟薄靳晏做朋友。
再說了,她有那個資格跟他做朋友嗎?他是闊少爺,她只不過是寄人籬下又來歷不明的養女。
想到這裡,喻悠悠又是一陣委屈,她氣得推薄靳晏的胸膛,眼神看向廖凡,道,“我跟他沒有什麼關係,是他沒有反應過來,現在還跟我討債呢。”
“原來是這樣。”廖凡是完全相信了喻悠悠的話,他走到薄靳晏跟前,語重心長的建議說,“這位先生,我們先心平氣和的談一談,是不是會比較好?”
“談,你也有資格跟我談?”薄靳晏睨了廖凡一眼,眼神輕蔑,說完後,話語一頓,眼神就飄到廖凡的雙手上,“我現在尚能心平氣和,不至於砍你的手臂,你該感到慶幸。”
“先生,你……”廖凡汗毛倒豎,聽着就是毛骨悚然,整個人的臉色都開始變樣了。
“薄靳晏,你怎麼這樣,你太過分了!”不只是廖凡被嚇到,喻悠悠也被嚇得精神恍惚了一下。
薄靳晏從來都這樣暴力嗎?
他已經是不止一次,這樣威脅過別人!
“過分的是他。”薄靳晏淡淡的語氣道,眼神睇向喻悠悠的小手,“他拉過你的手,不是嗎?”
現在她的小手,被他握在手裡,這才讓他有了穩妥的感覺。
男人眸子裡的猩紅,也在其間,慢慢的有了點要隱退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