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體育館中,此刻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狀態。
和外面的世界不同,現在的韓國各界已經吵翻了天,學校外圍學生們的家人已經從四面八方趕來,來自社會多個上流階層也已經開始叫喚。
民主黨的醜聞的直播審理,現在已經被人遺忘到了九霄雲外。
同時民主黨多名擁有國會席位的議員也開始跳出來指責警方,甚至拐彎抹角的扯到執政黨的身上。
學校內外此刻依然如同兩個世界一般,一個喧囂到了極致,一個安靜到了極致。
“搞什麼鬼,那兩個混蛋是要拋棄我們嗎?”
演講臺上矮個罪犯,手裡掐着大把投票用的信紙,面具下的表情十分難看。
按照約定通過直播開始投票後,最遲十五分鐘飛行員要到位,這樣纔好逃離,但是從投票開始至今已經半個小時,矮個罪犯的內心漸漸的有些不安了。
看着下方安靜至極的場面,矮個罪犯的眼眶漸漸的有些充血,內心的不安正在擴大,同時憤怒的情感也在慢慢的放大。
…………
學校外的警方指揮現場,韓忠碩等人通過陶鳴那邊提供的消息,再經過對啓星學校極少數沒到學校的學生和老師的調查,已經大致圈定了幾個可能持有煤氣炸彈遙控器的人選。
毫無疑問,這極少數的十來名並未趕到學校的學生和工作人員,可以說是極其幸運了。
而通過他們警方也收穫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調查結果沒有太大的意外……校園暴力,又是校園暴力。
但不同的是,根據學校的不同,暴力的方式也不同。
比起密陽案件的殘忍程度,啓星學校裡發生的校園暴力雖然不同,但是讓人憤怒的程度卻相去不遠。
其中受到校園暴力迫害最爲典型的有三個人。
林鳴一高中一年級,是傳統意義上的學霸,家庭條件並不是很好,單親家庭,有着一個妹妹,在數學上有着優異的天賦,代表學校參加過不少的比賽。
和樸智妍的情況相同,同樣是特招的學生,基本免除了學雜費用,但林鳴一的特長就是學習。
而林鳴一從初二開始,就成爲了學校同年級學生的欺負對象,根據調查的學生所說,好像沒有特別的理由。
據說是某個人帶頭欺負他,然後大家都跟着這麼做了,或許是覺得有趣。
林鳴一經常被帶到廁所、體育館之類的地方欺負,不僅僅是暴力還有人格上的侮辱。
比如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數學題,讓林鳴一解答,無論答案對錯,都會以錯誤的名義對其進行處罰,這些都是表面上看到的一些東西。
而處罰的方式各種各樣,聽得韓忠碩等人眉頭緊鎖,而除了這些外,看不到的地方還有沒有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但那幾個學生對於林鳴一的評價是十分的低調,很沉默的一個人,
如果說林鳴一是比較典型的韓國校園暴力侵害方式,那韓忠碩等人調查的第二位就有着比較特別又鮮明的意義了。
一個名叫金智逸的高二女生,是去年加入學校的插班生,父母在去年某起遊行事件中意外生亡。
最後不知道怎麼的轉入這個學校,通過對老師的調查,得知是被官方那排過來的,應該是和遊行死亡的事件有關。
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個漂亮的女孩,就在去年某天,她被一些高年級的前輩扒光衣服拉到了操場。
其後校園論壇上出現了各種關於她的流言蜚語,而那件事還引得警方到場調查,但僅僅是調查,而後就不了了之了。
也是因爲這樣,才讓學生們知道了這麼一個人,比起林鳴一那種被公開的欺辱,關於金智逸的事,大家知道的就要少得多,但操場事件卻讓人全校師生都認識了她。
而第三人,倒是和前面兩方不同,甚至可以說更隱蔽,如果不是因爲當事人試圖過在學校自殺,也不會有人知道校園暴力的受害者。
第三名典型,同樣是男生,今年還只是初三的學生,據說經常看到被高年級學生帶着,直到自殺事件爆發後,才傳出了這個男生被高年級前輩侵犯的流言。
而這件事警察依然介入過,但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剩下的一些人,多是那種常見的校園暴力受害者,性格軟弱、內向、家庭情況不好,或者在某些方面優秀,甚至外形好看也會成爲被欺負的理由。
“怎麼辦?再拖下去,我怕裡面的犯人也要忍耐不住了。”
聽到一旁的同僚問話,韓忠碩表情嚴厲說道:“通知特警隊開啓營救計劃,通知下去,一旦體育館那邊傳出槍響,就按照剛纔決定的營救方案開始實施。”
“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這些校園暴力的受害者,不僅僅是林鳴一三人,其他受侵害的學生都要立馬控制起來。”
“剩下的,只能祈禱最後一個遙控器在明處了……”
韓忠碩並不是一個相信命運或者運氣這種東西的人,但是面對今天的情況,他才意識一力降十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概念。
面對幾乎完全掌握主動的罪犯而言,警方任何的試探性行動都會收穫一具到多具屍體。
現實也不像是電影那樣,在某某處有什麼什麼隱秘的通道,可以讓警察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然後輕鬆的制服罪犯。
而警方和政府高層,現在都‘沉迷’於進行對策研討,同時應付媒體。現場指揮被全部交給了檢察官和警方的中堅階層。
“犯人到底是多少呢?KBS的那個罪犯知道的是全部嗎?”
這纔是韓忠碩最爲擔心的兩點,如果真的只有三個遙控器,那一旦直升機內的特警人員和協助警方的罪犯行動,並且擊斃體育館內的四人,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就能將所有學生引導到操場。
只要在這段時間煤氣炸彈不爆炸,那麼就是第一階段的勝利。
但是頂頭的狙擊手依然是個麻煩,一旦狙擊手知道了體育館的情況,很可能會從高處向下射擊,這樣依然可能造成大的傷亡。
當然體育館不止一個出口,從某個一方離開的話,可以避免狙擊手的射擊,但是體育館的煤氣炸彈卻會成爲催命符。
所以在體育館發出槍響後,警方必須立馬進行正面突破,吸引狙擊手和廣播室罪犯的火力。
至於結果如何,就取決於體育館內的四名犯人能否被擊斃,或者持有第三個遙控器的犯人是否在其中又是否會被擊斃。
其實這些犯人有什麼其他的訴求,警方還好行動一點。但那狗屁的投票遊戲,已經快進入殺人的階段,警方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罪犯在電視上直播殺人。
如果切斷信號,當然沒有問題,但韓忠碩否定了這個提議,而上層的領導也不想承擔這麼做的結果,所以直播纔會一直進行着。
五分鐘後,遠方天空傳來了響動聲,一個小黑點漸漸的變大靠近。
韓忠碩拿起對講機,看着不遠處的學校大門沉聲道:“準備……”
學校周圍各個方位的警察都進入了高度集中的狀態,很多人額頭佈滿了冷汗,表情各不相同,但至少在這時候並沒有臨陣脫逃的警察,或許有人想……但也僅僅是想。