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聽後,窘意森森,忍不住低眉鼓了鼓脣。
這男人,霸道到,連她的一個手指甲也不放過呀。
薄少好吝嗇,好摳門。
“那我給你捶捶腿。”她看他,向他請示道。
既然不能捏肩膀了,那捶腿她還是可以爲他做的。
“少爺,已經到了。”車子已經在光宇大廈的門口停穩,唐德從旁適時的提醒。
男人看了一眼車窗外,果然到了,寡淡的闔了下眼皮,再看向小女人,道,“我下午有個會議會持續到晚上七點,你下班後就在這裡等着,讓唐德送你回楚家拿東西!”
“拿東西……”喻悠悠心裡有了戒備,謹慎的看向他,神情嚴謹起來。
“難不成,你吃穿用都用冷菱的?”男人睨着眼兒反問他,語氣中添了一份嚴肅,“我只許你用自己的!你的牀也換掉,不許你用冷菱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我不喜歡你身上沾染上冷菱的味道,牀也不行!”說着,男人又將她的小手抓緊了一把。
喻悠悠犯頭痛,看來冷菱跟薄靳晏作對,薄靳晏也跟冷菱不共戴天,這倆人玩得哪一齣?
她好爲難,夾在中間,一邊是好朋友,一邊是男朋友。
果然見色忘友,這個詞語應用廣泛。
“嗯,你答應就好,去上班吧。”男人鬆開了喻悠悠的手,開了自己這邊的下車,下車繞到喻悠悠那邊,爲喻悠悠打開車門。
喻悠悠小心的往車窗外瞥了一眼,沒有看到熟人,這纔敢走了出來。
“唐德……”喻悠悠稍微瞥了一眼唐德,心裡有了牴觸,“不麻煩唐管家了吧,我……我自己就好。”
“你確定?”男人眉峰一挑,臉上就是不贊同,不過倏爾,男人神色就是一怔,他雙手攥住她的巧肩,定睛的看向她,“你是不是不滿意我不親自來幫你!小女人,我沒想到,你竟然依賴我到如此的地步!”
“我……”對薄靳晏這樣的奇思妙想,喻悠悠是無話可說。
“怎麼?”男人尾音勾起,有着說不盡的性感蠱惑。
喻悠悠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糯糯開口,“你有會議,你還是忙吧,我們有的是時間見面的。”
“那你記得要想我!”
“哦……好吧。”
“怎麼聽起來心不甘情不願的?”男人裝腔作勢的扣了扣自己的耳朵。
喻悠悠汗津津,但還是認真看向他,低聲道,“我一定會想你的。”
他已經侵染到她生活裡的每一個縫隙,她怎麼會不想他呢。
只不過,是他霸道的命令她記得想他,讓她不習慣而已。
“這還不錯。”男人的雙手鬆開了小女人的巧肩,摸了把自己的下巴,滿意道。
“嗯。”
“不過還有進步的空間。”
“……”
***
傍晚陰天,沒有餘暉。
喻悠悠沒有聽薄靳晏的,偷偷地從公司後面溜了。
快到楚宅的時候,下起了一點雨,打在玻璃車窗上,敲出淅淅瀝瀝的聲響。
計程車司機打開了雨刷,隔一會兒,就在車前牀上劃出了道扇形的痕跡。
喻悠悠的眼球跟着雨刷來回了幾次,眼前朦朧起來,精神稍微不注意,就恍惚了。
若不是司機提醒她,她都不知道下車,迷茫的掏錢給司機,然後又迷迷糊糊的下了車,雨水敲打在她的身上,她才仰頭看了看天空,領悟過來。
哦,原來下雨了。
她怔愣在原地,看着雨霧濛濛中的楚宅,心裡不禁長長嘆了一口氣。
這是她生活過十幾年的地方,從被領進門,到如今的離開,原來已經這麼久了。
她走進門去,剛剛換好鞋子,就看到出現在她面前,一臉笑眯眯的楚振東。
自從楚振東接到薄靳晏交付的那個項目後,他的心情就好得不行,喻悠悠也理解,趕忙低了低頭,喊他,“爹地。”
“啊,悠悠呀,你怎麼回來了。”楚振東笑着問。
喻悠悠被這麼一問,迷糊了。
她回來不應該嗎?
楚振東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就是不應該回這個家一趟嗎?
楚家是不要她了嗎?
她看着楚振東,心裡咯噔一下,默默地就咬住了脣,眼神惶恐,如受了驚的小獸般,後退了一步。
喉嚨裡開始發乾發澀,心亂如麻的措辭,但一個字也不敢說出來,就怕說出來後,也是滅頂之災。
“悠悠呀,以後跟薄少一起住,免不了小吵小鬧的,互相包容一下,理解一下,還是要有的。”楚振東擔憂的看着自己的二女兒,免不了來一通叮囑。
喻悠悠聽罷,心情出現了巨大的反差,驚愕的張了張口,又闔上。
她撓了撓頭,費解的擰了眉頭,“爹地,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薄少一起住的?我……我沒有呀!我這是要去我朋友那邊住,她那邊正好很方便……”
“這,這個……”楚振東也跟着迷糊了,轉頭伸手指向樓上喻悠悠的房間,頭痛道,“剛剛薄少已經派人來,把你的東西都搬走了,說是搬到佳苑,這是怎麼一回事?”
喻悠悠震驚,震驚之餘,她纔有所頓悟。
薄靳晏肯定搗鬼了,這男人密謀着怎麼跟她同居,如今就給她來了一個“措手不及”,讓她無力迴天。
她生怕楚振東擔憂,趕忙扯了個小謊,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道,“爹地,這個我和薄少下午商量過,可能我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吧,反正……反正就這樣了。”
“那好,既然薄少就派人來搬了,你就搬出去吧,後面的事情,你們小年輕自己去商量。”楚振東聽罷,重現了和顏悅色,“薄少的人說了,你回來後,就去檢查一下,有沒有遺漏的東西,悠悠,你看這……”
楚振東故意讓喻悠悠表態,他是急着將手裡的“燙手山芋”給拋出去。
他久經世事,哪裡會看不懂這兩個人年輕人之間的貓膩,既然薄少表了態,就是想跟自己女兒同居,他就必須成人之美。
他這個養女,是一塊璞玉,還是一塊爛石頭,就看被放在哪裡。
被推到薄少眼前,就是將來能夠價值連城的璞玉,被藏在這個小小的楚家,就是一直不起眼的小石頭,毫無價值!
他是個商人,最懂得因勢利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