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胡思亂想!”男人擡手,就捏上她的臉頰,盯着她的水眸,認真道,“我現在可以確切的告訴你,我沒有反悔!”
能讓這則消息見報,就代表着,他沒有反悔。
在齊凌楓生日會的時候,他也是出於一時的魔怔,說出了那樣的一句,說出後,他倒是覺得暢快,並沒有後悔的感覺。
凱瑟沒有繼續當他的遮擋傘,那他就主動亮出這一切。
雖然,他能夠確信,凱瑟那邊,他尚有轉機。
可是每多看喻悠悠的笑顏一次,他就不忍心,用那麼迂迴的方式了。
不破不立。
從他說出她是他未婚妻那一刻開始,就意味着,他不想繼續躲躲藏藏,他想要光明正大,向全世界的人宣佈——他只要她。
從現在到未來,他都只要她!
再也沒有別人!
“真的?”喻悠悠眼前一閃,有點小激動的看向男人。
“真的。”男人說着,眸子又是一眯,盯她,“該不會是你要反悔吧!”
“我……我沒有呀。”喻悠悠咬了咬脣,接話道。
其實她自己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想法,不反感,但也不是特別的激動。
不激動是因爲,她怕她期望過高,到時候雲端墜落的時候,她被摔得粉身碎骨。
尤其是佟嫣然對她說的那些話,還是歷歷在目。
“那就好,反正你是我的,你身上都是我的標籤!”男人已經不滿足於捏捏她的小手,伸手將小女人一攬,就給攬入懷中,緊緊抱着。
這樣擁着的感覺,給予他穩妥。
喻悠悠被他抱着,但是手上眼睛都沒有閒着,她開始看這篇報道——關於她和薄靳晏的。
報道很客觀,從她專業的眼光來看,記者的筆力也很好。
喻悠悠看了兩遍後,就無聊的翻開了其他版面,卻沒想,B版的頭版,竟然是楚佳媛。
以及喬子津!
是上次她看到的事情的發酵。
楚佳媛被指私生活混亂,*買醉,喬子津出來澄清說,當時他也在場,楚佳媛並沒有出格。
有記者聯繫採訪喬子津,喬子津迴應說,是自己陪着的,只因爲對方心情不好。
喻悠悠看到這裡,心裡有着說不出的滋味。
喬子津被楚佳媛傷害過,卻又好像是走到了一起,她看到這些的時候,就不自覺的咬住了脣角。
她現在只希望,如果喬子津接受了楚佳媛,那他們一定要好好的,楚佳媛不要再對喬子津做那種事情。
她吸了口氣,繼續往下看,下面有一小段,是記者的評論。
上面評價說,喬子津在自家公司內部,自顧不暇的時候,都能顧及到前女友的心情,實在是萬中無一的好男人。
喻悠悠看到這裡,突然覺得,這個記者就是話裡有話。
這對喬子津,絕對是諷刺!
而不是誇獎!
諷刺的就是喬子津愛美人不愛江山,和以前一樣,還是風流倜儻的喬少。
外界對喬子津的誤解,還是根深蒂固。
喻悠悠看到這裡,不自覺的還是爲喬子津揪心了一把。
她的眸光,投注到“喬氏內部問題”這六個字上。
這裡面,隱藏了多麼大的信息量。
她竟然一無所知。
她彷彿隔離了這個世界很久了。
不過想想,也確實是如此。
最近她的生活重心,都是薄靳晏,要是再多加一個,就是傅辰。
“不準看!”報紙被薄靳晏,從喻悠悠的手裡撕走了。
喻悠悠看到自己空落落的指間,怔了怔,對他眨了眨眼,問,“爲什麼不準看。”
“上面有喬子津,所以不準看!”男人嚴肅了面孔,連嗓音都低沉了幾分。
“上面沒有喬子津,只有字,連他的照片都沒有!”喻悠悠跟他解釋。
“那也不可以!”男人將報紙撕爛,扔到一邊,墨眸轉而逼視向他,聲音冷厲道,“如果要我知道你跟他聯繫,我保證讓他輸的連褲衩都不剩!”
喻悠悠聽了男人的話,只覺得無語,她將薄靳晏的胸膛,和自己,推開了一點兒距離,靜靜的眸光凝向他,道,“我們爲什麼總要干涉別人,我們過自己的不好嗎?喬子津又沒有惹到你什麼,再說了,我和他一定是正常交往,我們就是很普通的那種青梅竹馬。”
“但是他影響了我的生活質量!”薄靳晏將報紙又撕了一遍,冷厲道,“青梅竹馬最有威脅力!我不許你看!”
喻悠悠嘆氣,憂愁的凝向他,“你管的有點兒寬,我就是看看新聞而已!喬子津沒有錯,要是輪錯,錯的也是我……”
對這樣不講理的薄靳晏,她已經無力到了極點。
“他影響了你,就是影響了我。”男人聲音還是冷着。
“這又不是他願意的,他肯定也不想被記者媒體寫成這個樣子,記者還誤會了他!”喻悠悠頗有些小哀怨,有點兒爲喬子津鳴不平。
尤其是諷刺喬子津那一段兒,她肯定是看一次、氣一次的。
薄靳晏聽着她的話,眸子卻越來越冷,他的手一下子掐在她的手臂上,冷冷道,“你這是在護着他!是不是!”
“我……我沒有刻意護着他……”喻悠悠無奈。
“你爲他鳴不平,你袒護他,你……可惡!”男人怒意騰騰,捏着喻悠悠的手臂的力道,也越來越加重。
“咱們別說這個了,我……我不提他了。”喻悠悠看着這個苗頭,就知道不妙。
她趕忙準備偃旗息鼓。
“你就這麼護着他,就怕我傷害他?”男人臉上青筋暴起,看到她因爲疼痛,而蹙起的眉頭,他意識到什麼,立馬強橫的鬆開了,握住她手臂的手。
喻悠悠的胳膊得以放鬆,她是一萬個慶幸。
但是對上男人質問的話,她無言以對。
“默認了?”男人冷哼。
喻悠悠頭腦就是一緊,她招呼司機停車,然後推開車門下車,自己走了出去。
她不想跟他爭吵,所以保持距離,冷靜下來,纔是最好的。
“回來!”薄靳晏狂躁的喊她。
她當做沒有聽到,繼續往前走了。
……
夜色的樹蔭下,一輛賓利歐陸久久停駐。
唐德就坐在副駕駛座上,他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始終小心翼翼的大氣都不敢喘。
視線不由得從後視鏡飄落到後座,沉默的男人的臉上。
薄靳晏的表情無波無瀾,至少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裡,沒有浮現任何過多的情緒。
但是如果旁人有心,就能觀察到,此刻的男人,下顎帶着些緊繃,薄脣有了些微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