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的,不等喬子津同意不同意,她就掛了電話。
在掛斷的那一瞬間,她聽到了喬子津氣急的一句泄憤的罵聲。
“喬子津,還是對不起,我指定要爽約了。”喻悠悠一陣嘆氣,將手裡放回到兜裡,下定了決心,就往馬術俱樂部趕。
……
***
天京馬術俱樂部——
喻悠悠一到,報了要找薄靳晏,就被接待人員一陣禮遇,引領着她去找薄靳晏。
實際上,是找到了唐德。
喻悠悠看着唐德,沒說話,就去盯馬球場,搜尋薄靳晏的身形。
本以爲,他們這羣人,都穿着馬球服,她不會立刻找到薄靳晏,可出乎她的意料,她的眉眼僅僅是一掃,就捕捉到了薄靳晏。
開始的時候,她覺得奇怪,真是太冥冥中註定了。
但看了一會兒後,她就明白了。
薄靳晏做任何事情,總是帶有着他身上的濃烈風格,就比如打馬球,他的一舉一動,都是透着他的霸道強勢,精準狠,防守嚴密,不給旁人留一點點的機會。
單手控馬,縱馬馳騁,迴旋自如,男人的戰術和技藝,都是上乘。
果然,他到哪裡,都是惹眼的。
喻悠悠忍不住低了頭,沒有再去看。
“喻小姐不感興趣嗎?”唐德走到喻悠悠的近旁,和煦道,眼神悠遠的看向球場,“這是少爺最喜歡的運動,不過在這裡,他少有對手,所以這次,他刻意高價挖了一些對手也這邊。”
“我不懂的,你別跟我說,我也沒有興趣。”喻悠悠看了那邊一眼,直接拒絕道。
她不想自己的生活邊邊角角,都被薄靳晏影響到。
她不想記住薄靳晏的事情。
所以對此,她表示了明顯的抗拒。
唐德遭遇冷拒,他沒有惱,但笑不語,他認真的盯着馬球場的動向,過了一會兒,便出口小聲提醒喻悠悠,“一場結束,少爺要休息二十分鐘。”
說完後,他便快速上前,幫着薄靳晏取下了馬球頭盔,已經腿上的護膝。
喻悠悠遠遠的看着,站在原地。
她看到薄靳晏腳上蹬着着一雙棕色皮靴,往這邊走來,驀地,男人的腳步卻是一滯。
他轉頭看向唐德,命令道,“讓她遠離我三米遠!”
“這……”唐德莫名不解,但他沒法違抗命令,只有點頭聽令,“是的,少爺。”
喻悠悠聽聞到薄靳晏這句,身子也繃了繃。
繼而,她就覺得很無語。
這男人,又搞什麼!
她不管,走上前去,遠遠的就衝他道,“薄靳晏,我來了!”
她來了,這不就是他想看的嗎?
他還矯情個什麼,還讓她距離他三米遠。
這個男人,就是能作!比女人還能作!
“沒心情,你離我遠點。”薄靳晏從侍從手裡,取過一瓶已經被擰開瓶蓋的礦泉水,飲了下半瓶,然後交還給侍從,往前面走去。
不過這次,他調轉了方向,不往喻悠悠這邊。
態度已經非常的明顯。
聽着薄靳晏的“沒心情”,喻悠悠就近乎傻眼了。
怎麼還玩這一套。
她鬱悶的咬了咬脣,“薄靳晏,你不無聊嗎?”
這男人,真是太欠揍了。
男人聞言,停駐腳步,遠遠的睨看了她一眼,脣角繃着,沒說話,繼而重新邁步。
這姿態,還真是像極了沒心情。
喻悠悠看着,牙關緊咬。
裝!
這男人就是能裝!
跟他相處過這麼久了,她沒法不知道他的脾氣,這男人身上就掛了一層皮,讓人恨着的時候,恨不得將那層皮給血淋淋的撕下來。
喻悠悠一時氣急,就快步奔上前去。
山不來就我,我就山。
“喻小姐,少爺讓你保持三米遠的距離,希望喻小姐能本分遵守。”唐德伸手,就將喻悠悠給攔住了。
“這是三米遠嗎?我已經是五米遠了!”喻悠悠用眼神丈量了一下距離,理直氣壯道。
唐德沒反對,也沒有贊同,手一揚,吩咐侍從,“我要求精準的丈量。”
侍從手腳伶俐,立馬有了行動。
喻悠悠從旁看着這一些,差點嚇掉了下巴。
有必要這麼上綱上線嗎?
薄靳晏這樣苛刻的人,才培養出來,對自己都這麼嚴苛的下人吧。
有時候,自我虐待,真是可怕到讓人瞠目結舌呀。
喻悠悠不可理解的搖了搖頭,低聲怔着喃喃,“我今天是真的長見識了。”
“喻小姐,現在已經測量出來,請你務必保持這個距離。”唐德從旁,爲她盡職盡責的演示。
喻悠悠鬱悶的咬了咬脣,看向男人的背影,實在是氣惱,當場就喊道,“薄靳晏,別裝了,裝什麼裝!”
這男人,逼着她前來,等她前來,他讓這事兒,變成了她的倒貼。
這手段實在是高妙,但這並不意味着,她要按照他說得來。
聞言,薄靳晏的腳步頓住,不過也就是很稍微的一頓,男人就熟視無睹的,繼續往前面走去。
就好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喻悠悠氣得跺了跺腳,抓了抓自己後腦勺的頭髮,又要開喊,結果旁邊的唐德,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唐管家,你這是……”喻悠悠奇怪的看向唐德。
這咳嗽,還真是假的可怕呢,連她都聽出來了。
“喻小姐,注意影響。”唐德尷尬,擡眼觀望了下四周。
喻悠悠納悶的皺了皺眉,循着唐德的眼光看過去,果然有很多人,正在往這邊看。
她連忙捂嘴,意識到自己剛纔,是太過於張狂了。
在這種場合,公然嫌棄薄靳晏裝,這簡直是罪無可赦。
也難怪,剛剛薄靳晏不理會她。
“哦,我不喊了。”她慚愧的低了低頭,就往前走,追薄靳晏。
剛剛走了幾步,她又被侍從限制了距離。
三米遠,三米,真是可惡的三米。
喻悠悠無語的望了望天,又低頭看自己腳下,隨後肩膀一垮,耷拉了個頭,亦步亦趨的跟上薄靳晏。
薄靳晏走到一個小房間前面,忽地轉頭,脣角勾起,“小女人,你確定要跟上來?”
喻悠悠挺驚喜的,這男人總算不是“沒心情”了,她差點就給他叩頭謝恩了。
她的眉眼兒一彎,當即朝他仰了仰頭,得意道,“我當然要跟了,不然跟丟了,你賠給我呀。”
就知道,這男人想要耍花招甩開她。
要是她能被輕易的甩開,她就不叫喻悠悠了。
“好,那這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男人脣齒間,已經染滿了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