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緊緊的抿着脣,目光平靜的迎上。
薄靳晏看着她這種反應,眉頭一蹙,繼而叫了唐德到跟前,吩咐了幾句,然後繼續往前面走去,很多人在後面,保持着距離的簇擁而上。
喻悠悠咬着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
等唐德有意的望了她一眼之後,她纔跟了上去。
唐德這意思,是想讓她也進去的。
而她,也是擔心薄靳晏的,就怕他有個什麼閃失,也好,等確認他安全後,她再離開。
她緩緩地擡步,慢慢的跟在這羣人的身後,跟了進去。
……
手術室外,喻悠悠抵靠着牆根站着,她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現在她對薄靳晏有着濃濃的愧疚和擔心,只想確認他的安全。
唐德走過來,問喻悠悠,“喻小姐,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你和少爺,到底在車裡發生了什麼。”
“我……”她難言的咬脣。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她的責任,是她腦子不夠清醒,就做了這些多錯事。
等到錯誤發生後,她才發現自己的大錯特錯,她想要彌補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了。
“喻小姐,看樣子這件事跟你有關。”唐德察覺到喻悠悠的表情有異,立刻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喻悠悠倒抽一口涼氣,孤零零的咬着脣,一個字也不敢說。
“事實上,根據少爺的話,我也已經猜出了七八分,在進手術室之前,他特意叮囑過我,要我不要追究車禍這件事,少爺能不追究的事情,很少,除非涉及到他珍惜的人……”唐德濃重的吸了一口氣,緊緊的盯着喻悠悠,就道,“能讓少爺倍感珍惜的人,只有喻小姐。”
喻悠悠聽着唐德這番話,心底就開始打顫,血液翻涌,渾身的細胞就在異常的叫囂起來,她覺得整個人都處在了一種不能自已的狀態。
這種感覺,很奇妙,又讓她無法自處。
薄靳晏是珍惜她的嗎?
可他偏偏又那麼愛欺負她,愛脅迫她,還強迫她在車上跟他歡愛。
他珍惜一個人的做法,怎麼就能這麼獨特。
“不!”她對唐德搖頭,試圖否認掉這一切,也勸着自己否認這一切。
“喻小姐,自欺欺人,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唐德從嗓子眼裡,發出這句輕輕地感慨。
喻悠悠死死地咬着脣,不說話,對着唐管家,她有了點消極抗爭的意思。
正在她最尷尬、最爲難的時候,手術室的門從裡面打開了,裡面走出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唐德見狀,忙迎上去,詢問手術室裡面的情況。
“手術還沒有開始,唐管家,我只是受命,來傳達薄少的命令。”醫生摘下口罩,對唐德不卑不亢道。
“您請說。”唐德臉上帶了惶恐。
醫生點了點頭,這纔開口,“薄少有命令,任何人都不許追究他受傷這件事的始末和相關人等,他強調,這是他的死命令,還有,這件事,不許任何知情人走漏半點風聲,尤其是不準向家人透露。”
“這……最後一條。”唐德顯然有了爲難,不過轉瞬,他心裡就有了明瞭。
少爺的顧慮,讓他也深以爲然。
“是。”唐德立馬躬身,答應下來。
醫院交代完這些,又匆匆的走進了手術室。
喻悠悠站在一旁,聽後覺得自己再也沒有什麼顏面能站在這裡。
薄靳晏在手術之前,竟然還擔心着她。
這男人,是真的把她放在心上了嗎?
她有着掩藏不住的驚訝,眼神呆呆的看向地面,心亂如麻。
“喻小姐,少爺的心思,都放到了檯面上,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唐德在一旁,佯裝平靜道,“少爺嚴禁我們像老爺他們透露半點風聲,完全是爲了喻小姐的安危考慮,要知道,對危及少爺性命安全的人,老爺一向不會手下留情。”
她聽到唐德的後半句,頓時手腳冰涼,全身血液凝固住,再也無法舒暢的呼吸。
她好像現在有點兒明白了,爲什麼薄靳晏不要往路上走,反而向樹林的深處走,還讓救護車停靠在樹林的深處。
他是怕被路上的攝像頭拍到,引起新聞,防止事情擴散,被他人知道吧。
這個男人,爲什麼不跟她明說,還跟她纏鬥了那麼久。
真是愚蠢!
她現在又想罵他,自己又暗自懊悔,要不是她纏着他,讓他去馬路,他也不會耽誤那麼些的治療時間了。
“所以,第一個需要做到保密的,就是喻小姐,這件事,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唐德特意再三叮囑。
喻悠悠愧疚的把頭低了更低,沒有回聲。
等到唐德說完走後,她纔敢擡起頭,怔怔的看向手術室。
那個幼稚的男人,還躺在裡面,不知道有沒有脫離危險。
她緊緊的咬着脣,進行着漫長又艱難的等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有打頭的醫生率先走出來,摘下口罩,點點頭,“送來的還算及時,少爺已經脫離了危險,大家可以安心了。”
喻悠悠聽到醫生的話,終於得以鬆了一口氣。
她低垂了頭,默默地就向外面走離。
讓薄靳晏安心養病吧,她這個殺人的劊子手不在場,他也許會安心的。
她慢慢的往外走着,身旁有一個穿着藍色紗裙的女子從她身邊走過,兩人正好擦肩而過,卻誰也沒有注意到誰。
女子腳步匆匆,很快就迎上來被推出手術室的薄靳晏,她立馬走上前去,低頭擔心的看着還在沉睡的薄靳晏。
“他什麼時候能醒!”幾乎是命令式的,詢問旁邊的醫生。
這時候,正好有一名醫生,被簇擁着從手術室裡走出來,看到來人後,醫生明顯怔了怔,他直接走到女子面前,回道,“可薇,靳晏大約兩個小時後能醒來,你放心。”
藍可薇聽着醫生的聲音,眼前就是一亮,驚訝的擡頭,看向來人,又驚又喜,“浚濯,竟然是你,你是靳晏的主治醫生?”
“是我,我恰好趕上了,正好就是靳晏的主治醫生,所以你也該放心了吧。”蘇浚濯摘下口罩,微笑道。
藍可薇聽後,卻擔心的搖了搖頭,看向躺在手術車上的薄靳晏,憂傷道,“我剛剛過來,就從蘇伯伯口中得知靳晏車禍的消息,這讓我怎麼安心呀,他怎麼還跟以前一樣,都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
嬌嗔的埋怨,讓她美麗的臉上,多了一份嬌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